我們華人的政治文化已起了巨大的變化,尤其是這次的馬華黨選及民政黨選華語已佔主導地位,這在過去是難以想像的,而且也是不可能的。情況的今非昔比,反映在目前的華基政黨的領導人都必須用華語與黨員和民眾溝通,不能再像過去英語是主要的語言,華語則靠邊站,以至廣大的黨員及華人社群必須靠邊翻譯或從旁了解領袖的心態和所要傳達的訊息。
有關轉變對通曉華語華文的人民來說,不啻是最大的鼓舞。雖然不懂華語華文的領導人不見得不關心華社的問題,但由于語言的障礙,難免有了隔閡。雖然通曉華語華文的人不一定做得比前者好,但至少他們能直接和感同身受華社面對的挑戰與困境,辦起事來也不必假手別人來溝通。這意味著,在今天若要搞華人政治,就不得不搞通華語華文,即使是受英文教育的人,想要攀上高位,起碼也要苦學華語。否則便是一種遺憾,也是一種阻力。華語的重要性,不是因為變成官方用語,而是它已經成為華人政黨的政治語言和共同語言。就拿今次的兩個政黨的黨選來說,都是透過華語造勢,也在很大程度上借助華文媒體來傳達訊息,與過去的華人政治比較,真有天壤之別。
例如創黨于1949年的馬華公會,其創黨人陳禎祿是受英文教育出身的領導人,為了表示他也真有“華教心,民族情”。在1953年為了支持南洋大學的創辦,他用英語在電台與當時的馬大副校長薛尼進行辯論。
又如在1971年推動華人大團結運動的馬華總會長陳修信。因為不諳華語,不得不用英與華社共呼吸。這之中的隔膜和思維的不同,很快又使華團運動“胎死腹中”。
直到李三春在1974年掌權後,馬華黨內開始對華語表示重視,但還不夠普及,因為尚有黨領袖不能用華語進行會議。還有在那個時候又有了什麼講英語的支會的出現,黨又分成講華語和講英語的“兩個源流”。這在今天看來是個“政治怪胎”。
及後的林良實雖是英校出身,也不得不學好華語。隨著其他的黨領袖,一樣得跟上潮流學習華語。情勢的轉變使到幾乎所有黨的領導人,不論是否是英校出身,也得用上華語。比如已表態要競逐總會長的蔡銳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在電視機面前,用華語侃侃而談。
最明顯的是,馬華輪到黃家定的時代,華語華文到他手上已是得心應手,能言善道之余,又會引經據典,為馬華開創一個華語華文是黨的政治用語的局面。換句話說,跨越千禧年後,馬華的領導人若不能用華語為本身造勢,將很難攀上最高地位。
民政黨的情形也是一樣,從林蒼祐到林敬益都是英校出身的領導人,但他們為了更好的領導黨務,也是苦學華語應對各種華人場合,然而在80年代的民政黨又是經歷一場蛻變,引進了“華教人士”參政,為的是讓黨更加接近華社。
今天我們終于看到民政黨行將走進華語華文的年代,即便郭洙鎮的上位有難,而呼之欲出的林敬益接班人許子根也是一位“華教人士”,與馬華的黄家定的不謀而合相互呼應。反對黨方面更早產生變化的是崛起于50年代的社陣(主要指勞工黨),也是從英文教育過渡到華文教育,先有陳扑根,林建壽和陳志勤是英校生,後有許啟針及陳凱希越位而上成為勞工黨領導人(60年代中期)。
繼之民主行動黨則是在60年代中期從蒂凡那到吳福源,70年代輪到林吉祥呼風喚雨,他們都是英校生出身的政治人物。但林吉祥深知華語是華社的“政治語言”,所以一早就學好華語華文在華社四面八方吃得開來。今日接棒的林冠英也不遑多讓,不僅是講,也能通曉華文。
上述的變化,顯示了今後要參政的華人,若是不懂華語華文,得先惡補和學習,才涉足政治,不然要爭高位是極其困難的。除非時光倒流,否則華語華文已成為華人參政的“先決條件”。
事實上,今時今日,華語華文的普及不僅反映在各華人或華基政黨內,也反映在商場和其他領或中。華文教育不但不再邊沿化,而且已穩健成為“政治語言”。世界在變,人心在變,我們的政治領導人也到了求變的時刻。這就是說,要領導一個華基政黨,非要通曉三種語文不可。
由此觀之,語言雖是工具,但語言也已是政治資本。誰能通曉三種語文,誰有華教心,民族情,誰就能在未來的政途上大放光芒。政治沒有捷徑可走,政治也肯定不走回頭路,因為政治是現實的。請記住,華人政治已從華語階段,正過渡到華語華文的時代。英校生也好,學習華語華文是從政的第一個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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