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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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0.4.18

伊斯兰党前路难测


1955年的独立前普选,1951年成立的回教党意外赢得1席,余下51席全归联盟胜出。选举过后,回教党积极物色适当的领导人来壮大党组织,结果在1956年找来了原马来国民党主席布哈鲁丁来领导。当1957年马来亚独立时,具有左翼思想的布哈鲁丁决意将回教党导向与印尼苏卡诺总统的国民党的政治理念(即纳沙贡:民族主义、回教主义与共产主义三结合)。换句话说,在布哈鲁丁的领导下,回教党走的是左翼回教路线。
因此在1959年独立后的第一次大选,布哈鲁丁领导的回教党私下与左翼的社阵(社会主义阵线)合作,双方避开三角战,在104个国席中,联盟参选104席,回教党参选58席及社阵38席。结果联盟以74席执政,但回教党崛起成为最大的反对党,拥有13个国席;社阵8席。
在州议席方面,共有282个席位,联盟派足282候选人;回教党派171候选人及社阵派124候选人。结果联盟共赢得9个州的执政权,剩下吉兰丹和登嘉楼归回教党执政。可惜回教党与国家党(拿督翁创办的党)闹分歧,在19614名国家党州议员及2名回教党州议员跳槽联盟,遂使到登嘉楼的联盟从7席增至13席,而回教党只剩下10席,政权交替。
但回教党有幸继续掌控吉兰丹州,在总数30席的州议会中占有28席,政权固若金汤。
1964年(独立后的第二次大选)的大选是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乌云遮天的情势下举行的。因为左翼社阵反对马来西亚的成立,结成广泛的统一战线(但马来西亚仍于1963916日成立)。回教党不可置否的也通过法院起诉马来西亚成立不合法,因未征询回教党的意见。因此吉兰丹不在马来西亚版图内。而这场官司失败是预料中事。但显示回教党正走着与社阵和印尼相同的反大马的路线。
尽管如此,回教党还是保持其政治地位,未受大影响。但在1969年的大选又彻底改变了国家的政治格局,左翼退出选举,回教党仍有进步,而民政党、行动党则从中崛起。
过后不幸发生“513”种族冲突流血事件,东姑被迫交出政权,在1970年退休,由敦拉萨接棒。自此敦拉萨推动了联合政府,将回教党、民政党、人民进步党及人联党收编,而在1974将联盟扩大成国阵。
因此从1970年到1974年的巫统与回教党是相安无事的。讵料在1977年回教党因州务大臣的问题与巫统闹分歧,最后导致回教党被开除出国阵。在回教党被打回原形后,更处于挨打的地位。胡先翁首相在1978年来一个丹州闪电大选,把回教党打得七零八落,只剩2个州议席,失掉丹州政权。
继之同年又举行第五届大选(1978年),国阵以132席佳绩(总数154席)掌控中央,回教党只剩下6席。
自此之后的1982年大选及1986年的大选,回教党都处于欲振乏力的困境;尤其是1986年仅剩1名国会议员,丹州政权又拿不回来,前路茫茫。
眼见回教党在阿斯里(1965-1982)领导下走向没落,在1983年接棒的尤索拉哇在党内一方面成立“华社咨询理事会”(CCC);另一方面又成立回教长老会。似乎有意引进宗教因素促使回教党翻身。这个长老会成立后,先由尤索拉哇担任主席,后交予聂阿兹,逐渐地成为一个“凌驾”中央理事会的精神领导组织。
但是真正使回教党复苏的不是宗教因子,而是来自东姑拉沙里的46精神党的合作(不过回教党后来的领袖始终坚持是由它的改向宗教路线才获致成功的)。
1990年的大选,如果没有46精神党的推波助澜,回教党是难于东山再起的,重夺丹州政权。这又再一次印证回教党只有与反对党合作才有壮大的机会。例如从1959年到1969年与反对党有直接与间接合作下,基本保存了实力。从1970年到1990年则是处在风雨飘摇中,在寂寞的路上挣扎。
只有到了1999年,在安华的牵动下,回教党再一次与反对党结盟。这一次是直接合作。安华的效应帮助回教党夺下27个国席,也夺下吉兰丹和登嘉楼的州政权。安华的公正党也只夺得5个国席。
可惜回教党不懂得珍惜团结的重要性,在2001年决意走宗教路线,坚持要把马来西亚变成回教国,逼使行动党离开替代阵线。
也由于在2004年大选时,因各自为政,回教党又打回原形,输掉登嘉楼州政权;吉兰丹州政权也只以2席之多执政,政权可谓岌岌可危,国席也剩下可怜的7席。
如果不是安华在2008年及2013年促成回教党继续留在民联斗争,回教党不可能成为举足轻重的政党(在2008年有23国席,执政吉兰丹和吉打)(2013年有21个国席,只执政吉兰丹州)(这个党在2010年正名为伊斯兰党,PAS)。
无法理解的是,在2015年回教党竟通过议决与行动党断交,再下来又不与公正党和马哈迪的土著团结党合作,自断前路,令人无法理解。
虽然明知孤军作战一向都以失败告终,就不知为什么伊党还要一意孤行,不惜让党分裂(开明派另组诚信党),也不惜处在国阵与希盟之间的隙缝中求生存。
即使伊党宣布要攻打超过150个国席及各州大部分的州议席,以形成国阵及希盟外的第三势力,但以今日伊党与巫统的暧昧关系,既是“盟友”又是“敌手”,它在扮演什么角色呢?是分裂希盟的选票,促成国阵再次执政?抑或是抢掉国阵选票而利于希盟?这种两头不到岸的战略让人看雾又像花。
如果它仍能保住丹州政权,同时又有几个国席也已是不错了,怎么可能赢得40席成为造王者?
哈迪阿旺必须很清楚知道,他的宣言不提回教国、不提回教刑法、不提355法案、也不突出宗教治国理念,已说明他知道多元种族的马来西亚不要单一宗教路线治国。为什么伊党的哈迪阿旺执意要“与众不同”呢?为什么要让其他宗教信仰者和不同族群的人对他的政策敬而远之呢?
说真的,如果部署战略错误,哈迪阿旺将成为伊党的“负心人”,难道真如他自己说的,即使剩下2个国席也不打紧。这样的组织政党要来干什么呢?用独立人士也会有希望拿下1-2席。
刊登于2018年4月19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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