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民青團團長馬袖強對民政黨的歷史有多深的了解以及為什么會有國陣的組成用以取代過去的聯盟?如果他充份地掌握這方面的歷史知識,我相信他不會在最近的民青大會上拋出“國陣一黨論”,因為他的言論偏離了客觀的發展規律,也無法被現實的政治所包容。
就史實而言,1968年成立的民政黨,其6名發起人中只有3名華裔,另3名是非華裔。他們當時提出了一個多元種族融合的理念,而且政綱列明走溫和社會主義路線,要在資本主義的框架內改善工農生活,因而選了一位馬來學者賽胡申阿拉達斯出任主席。由此看來,它基本上被視為非種族性政黨。
為了促成這一理念的落實,以林蒼祐為首的民主聯合黨義無反顧地解散而加入了民政黨。結果在1969年的大選中脫穎而出成為檳州的執政黨。在其他州(如霹靂及雪蘭莪也有不俗的表現)。
雖然大選后爆發“513”種族沖突悲劇,全國進入緊急狀態,民主政治被終止兩年,但無損民政黨的執政地位。而林蒼祐在出任首席部長下,也費煞苦心排出一個多元種族的行政結構,包括副首席部長由民政的慕斯打化擔任,行政議員中有印裔的威拉邦,還有議長一職也歸民政的哈侖。以這樣的排陣展現了民政檳州政府的多元性。
不幸的是,民政在1971年發生內訌,賽胡申阿拉達斯在倒林蒼祐不遂后,民政分裂成兩派(另一派后來轉而組織社會正義黨)。為穩住政權,民政傾向與聯盟合作。這意味著原本單獨執政的民政黨(24席中占16席),因自我分化而不得不在1972年與聯盟組成聯合政府。它的多元性形象在無可奈何下褪化了。
聯合政府是“513”的產物。在敦拉薩主導下的聯盟,先是在1970年拉攏砂拉越左派的人民聯合黨加入其中;繼而在1972年在西馬又與回教黨、民政黨及人民進步黨組織聯合政府。這樣一來,不但聯盟內部進行變革,而且相關反對黨也自我轉型,蛻變成執政黨一員。這種互動與順應時代的需求終于促成1974年國陣的組成。
以當時的政治演變來看,敦拉薩代表了新興馬來資產階級,不是純然出自種族考量來擴大執政聯盟,而更是出自政治意識的考量把具有“社會主義”思想的政黨納入他的新資本主義的體系中。若單是為了種族,大可不必把回教黨請進來在政治上激發與巫統的矛盾(1977年兩黨再仳離即為一証)。因此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敦拉薩所為是要樹立巫統的領導權威,以便在減少政治鬥爭下推行其新經濟政策和通過上層的調整以期防止種族關係惡化下去。
國陣就是在這種的背景下成立,一直到今天已有14個成員黨。但久而久之,各成員黨也因其種族成份被歸類為代表某一個種族的利益,民政黨及人聯黨也沒有例外被標籤為“華基政黨”,儘管他們還抱持著多元理念,但這種格局已被定型。
由于這個組織展現了巫統的魅力,其他成員黨也沒有異議,自然被認為沒有改變的必要。馬袖強的“一黨論”也就在國陣中找不到市場。明乎此,馬袖強與其超前,不如實事求是在現有的結構內為族群謀福利,並要求以國陣精神為治國方略,糾正時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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