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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3.2.04

自由高棉访问记

(42)自由高棉访问记
这一次,我有机会到泰柬边境访问,使我比较深切瞭解柬埔寨的问题。在这篇文章中,我将集中讲述在自由高棉区内的所见所闻。

自由高棉是在波尔博政府今年正月被越南侵略军推翻后,崛起的一股势力。它是与红吉蔑不相同的派系。但在反越南侵略和邢桑傀儡政权上,他们是一致的。他们决心把越南军赶回去。

不过,在整体而言,自由高棉(白吉蔑)的势力还不够强大,而且分成3个派系,一个是以宋山为首,直接由田德将军领导的民族主义自由吉蔑,另一个是由苏里旺“王子”领导的吉蔑民族党。第三个是归英沙干领导的“吉蔑安哥解放阵线”。

我们访问的是“吉蔑安哥解阵”控制的地区。这是一个离开泰国农沙末村二公里柬境内的一个所谓“解放区”。

第一次,也就是12月5日当我们在泰柬边境一带巡视时,并不知道深入2公里处会有一个另外的小天地。第二天,当我们再度访问农沙末时,正是艳阳高照,热气迫人的时刻。 黄泥路上,偶尔有军车或红十字会的车辆或联合国难民署的车辆经过,滚起一阵阵尘埃。

在这几乎处于无人烟的地带,我们看到一些柬埔寨难民潜入泰境购买粮食及饮品和必需品。而泰国村民也顺此时机大做生意。 进入无人境界
我们继续向前走,气氛显得格外阴沉,好像置身在没有人的世界。虽然如比,我们决意把车转向另一条狭窄的黄泥路时,总觉得前面不知是甚麽东西。

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我们决心再往前走,以看个究竟。果然走了一段路,突然发现有少数人在那儿打井水冲凉。他们张着奇异的眼睛观望我们,而我们则壮着胆子趋前询问。可是对方的语言我们一句也听不懂。指手划脚。才知道他们统统是柬埔寨人。这就是说,我们已进入柬埔寨的地区。

他们之中有人用手指着裡头,示意要我们往前走。大家也没甚麽好说的,总不能入“宝山”空手归。于是,一行四人(魏邦富,锺开基,张新凯及笔者)沿着羊肠小径走。一时竟然甚麽动静都没有,根本连一个影子也看不到。

别再犹疑,再阔步向前深入,果然走了一段的路途,我们大家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眼前呈现的不再是阴森森的一片,而是成千上万的人在那儿流动。
对了。这就是自由高棉区。很多人集在一道冲凉,数不尽的人在裡头走动,形成一个热闹的墟市。

这些人直把眼光望向我们,军队荷着鎗在守卫,我们乃趋前打个招呼,表示是新闻从业员,柬埔寨人看到人人手裡有一架或两架的相机,也就有些明白我们是干甚麽的。可是语言不通是很麻烦的事。

语言不通,虽然是个问题,但我们相信总找得到语言相通的人。于是不管三七廿一,我们走进人民的茅屋周围,观看这些流落在边境内的柬埔寨人是如何生活的。

(43)没有明天的日子
我遇上一位操得一口流俐英语的柬埔寨人,他的名字叫做卡来安(KALYANN)。我问他的英语是从那儿学来的,他说,他原是金边大学理学院数学系的学生,在大学裡有进修英文。不过由于战争来临,使他无法完成大学学业。

他告诉我,他的心愿是到外国完成大学教育,但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才能遂此心愿。

卡来安是一位勤于向学的青年,他是在今年3月由金边逃到自由高棉区。

“为甚么呢?”他这样答道:“金边自从被越南侵略军佔领后,民不聊生,人民死的死,饿的饿,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我是千万逃生者之一。”

“来到自由高棉区,生活暂时不成问题,但对前途感到一片茫茫,不知道明天是个甚么样的日子。我想到泰国的难民营,又迟疑不决。因此一直留在自由高棉区。”
西哈努克亲王最好
当询及他经历了4个政府的生活的感受时,卡来安这样说:“我可以告诉你,在西哈努克亲王领导的时代,我还是一名中学生。我们对亲王是怀念的,因为他给柬埔寨带来安定与进步,我们生活在和平的环境裡。”

“1970年龙奈推翻了西哈努克,起而执政。在这5年内,在金边的生活有了一些改变,但还不至发生飢荒悲剧。”

“那个时候,波尔博军和龙奈军展开激烈战斗。一般人民在西哈努克亲王的号召下,支持打败龙奈政权。1975年,波尔博取得政权,实行共产统治。他的政策是大量减少金边的人口,把人民分散到农村。我也是其中一名被遣到农村工作的大学生。由去年起到今午初,越南对柬埔寨进行侵略,接着把柬埔寨给併吞了。”

