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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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3.3.12

现在不行将来也许 (现代春秋)

前首相马哈迪以挖苦和揶揄的口吻欢迎伊斯兰党考虑委非回教徒出任高职,并建议委任林吉祥出任伊斯兰党主席。 他是回应伊斯兰党的中委朱基菲阿末于2月28日参加一项论坛被问及是否准备接受非回教徒成为领导层时这样说:“当有此需要时,伊斯兰党准备分配非回教徒担任高职。” 虽然他也认为也许时机还未成熟,但当成熟时,伊党会在党员大会上作出决定。他重申,回教是可以面对改变和接受时间和现实的挑战。朱基菲的这席话,未想引来反弹。 不过在马哈迪冷言冷语的背后又让我们看到政治的演变还是跳不出种族的框子,但如果我们细心解读伊斯兰党的历史,也不难发现这个党其实是不断在变而不是一成不变或故步自封的。例如在50年代,也就是在伊斯兰党于1951年成立的第六年,伊斯兰党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位适合的党领袖,他就是原属国民党(1950年被英殖民政府查封,指它被共产党渗透)主席的布哈鲁丁(1955年他与布斯达曼共创人民党,翌年他离开人民党参加回教党)。当他在1956年的党选中出任主席后,这个党就被改头换面成为生气勃勃的政党。在他的精心策划下,伊斯兰党参加1959年的大选一炮而红,不但拥有13个国会议员,而且也夺得吉兰丹和登嘉楼的政权(后者不久因党内部分裂而失去政权),成为马来亚的最大反对党。 布哈鲁丁无疑是虔诚的回教徒,符合担任伊党主席的条件,但他的社会主义思想也是历史的印记,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换句话说,伊党在早期是接受左派人士担任领袖的。 遗憾的,布哈鲁丁于1965年在内安令被扣留。当局指他涉及一宗企图在巴基斯坦设立流亡政府的计划。与他一起被捕的有劳工党主席依萨等人。1966年获释后,他在党的地位大不如前,直到1969年逝世。 在布哈鲁丁之后,伊斯兰党也希望找到一位新领袖。刚好马哈迪也在那时被巫统开除,而与伊斯兰党有较常的接触,但马哈迪自始至终都没有参加回教党。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1977年伊斯兰党低潮的年代。那一年伊党被开除出国阵,党内面对危机(失去吉兰丹控制权,改由中央以紧急法令接管丹州政权),因而在1978年的吉兰丹州选中,伊党一败涂地,仅剩下两名州议员。这个时候,伊党也伸出触角想请安华依布拉欣来领导伊党(安华是于1974年因参与领导华玲反饥饿示威而被扣捕。直到1976年才获无条件释放)。虽一向叛逆性格的他比较接近伊党,但他并未接受伊党的美意,也就不是伊党的一员。 从对马哈迪的重视到拉拢安华加入伊党来看,伊党是十分重视人才的,并不在意意识形态。如果说布哈鲁丁是左的,那么马哈迪的右和安华的不左不右也不是大问题,只要他们顺应于伊党的要求。 伊斯兰党的要求又是什么呢?那就是要有才干的人来领导,主要能在选举中胜出。可惜的是拉不到安华后,安华又于1981年加入了巫统,以致伊党有一个时期迷失其中,直到1989年扶正了来自吉打的法兹诺后,伊党才开始找到方向。 法兹诺是属于开明派的宗教人士,这也标志着伊党已转向宗教取经。果然加上东姑拉沙里的助阵,伊党于1990年又夺回丹州政权。这一重大的意义给法兹诺记上大功,稳住了他在党的地位。这就是说,伊党的领导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时代的要求而改变的。即便宗教派的抬头而造就了伊党东山再起,也是受到欢迎的。因为这样在1999年的大选,伴着安华的旋风冲击了国阵,又再一次扶起伊党成为最大的赢家。比之1959年的大选成绩更为标青。这一年伊党在国会拥有27席(破了纪录),更拥有两个州政权,即吉兰丹和登嘉楼。 登嘉楼的再一次被伊党攻陷,说明了安华魅力带来了安华效应,但也让伊党走宗教路线之管道获得认同。因此在此之后,国家又跌入了巫统和伊斯兰党针对回教国理念之争。 正因为伊斯兰党无视于其他反对党的感受,一直地自以为是向“回教国”冲刺,也造成它与民主行动党在2001年的分道扬镳。 这个时期的伊斯兰党,与行动党形成两个陌生的实体,也给林吉祥造成一定的伤害。因为是他将行动党拉入三角联盟(另两个是公正党和伊斯兰党。人民党作用较小,一般只称三党联盟,不称四党联盟),也是他又将行动党拉出三角联盟的所谓替代阵线。至于行动党与伊斯兰党关系的改变是在2008年政治海啸后,因为民心的思变,让反对党阵线取得辉煌的成绩。在安华撮合下,有了民联的组合。 这民联的组合也面对一些矛盾和不协调的尴尬;特别是伊党与行动党也时有针锋相对的言论。但不论行动党与回教党的关系如何改变,林吉祥断不可能会成为伊党的一方领袖。马哈迪的不切实际的建议也就成为空谈的废话。 可是在林吉祥这一代不可能实现的奇迹,不等于下一代或在下一代不可能落实。正如行动党和民政党都可接受非华人成为领袖,为何马来人的政党不能有所突破呢? 当然这个突破也并不容易,不单是马来西亚的多元宗教是既存的事实,而且种族性结构的政党也继续存在。在大架构未改变下,期望马来西亚的政党出现不以种族为取向似乎只是一个梦想,不具现实意义。 对此,马哈迪的话也提醒我们,虽然刺耳与诚意不足,但如果有朝一日,种族性的政党解散,带有宗教性质的党名改变下,不再事事以宗教为导向,谁说马来西亚不会出现新的政治排阵呢? 如果有一天,伊党(或名称的改变)出现非回教徒的领导人担任第二把交椅也是不足为奇的。当然绝对不是林吉祥,也许是林吉祥的下一代再下一代也说不定。 刊登于2012年3月5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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