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团结党及国民联盟主席慕尤丁于3月10日被反贪污局控上法庭,指他在六宗罪案中涉及收取2亿3250万令吉的贿款。当时(2020年3月1日至2021年8月20日)他是首相兼土团党主席。
这是伴随着其党宣传主任旺赛夫
在2月21日被提控因涉及收取建威计划(Jana
Wibawa)的690万令吉后,另一宗更大的案件。
慕尤丁也是巴莪区国会议员,曾任我国第八任首相;而旺赛夫则是打昔牛汝莪的国会议员,曾担任高等教育基金局(PTPTN)的主席。
针对慕尤丁被提控,他本身发表文告指责这是一项政治指控,也坚决否认他滥用公款,指这是莫须有的罪名,旨在摧毁土团党。但此宗官司案也揭开了国盟与希盟斗争的新起点,从中也将反映出马来群众在这场斗争中的取向。
按照马来政治的发展与演变,在一个特定时期就会出现分裂,而整合是不完整的。举例来说,在1951年巫统创党人拿督翁离开巫统后另起炉灶,直到1962年逝世未再回到巫统,反而是其儿子胡先翁于1969年回返巫统后,在1976年成为第三任首相,但他并未拉拢前党员集体重入巫统。
同样的,慕尤丁离开巫统后与马哈迪另组土著团结党,也没有办法化解他与巫统的恩怨。虽然有一度他努力拉进彼此的关系,共同建立国盟/国阵政府,但未被巫统的上层所接受。在2021年换了巫统的伊斯迈沙比里任相。可见慕尤丁不是巫统心目中的首相人选。
其实在1947年出生的慕尤丁在1971年大学毕业后即加入巫统,在党内平步青云,从副部长到柔佛州务大臣(1986-1995),但不善结帮立派。
在90年代,他加入安华的阵营,在1993年连同纳吉及莫哈末泰益(雪大臣)与安华结成“宏愿队伍”,结果旗开得胜。安华在巫统的势力如日中天,威胁了马哈迪的主席地位。因而在1996年的党选中马哈迪使出绝招击破“宏愿队伍”。
第一步是在1995年的大选,马哈迪拿慕尤丁开刀,调他攻打国席。当选后只委他担任青体部长。正因为这一调动,已经不再是柔佛州务大臣的慕尤丁在1996年的党选中败北,被阿都拉的回马枪取而代之。
当马哈迪拆散宏愿队伍后,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对付安华。果然不出所料,安华在1998年出事,失去副首相兼巫统署理主席职。当视线被转移时,就变成马哈迪与安华之争了。慕尤丁则在党内韬光养晦。不论是马哈迪、阿都拉及纳吉,都没有把他列为自己人。持平而言,他是靠自身的努力上位的。例如他是靠选举中胜出署理主席,才在2009年受委为副首相。未想在2015年时,慕尤丁因揭开一马丑闻案,被纳吉开除出党。
在此关键时刻,也不知道为何马哈迪会拉他一把(他们的关系一向以来不甚融洽),共同成立土著团结党。当时在马哈迪看来,只要能加入他的团队,足以拉倒纳吉政府就可以了,完全不理会党的结构和组织的脆弱性,只把注意力盯在安华身上,不让他成为首相,却未注意到慕尤丁在党内的势力已开始坐大,联合了公正党的阿兹敏、巫统的希山慕丁及伊党的哈迪阿旺,在2020年来一个喜来登政变,不但推翻了马哈迪(这也是为什么马哈迪后来痛恨慕尤丁的背叛),也让安华迷失在政海中。
与此同时,在慕尤丁春风得意的时候,因大权在握的他也因而被指触犯了法律,在今日成为被提控的主角。
除开官司案属司法事项我们不谈外,我们关心的是慕尤丁事件在未来的六个州选有何影响?这就涉及国盟和希盟/国阵之间的激烈斗争了。
如果慕尤丁能成功地激起选民的情绪而投国盟一票,这个阵线就可能再上一层楼;但如果安华领导的希盟/国阵能击退绿色浪潮而保住优势,就会稳住阵脚,否则希盟/国阵就存在一定程度的风险。
因此我们不能期望慕尤丁事件会促成巫统的团结;反之马来政治会继续因派系与利益之争而出现了马来人的多党制。这就是我们今日看到了所谓“团结政府”(一个被临时凑合起来的阵线)的出现。这在过去是没有的。过去除了巫统还是巫统,现在除了巫统还有希盟和国盟。
时代在转变,政治也因人事斗争而改变,只是斗来斗去,一个新生的马来西亚还未出现。
刊登于2023年3月13日《南洋商报》https://www.enanyang.my/node/531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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