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突然接获噩耗,挚友胡锦昌学长(光华日报总编辑)不幸逝世,惊愕之余,也勾起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那是1978年的事,韩江中学校长宋世献突然给我打电话要求《星槟日报》允许编辑林景汉也在韩江中学新闻班出任主任兼教职。基于培养新闻人才,我慨然答应,也就将林景汉的工作调至下午4时开始,不再是下午1时开始。就这样,林景汉就有时间从早上到下午在学校兼任新闻班主任一职。
在当时,也只有韩中开办新闻班,后来改称新闻先修班或新闻系,但都是一码事:为国栽培新闻人才。
虽然理科大学已存在,但尚未设新闻系。而所谓新闻班也不过在报社开办(如南洋商报)。一般而言,从事新闻业的人也多是自我摸索出来的。
不过,韩江新闻班确实填补这一真空,也成为华文报的抢手货。正由于有市场,韩中的新闻班在风雨中一年一年地办下去。到了1982年时,胡锦昌也加入了这个大家庭。根据锦昌自己解释他中学时成绩欠佳,也算是个“落第生”,是韩江新闻班造就了他,给他一个机会才有今日的成就(这是胡锦昌在2012年9月29日领取韩江学院颁发杰出校友金帆奖时在台上的致谢肺腑感言)。
于1984年在韩江学闻班毕业后,胡锦昌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来到《联合报》担任助编而成为我的一名职员(当时我是《联合报集团》的社长兼总编辑)。我们共同在吡叻冷(联合报的社址)共事数年,锦昌也从助编升上了编辑。
不过由于我们办的是小报,锦昌也就学得小报的风格以夸大之词抓住读者的心理。我原本是办大报(星槟日报)的,不习惯小报的作风,但慢慢地我们的风格也就越来越接近《新生活报》而成为它的一个“劲敌”。
当联合报业集团在90年代初期自我停刊后,胡锦昌就辗转到吉隆坡谋生。这一走竟然是沉浸在首都的报界而成为其中一分子似乎拔不出来;尤其是他从《新生活报》转到《先生周报》,再变成《号外周报》的主编后,更是视办报为己任。
其实我有过十年的封笔而与报界脱离关系,直到1999年应《南洋商报》及《光明日报》之邀我再重新执笔写专栏。我写专栏多是一气呵成的,这也许是年轻时写惯社论有以致之。大概在2003/2004年之际,锦昌也向我邀稿,为他主持的《号外》写专栏。既然学生有提出且盛意拳拳,也就义不容辞出手相助。没想到我这一写竟一直写到今天,真是十年如一日。
后来,在2008年308政治海啸后不久,胡锦昌告别旧码头(不再办小报),而是回到了槟城出任《光华日报》总编辑。在这之前我也与他有过聚首知道他正在自我转变。我认为他的转变是应该的,人总要往高处流,不能一辈子办小报,有机会就要勇于突破,因此我支持锦昌再上一层楼。
自接掌光华的编务后,他抓紧时机主办几场与政治有关的政论会,我也应邀参与其中,其热闹的程度也使到报社扮演的角色日益重要,这是锦昌转型成功的开始。
因为一向以来,小报是不兴政治座谈会,也无需与群众直接接触,而日报就需要走入民间和深入群众争取读者。
无疑的,锦昌在掌管日报的编务后,也强化了报社与民众的“鱼水关系”。我身为他的挚友自然也应邀为他提供即时评论,及后变成固定的一周一稿,有时也针对突发新闻发表评论(如卡巴星意外身亡)。
由于我在近十多年来专心搞教育,与他的接触也多了起来。在2011年时,锦昌告诉我他们韩中新闻班的学生准备在7月回校庆祝“黄金十年”聚会,我表示十分欢迎,也向董事会及院校作了汇报。
所谓的“黄金十年”即指他们这批学生前后共十载(从1978到1988年),如今离校多年,希望能回家看看。这一建议正合我们心意,因为韩院正需要一批“老校友”注入精神的支持,以打响韩院的名堂,毕竟在这批毕业生中,不乏华报编务主管人,胡锦昌就是其中一个。可以这么说,几乎所有的华文报都有早期新闻班的人担任重职。抑有进者,他们在回校日时,也捐献马币2万元予韩江学院,爱校之情流露无遗。
近些年来,韩院直接培养的毕业生也不少走进各语文报章,如此的一前一后相映成趣,衬托出韩江已成为“传媒的摇篮”。
事实上,从1978年到1988年的十年;再从1998年复办新闻系到2000年正式开办韩江学院,我们都是一脉相承地把传媒事业推向高峰。在这方面,韩院最值得骄傲和引以为荣的就是一年一度的929金帆奖。这个盛大的金帆之夜已成为韩院的品牌。在2012年时,韩院经过遴选后,推荐胡锦昌成为杰出校友金帆奖得主,以表扬他在传媒界的贡献,从而显示出韩江培养的人才不负众望成为国家的栋梁。
在929金帆奖之夜,胡锦昌十分高兴地领取了也许是他从事报业的最高荣誉,我们把他的名字载入韩院的史册,而成为我们最杰出的校友之一。
真想不到,胡锦昌正成为韩院传媒形象代言人的时刻他竟离我们而去。他的逝世,确实是华文报业的一大损失。似乎是天妒英才而英年早逝,令人不胜唏嘘!
安息吧!胡锦昌学长!
刊登于2014年8月18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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