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掌控阿富汗 90%土地,且在首都喀布爾發號施令的塔勒班政權是在亂世中冒起的一個“ 聖戰組織”,它的首領就是今日與世隔絕的奧瑪( Mullah Mohamed Omar),一位曾是平凡的宗教司,目睹阿富汗群雄割據,內戰不息,民不聊生,屢屢發生不法事件,尤其憤慨地方軍閥凌辱兩名婦女,終于決定在坎大哈省組成 800名伊斯蘭學校的學生“揭竿起義”,擊斃軍閥,名聲大噪。這事發生在1994年7月份。
奧瑪曾參加游擊戰對抗蘇軍的入侵(1979 -1989)阿富汗,一隻眼睛被弄瞎,成了獨眼龍。蘇軍撤退後,到過巴基斯坦邊境的阿富汗難民營當宗教佈道師,與巴基斯坦關係密切。他的塔勒班武裝組織就是在1994年 8月于巴基斯坦與阿富汗的邊境城市查曼正式成立。作為阿富汗最大種族普什圖人(Pashtun)(佔人口的60%)的代表,現年42歲的奧瑪佔盡地利人和,在短短的時間內,勢力不斷膨脹,南征北戰,勢如破竹。到了1995年,乾脆進軍首都喀布爾,一些軍士尚頭頂著古蘭經,在一個月內,把政府軍推向北方,奪得控制權。較後,逼使政府軍(由拉巴尼一馬蘇德領導的伊斯蘭協會政府)退至北方一隅,這就是今日我們所知道的北方聯盟的根據地。
為甚麼沙地阿拉伯會承認塔勒班政權(最近才宣佈斷絕邦交)?主要原因是塔勒班屬於遜尼派的伊斯蘭教徒掌權,它與沙地阿拉伯同出一系,而且這是繼1979年伊朗什葉派取得革命勝利後,第一個遜尼派在阿富汗“聖戰成功”,推翻由拉巴尼一馬蘇德領導的少數民族(塔吉克族)政府,大大鼓舞遜尼派教徒的士氣。
遜尼派(sunni)(以沙地阿拉伯為代表)的伊斯蘭教徒一向是平和保守的,有別於什葉派 (shiah) (以伊朗為代表)的激進形象。但是在塔勒班政權建立後,它不但扭曲了遜尼派的形象,而且越發狂熱,走向一個極端,進而與恐怖活動掛鉤,這在伊斯蘭的世界中,又發出一個危險的訊號。因為在全世界總共有12億的伊斯蘭教徒,如果佔大多數的遜尼派中也產生類似塔勒班政權的極端份子,宣稱要展開一場無止息的“聖戰”;如果也容忍奧沙馬賓拉登的恐怖行為,到處設立恐佈組織(al-Qaeda),危害區域安寧,則世界將陷入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之中。
巴基斯坦扶植塔勒班是有其政治議程,一方面希望有一個遜尼派當權的政府作為屏障擋住伊朗的威脅,巴國也是遜尼派佔多數;另一方面又借助塔勒班的“聖戰份子”到克什米亞打戰,以擊退印度的勢力。再有是需要利用阿富汗的領土運送石油給巴基斯坦。
正因為巴基斯坦多年來已成為塔勒班的“庇護所”,彼此的利益糾纏在一起,已不能說分就分,也難怪巴基斯坦是唯一的仍與塔勒班有邦交的國家。
說實在的,塔勒班如果沒有得到奧沙馬拉登的經濟援助和軍火援助,甚至“聖戰份子”的提供,它斷不可能在1996年順利奪取喀布爾,更不可能使政權維持至今。
奧瑪與奧沙馬的關係是不可分別的,據撰寫“奧沙馬傳”的作者博丹斯基(Yossof Bodansky) 透露,奧沙馬將長女嫁給奧瑪為第四妻子,而奧馬則將女兒嫁給奧沙馬為妾。