“越南在柬埔寨扶持了邢桑傀儡政权,并向人民残暴镇压。金边已形同一个废市,人口不到7万名。我们对邢桑完全没有信心,他听命越南行事。把柬埔寨搞得一团糟。没有生产,没有交易,人民生活凋蔽。这种生活简直不能生存下去,我们只好逃命。”

“以4个政权比较,西哈努克的政府是最好的,照此类推,邢桑的政权是最坏的。当我逃出来的时候,柬埔寨大半已沦为越南侵略军的战场。而据最近由金边逃抵自由高棉的友人说,金边的情况坏到透顶,宛如人间地狱。大家像乞丐一样在乞求生存。”

卡来安无限感叹地叙述他的遭遇和柬人的悲惨处境。没有身历其境,你又如何会想到他们过的是非人的生活?

幸福远离柬国民众
卡来安,一个充满幻梦和美丽将来的大学生,他和世界上的青年一样,都是有血有肉之躯,但幸福已远离他而去,远离所有受苦受难的柬埔寨人民。

真令人难于置信,一个独立自主国家的子民,竟然被逼跑向边境,在丛林裡,餐风宿露。这是谁造的孽?侵略者的双手沾满柬埔寨人民的鲜血,人民的血染红了湄公河。

卡来安,无父无母,一个人在自由高棉渡过空白的日子。没有读物,也没有报纸。他问我有甚么书可以借给他看。我把手上的一本“远东经济评论”给了他。一本杂志,微不足道,他却如获至宝。可见他的求知欲很强。

然而,令人感叹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只说要借书,我和他那年那月那日才能再度碰头呢?

人生是那样的奇妙,我居然会置身在自由高棉区,看到人世间的一幕悲剧。

(44)数反越阵线崛起
我问卡来安,带我去见自由高棉的领袖可以吗?他说,他也不知道领袖住在那里?我问了周围的人,他们都摇摇头。想来领袖不轻易露面和过度的暴露身份。

卡来安向一位兵士打听,兵士要他去问“情报部”。

还有情报部?这可不简单。我们走进设备简陋的所谓“INFORMATION CENTRE”,看见十多个人正忙于工作。他们收集来自各地的信件,也代柬人寄信去世界各地。同时我被告知,尤其重要的是,他们还收集敌军的情报,以作为军事之用。

情报中心的人遥指深入的地区,要我们再走进去。

在情报中心之旁,赫然发现行空军基地之设,煞有其样,可是连一架直昇机也没有。大概是聊备一格,可能将来会获得援助也说不定。

在军人和卡来安陪同下,我们一直走进营寨。当抵达营寨时,那儿的兵士突然散开,我们通过卡来安向一名兵士表明来意后,领袖英沙干即出来迎见我们,把我们引向他的总部。

这是一个阴暗的营寨。里头原有五六人似乎在开会,看到我们来一一散开,只留下三两个负贵人接受我们的访问。

英沙干看来有40馀岁。他通晓法语,但不懂得讲英语。

依赖泰国联国粮援
我向卡来安说,想知道他的组织的武装力量有多大,他的目的又是甚么?

英沙干说,他们是属于自由高棉的武装部队,与越南侵略军及邢桑政权势不两立。

“我们是爱国份子,决心与越南军周旋到底。我们有2800名军人,在各地打游击战。我们不属于红色高棉,与波尔博军没有关连。不过我们将与任何反抗越南的力量合作。如果西哈努克亲王同意我们建立一个自由与中立的国家,我们将拥护他为领袖。”

英沙干接着说:“在我控制下的自由高棉‘解放区’,共有20多万柬埔寨人,他们是从柬境内各省逃来者,人数每天都在增加中。因为柬埔寨境内已面临大飢荒,人民再也住不下去了。在自由高棉内,我们给人民自由,他们可以从事小买卖,也获准到泰境内购买东西。”

不过,英沙干坦然承认,他们的粮食是不够的,有需依赖泰国政府及联合国的援助,然后把粮食分给人民。

英沙干希望他的武装力量能不断扩大,以形成一股强大的反越阵线。

与红吉蔑联手抗越
事实上,就在我们访问英沙干的前一天,他已和波尔博军代表达致协议。英沙干说,波尔博军驻百灵的基地司令官巴文宋(PRAR VAN SOVENG)昨日(12月5日)来到自由高棉与他谈判,同意携手合作对付越南侵略军,而且相互呼应,停止自相残杀。

在离开英沙干营寨的23公里处,是苏里旺“王子”控制的另一个自由高棉区,也有20馀万的柬埔寨人。

苏里旺喜欢表露身份和常向外界发表谈话。

据我们获得的情报,苏里旺并不是西哈努克亲王的侄子,不是甚么王子。他曾在曼谷流浪多年,因此除了会讲法语外,也会讲泰语。他是顺着时机,在柬境内建立自己的根据地。他的力量是有限的,且需要英沙干的支持。

