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的照片
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16.9.24

马印的宗教政治一升一落

近日从《南华早报》看到一则由“亚洲新闻台”(CNA)报导的评论引发我的关注。作者是阿美尤索(Amir Yusof)及基基瑟里嘉(Kiki Siregar)。他们分别针对马来西亚及印尼的回教化运动做出很有见地的评述。

他们访问一名住吉兰丹69岁的老人说:“我是穆斯林,因此支持伊斯兰党是我的责任”。

观察家认为,登州选民投票倾向的改变是因为国内另一个马来政党—巫统的领袖涉及贪腐案所致。

在过去,巫统与伊党的竞争是十分激烈的,它们各有自身的回教堂和乡村区,甚至用餐也分开。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每一个人都团结在伊党左右。

1974年到2013年,巫统主导的国阵控制了登嘉楼州39年,直到1999-2004年才被伊党夺回,哈迪阿旺成了州务大臣。

根据伊党主席哈迪阿旺的大儿子莫哈末加里指出,伊党的支持力量大增是因为它长期以来维护马来人的利益。种族和宗教对马来土著是绝对重要的,这是创党以来(1951年成立)未曾改变过的信念。

不过,新加坡尤索夫学院的研究员诺沙里隆博士针对马印选举的不同做出评述。他说,上个月在印尼的选举中,身份识别已告“退潮”,尽管较早时有人认为会被宗教的保守因素所影响。如在2014年及2019年的选举时,候选人都对身份认同(种族特质)给予重视,但今年的大选已不见候选人因政治身份的不同而相互攻击。

另一方面,来自雅加达阿扎哈大学的伊斯兰政论家乌绒哥马鲁丁说,即使参政者具有伊斯兰思想,但在竞选时,赢得胜利才是重要的而不是宗教因素。

他强调,伊斯兰教本身是不分种族的,穆斯林不是以单一种族为生活基础。

虽然印尼人口近2.81亿人,但有2.31亿人是穆斯林(占人口约87%),而许多穆斯林是温和与中庸的。

不过这位学者却认为印尼的穆斯林并没有马来西亚般的团结,前者因有不同的党派思想而无法团结;后者则通过伊斯兰党团结了穆斯林。

他说,在印尼的民族醒觉党(PKB)与国民使命党(PAN)就不以党的意识形态搞活动,它们是基于利益,不论是成立联合阵线或进行宣传,它们都不会强调伊斯兰,而是灌输普世价值。

目前在印尼共有9个政党。吊诡的是,当选总统的普拉博沃是大印尼政党的候选人,不是冠上伊斯兰政党的候选人。而副总统吉伯朗则是无党派,他是现任总统佐科威的大儿子。不过他的小儿子卡桑因登记时不足30岁,被认为要竞逐省长有问题。而国会试图修法放宽参选年龄限制,以推翻参选时须达到30岁年龄的门槛,因而发生了示威。

回想印尼在苏卡诺领导独立(1945年)过后,有立下三大信条成为国训,即宗教(回教)主义、民族主义和共产主义,形成印尼的国策。

1966年装甲司令苏哈多反政变成功后,大举反共政策,将国策改成“建国五项原则”(Pancasila):①信奉独一无二的神明(必须要有宗教信仰);②正义和文明的人道主义;③印尼的团结与统一;④在代议制和协商的明智思想指导下的民主;⑤为全体印尼人民实现社会正义。

另一方面,马来西亚的回教运动则是在80年代兴起。因为伊朗宗教革命的成功(1979年),引发马来西亚在行政方面也推行回教化运动。

1990年时,时任首相的马哈迪也提出2020年宏愿,矢言将把马来西亚发展成先进国家。到了那个时候,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必然实现。

结果30年过去了,马来西亚民族不但未成型,反而是人民依然生活在一个被种族和宗教影响的国家;尤其是在1999年伊党崛起后,它就咬着巫统不放,而终于在2018年将巫统政权推翻,迎来的是一个不稳定的政权。但政权的更迭也没有影响到伊党的宗教政治(从马哈迪当政到慕尤丁的夺权,再到安华的上位),伊党依然推行各式各样的宗教律法,包括回教刑法、行政回教化,甚至限制女运动员的参赛服装;尤其是在伊党控制的4个州—吉打、吉兰丹、登嘉楼及玻璃市也加多了一些回教律法。就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国家会进入“一国两法”(两种法令和条规)?

为此,我们希望伊党向印尼看齐,将政治与宗教分开,让世界因此更加美丽和平和。

 刊登于2024年9月16日《南洋商报》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