奧沙馬被形容已是塔勒班的智囊兼“國防部長”,意圖要把阿富汗變成恐怖份子的“天堂” 。他號召開展持久性的聖戰,尤其矛頭對準美國,冠其名是為了建立一個伊斯蘭世界的新秩序。他讓許多教徒相信“泛伊斯蘭運動”的重要性,不惜犧牲生命來完成聖戰的使命。奧沙馬正是利用宗教的狂熱大搞暴力活動。恐怖主義在其演繹下賦入新的“生命”,那就是“聖戰”的另一個代名詞。他原是美國中央情報局利用來對付蘇軍入侵阿富汗的一名沙地阿拉伯富商,沒想到在羽毛豐滿後,掉過頭來假借宗教之名開展恐怖活動,企圖迫使美國放棄對一些回教國家的攻擊,並支持巴勒斯坦真正立國。恐怖活動在他的領導下,變得更加猖獗和肆無忌憚。
奧瑪相信奧沙馬所作所為是為了建立一個純原教旨主義的世界,進而激發起相同的反美情緒。在他統治下的阿富汗所推行的政策,幾乎是將人民推向黑暗與愚昧,不准看電視,不能有電腦,不能知道外面的世界,甚至也不需要受教育,只要按照上蒼的意旨行事即可。女人更被視為男人的附屬品,不得拋頭露面,不得進學堂,而男人們要為聖戰戰鬥至最後一滴血。在21世紀的今天,還有這樣蠻橫無理的政策奴役人民過著原始生活,簡直是匪夷所思。
憑著這樣的信念,奧馬拒絕交出奧沙馬是理所當然的。不僅於此,他會抱著奧沙馬一起為“ 聖戰而死”。奧沙馬說,如果他在聖戰中死了,也就得到解脫,升上天堂。其思想之荒謬與荼毒信徒的心靈,由此可見。
奧瑪不久前破例用書信回答英國泰唔士報女記者瑪麗。奧爾汶的訪問時(因為奧瑪認為男女授受不親,拒絕與女客見面,只同意書面作答)這樣說﹕“我覺得我欠奧沙馬太多了。當塔勒班沒有任何軍事經驗的時候,是奧沙馬說服那些反塔勒班的聯盟的指揮官倒戈相向投奔塔勒班;當塔勒班與北方反塔聯盟發生激戰時,是奧沙馬提供了大量有經驗的阿拉伯戰士;當塔勒班沒有任何外來資金的時候,是奧沙馬掏錢為阿富汗修建了一些公共設施。
更何況在坎大哈市,奧瑪與奧沙馬曾是居住在同一條街上,他們經常生活在一起,關係親過兄弟。在這種情形下,塔勒班,奧瑪及奧沙馬幾乎是三位一體的,無論如何是切不開的。
現在美國已讓越來越多的國家相信塔勒班是21世紀恐怖主義的溫床,如果不加以清除和推翻,後患無窮。連最親近塔勒班的巴基斯坦前總理賓娜絲布都也同意必須整垮塔勒班政權,而現任總統慕沙拉也指塔勒班政權倒台指日可待。
塔勒班之所以不應被姑息是因為它為伊斯蘭教的世界開創十分惡劣的先例,利用年青人與學生參加聖戰,成為死士,視現代文明與和平為無物。
令人憂心的是,馬來西亞竟也出現聖戰組織,且與塔勒班有一定的連縏,他們曾前往巴基斯坦和阿富汗接受思想的洗禮和軍事訓練,又返回馬來西亞宣揚聖戰。更擔心的是,其中一些人已被發現潛伏在回教黨,且企圖影響回教黨的政治方向。
如果說1979年的伊朗革命是什葉派的勝利,對馬來西亞沒有產生直接的影響,頂多是更積極開展回教復興運動,在思想和行為上偏向原教旨主義,而不主張暴力傾向;但在1996年塔勒班在阿富汗的勝利,就被視為遜尼派新的突破,難怪吸引了極少數的馬來西亞人將目標轉向阿富汗,因為馬來西亞的回教徒屬於遜尼派。
政府在這方面對這批“聖戰份子”展開行動,並揭發其存在的事實,已提供了值得關注的警戒,馬來西亞人民焉能對此掉以輕心?
4/10/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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