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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17.1.22

安华错在哪里?

  

“是的,没有领袖不能被取代”。

这是在去年11月在马六甲举行州选后的第一个由政界及评论界发出的第一把声音。其中包括行动党的陆兆福、时评人黄进发及詹运豪等。最近又加上斗士党的慕克力,他们虽有不同的想法,但都是异口同声促请安华下台,让希盟更换领袖。

这之中的直接导因是安华及诚信党坚持委派来自巫统的伊德里斯哈伦及诺阿兹曼分别成为公正党和诚信党的候选人。安华所持的理由是要不就直接拒绝他们,要不就给他们空间,但条件是必须接受我们的原则,多元和良好施政的概念。

对此行动党秘书长林冠英说,行动党不接受盟党(希盟)可以接受四人帮中的两人,但公正党及诚信党坚持“收二拒二”。在无可奈何下,希盟接受了两名巫统议员的过档。

这四名来自巫统的州议员于104日宣布撤回对甲州首长苏莱曼的支持,迫使苏莱曼政府倒台,而有了一场新的州选。

安华身为希盟主帅是三党联盟一向来的不二想法;尤其是在2018年大选前,希盟就认为与马哈迪有了共识,才同意马哈迪任盟主,条件是一旦希盟上台执政,马哈迪只任相两年,过后就交棒给安华。

但在希盟于2018509上台后,最初焦点就转向马哈迪能否顺利再拜相,而不是安华应如何接班?

由于在当年马哈迪已93岁高龄,因此人们不太质疑交棒问题。因为一位高龄老人,在95岁退休也正合其时。

在这方面,马哈迪也三番四次表明会交棒给安华,就是没有规定时间表,一时说会在2020年终卸职;一时说要等亚太(APEC)会议后(202011月)才退休。但究竟是何时?没有人知道。

可是在另一边厢,安华在被特赦后已做好接班的准备。先是通过补选成为一名国会议员。就这样,安华在补选中顺利胜出。

其时已经具备资格的安华是随时可以取代其夫人旺阿兹莎成为副首相,但未获马哈迪首肯,安华也就成为候任首相。但这个“候任”也是虚的,只要马哈迪不让位,安华就等于是一个闲人。

我们后来才知道马哈迪为何不肯交棒给安华,那是因为他不认同由安华来接班。果然一场大戏正好在20202月上演。这边是马哈迪的土团党叛变,通过会议另选领导层,更通过所谓退出希盟来另起炉灶,以新的结盟方式取代希盟地位。这就避开希盟而使一切变得突然。

结果慕尤丁领导的土团党就一脚踢开马哈迪,重新组合,并寻求与巫统、伊斯兰党和砂政党联盟的合作,共组一个“国盟”的中央政府(但巫统坚持这是国阵复生的政府)。不论是国盟或国阵,它们已成功地孤立马哈迪。在没有团队底下,马哈迪在希盟内已成为孤独的老人,再也发挥不了作用。有人说这也正合马哈迪的心意,他既然不要安华接班,则由慕尤丁来接班,总比让安华“坐享其成”来得好。

如果我们摊开安华的斗争史,他是靠个人的斗志和毅力往上爬的,马哈迪只提供他“政治入门票”,却没有告诉他要怎样走。就在1982年当选国会议员后,他就在短短的11年内(1993年)从1名普通党员跃居成为巫统第二号人物,成为坐亚望冠的接班人。

讵料,厄运也在此时开始。马哈迪先是拆散安华组成的“宏愿队伍”,接着在各方情报和讯息下,他在1998年将安华一脚踢开,启开了巫统内部斗争的“持久战”。虽然安华过后在外,但他依然心系巫统。

就比如在对待马六甲巫统议员叛变加入希盟来看,我们似乎看到安华也在回顾自己,原先是巫统议员又何妨?安华又何尝不是来自巫统?在这样循环底下,如今希盟输了马六甲州选(只保住行动党4席及诚信党1席,公正党全军覆没);又在同年12月输掉砂拉越州选(行动党只胜2席,公正党一无所有),让政党联盟坐大,但也拉开东马与西马的距离越来越远。不是因安华因素造成东马拒绝希盟。

如果因为输掉马六甲和砂拉越州选,而断定安华是希盟东山再起的“罪魁祸首”,那么当安华在2008年扶起反对党组合成“民联”(后来的希盟),与国阵形成旗鼓相当的时候,我们可有感谢安华改变了时局?

又当2018年时,身陷囹圄的安华因未有自由身而让马哈迪势力再一次膨胀,这又是安华的错?

如果因为马六甲和砂拉越一役的失误而要安华一人背上黑锅是比较不公平的。他昔日的功劳又有谁记得呢?

既然此时有人认为安华应退位,那谁又适合成为统帅呢?没有人提出。

如果希盟找不到适当的取代人物,不要说“没有领袖是不能被取代的”。不信,希盟就试试看吧!

刊登于2022年1月16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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