毕竟,英沙干是军人出身,有作战经验,比起苏里旺来,他是有些来头的。他曾在龙奈政权时,当过排长,后来升为连长,直接率领500馀军人。波尔博上台后,,为匿藏身份,化为一名农夫在乡村务农。

波尔博在今午1月被越南推翻后,英沙干便在泰柬边境另树旗帜。刚好他的所在地是一个天然屏障,又有一片广大的土地,逃难的柬埔寨人先后在这儿“定居”下来。

人民自己动手建立茅屋,把自由高棉区化成一个与世隔绝的墟市。不过,也有不少人从这儿走向泰国,进到难民营寻求庇护。因为在自由高棉区毕竟是比较危险。越南军甚么时侯打入,他们是不知道的。

(45)投奔泰国难民营
流落在英沙干和苏里旺控制区的柬人民超过50多万。他们之中许多抱着极为矛盾的心理。想要到泰国,又怕失去自由,不到泰国去,生命将无保障。

泰国政府一度曾切断对自由高棉的水供和粮食供应。理由是不满自由高棉军阻止人民“投奔”泰国难民营。泰国认为,它有责任保护边境柬人的安全。而且柬埔寨人聚集在自由高棉内,不仅无保障,也会给泰国带来麻烦。

泰国国务院长署国家安全理事会副秘书长巴宋少校就这样说:“我们反对自由高棉军,以牺牲人民的利益来壮大他们的声势。人民手无寸铁,并不能够打仗,只能充当炮灰。若自由高棉军有心复国,应把武装部队推向更深入的境地去打仗,不要阻难人民走向安全地带。”

数天后,自由高棉同意放人和让人民自由选择,泰国终于恢复援助自由高棉的人民。(泰国把这些人当成流落在边境的难民)。

从我们获得的消息,自由高棉区的人民是不会减到可怜的数目。因为每日都有人逃向自由高棉区。正由于这是一个棘手问题,泰国也不能强迫柬人住到难民营,所以同意把这些地区化为“安全地带”,由联合国派员监督,一来防止柬难民被越军杀害,二来阻止越军踰入泰境。

卫生设备谈不上
泰国担心的正是越军借“扫荡”之名,滥杀无辜的人民,进而侵犯泰领土和主权。

无疑的,与难民营的难民相比,自由高棉区的生活是有些不同的气氛。在难民营内,柬难民不必坦忧越军的杀害,他们也受到较好的照显,包括粮食和医药等。

不过,在自由高棉内,柬人还可以从事小买卖,有一点的娱乐节目和感受到如同住在自己的国土。只是我认为,他们的生命是不大安全的,至少在难民营内,泰国政府会保障难民,在自由高棉区,就非泰国政府能力所及了。

当我与英沙干道别后,便在自由高棉区内四处参观。我们观看人民在做买费,一摊摊的担子,摆在地上。虽然苍蝇满天飞,人民若无其事,只要有东西吃就行了。

我问卡来安,人民从那儿拿钱来买东西呢?

他说,当人民逃难时,手头有一些积储,也有一些金子,就化为泰币购买粮食。如果是不名一文者,唯有靠军队供粮了。

这就是说,在自由高棉内,手头有些钱的人,生活会过得比较好,甚至可以买啤酒或可口可乐,也可以买布料和收音机。

那些做小贩的,又从那里取得补给呢?有的,他们每天都跑到泰国,买些必需品,每天轮转不息的为生活奔波。

不做小买卖的,可以种种农作物,或牧牛等。总之,小生产是有的。只是绝不足够维持20万人生活所需。

在墟市内,交通工具是牛车和脚踏车,或则步行。由于面积之广如果要从一个尽头到另一个尽头,可能需要费上近一句钟。

自由高棉的人民,过得是一种逃难的生活,所以也被称之为难民。他们的墟市又是怎样形成的呢?

(46)自由高棉的形成
今午正月以后,大批柬埔寨人涌逃向边区,那是不堪受到越南侵略军的杀害。逐渐地,那些来自相同或不同省份的共同命运的人,就在靠近泰国边境的土地上“安置”下来。选择地点显然是为了方便谋生,因为既靠近泰国农沙末村或农末汶村,生存的条件当比在山村中优势得多。

人民和自由高棉军溷在一道生活,接受自由高棉军的统治。英沙干的所谓“吉蔑安哥解放阵线”顺此形势成立了。

且让我们看看这个自由高棉的一般面貌:
当我们的眼前突然一亮时,整个精神为之激动起来。怎麽会有个“新天地”,比起任何国家的小市镇的热闹情况,真是不遑多让。

热闹的气氛,有如你在一个集市上所看到的,人民熙来攘往,摩肩擦背。两旁长长的黄泥道上,摆着许多的小摊子,或母女相依为命,或一家靠着小摊子赚点蝇头小利,有卖熟食的,有卖饮品,也卖冰水,有日用品,也有卖扇子等等。

苍蝇和蚊子到处滋长,没有卫生可言。卫生对他们是不存在的,有吃有住有破衣服穿,已是相当不错了。在此非常时刻。他们似乎“满足”目前的生活,但仍然掩盖不了内心的忧悒,从他们的眼神中。不难发现压积着亡国的哀伤。流露出家破人亡的痛苦。很少人的家庭是完整的,绝大部份不是缺了几个人口,就是只剩下三几个逃命,或孤零零隻身翻山越岭,逃出越军的魔爪。

有文娱节目表演
显然,军方也不忘给人民提供娱乐。我们到访的那一天,他们正忙着文娱表演。据说,是庆祝佛教的一个节日。有和尚在念经,有乐器在伴奏,当然有各类节日,包括歌唱和舞蹈。我们被他们盛情留下来观赏文娱晚会,只可惜限于戒严时间,不能久留。有需趁早回到泰境,否则无处可宿。谢了他们的好意,我们心领就是了。

我们走进人民的茅屋观看一番,他们的“设备”经过半年有馀的改善后,已有一个样款。虽然简陋,堪足栖身之用。

我问他们,生活如何?他们反问我,去泰国难民营好吗?我说,到泰国去,会比较安全。因为我不知道越南侵略军甚麽时候发狠,向他们这个墟市进攻。如果有这麽不幸的一天,他们要逃出炸弹的勐袭,恐怕不太容易。

可是,他们说:“这儿好歹也是我们的国土,离开这儿,我们便成为没有国家的难民了。”他们不知道难民的生活如何,不断针对这个问题发问。

我说,据我所加,泰国政府是暂时安置他们,将来国家和平后,他们是可以回到家园的。如果不是武装人员,也根本在反抗侵略军时,无所作为。

虽然如此,我还是不能为他们的前途作任何安排。我说:“由你们自己决定吧!如果你们要看情势的变化才作最后的决定,那也可以。”

说实在的,泰国政府也担心他们的生命会在顷刻间消失,才开放给他们进来,否则的话,他们留在柬境内,泰政府可减轻沉重的负担。
他们是十分感激泰国政府提供的方便。如果泰国政府不这麽做,我很难想像他们究竟能活多久?
不过,泰政府并不强迫他们到难民营,尚且提供粮食和水供。可见泰政府已是做到仁尽义至了。

(47)最担心越军袭击
自由高棉区内的人民内心矛盾不断在交织着,这种心情是可以理喻的。原本他们就是柬埔寨人,他们有权利在自己的国土生活,然而,侵略军的血腥暴行,完全不顾他们的死活,大有赶尽杀绝的阴谋和企图。

无疑的,表面上看,自由高棉的人民是“自由”的,享有基本的生活条件,在这乱世的时代,得到泰政府和国际机构的援助,他们还有何苛求呢?

如果越军不咄咄逼人,在泰柬边境陈佈6万大军,他们将能够持续目前的“和平”(说得不好听,是苟且偷生)的日子。

大概是自由高棉的日子并不难过,以致人口越来越多,虽然不少人已自愿移往伊琅山难民营,但更多的人陆续从柬境逃到这裡来。

自由高棉武装部队,所能发挥的作用是有限的。他们不够强大,组织也较鬆弛。不过,我从中瞭解一个真谛:柬埔寨人民实在渴望一种和平与自由的生活。

谁能够给他们带来基本人权的保障呢?他们不相信越军会自动撤走。他们预见的是更大的风暴会降临在柬埔寨领土上。

儘管自由高棉难成大事,红吉蔑的武装力量仍然是最大的,但是,不论将来谁当政府。柬埔寨人民肯定要的是自由与和平的生活。

他们是有希望的
可是,这日子离开他们还遥远呢?

纵然如此,自由高棉军每日在吸收新人加入战斗,他们有女兵,有小兵,更有训练营。在营寨总部,我看到有人在车衣,用的是“胜家牌”的针车。所有这一切,反映了柬埔寨人民在为他们的祖国和明天而献身。

只要人还在,柬埔寨是不会灭亡的,越南企图鲸吞柬埔寨,却消化不下,尤其是红白吉蔑联手的抵抗,在在是一股不可悔的力量。

我参观了自由高棉区后,多少嚐到了乱世人在绝望中挣扎的苦味。但我要说的是,柬埔寨是有希望的。因为没有一个人喜欢越南。除非他们能统统把柬人杀了,否则,越南得承受柬埔寨人民怒底下吼的坚持长久战斗的后果。

带着一颗沉重的心,我离开自由高棉区。他们应该是有明天的,我这麽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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