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写两位都认识的朋友的评论,实在不容易。但如果从政治的角度切入,也就有得比较两者间的异同和政治运程。
郭洙镇与许子根都是在1982年才涉足政坛而且是一步登堂入室成为候选人,他们都不是从基层探出头来,而是因为民政党在当年面临严竣考验,不得不调整策略,涂上一层华教色彩来抵挡反对党的攻势和马华在李三春时代打出「林建寿牌」的抗衡。
在这之前,身为律师的郭洙镇因打一场独大官司而名噪一时,而许子根则在大学执教,与政治沾不上边,但凭借其父亲许平等的名气,两人在份量上可说打成平手。不过他们都错过1980年民政党在波德申的代表大会的换班“激烈竞争”。这一年林苍佑(61岁)坚持不再当主席,唯保住首席部长职位,终于让林敬益脱颖而出,成为民政接班人。
也是从马华过档民政的林敬益虽然在1981年欢迎在马华失意的曾永森率大队过枝民政党,但此时曾永森的声势已大不如前(1979年斗李三春争总会长失败);加上马华大搞“政经合一”,又引进一批前左派人士,且准备夺取槟州首席部长职位,给民政带来相当大的压力,结果引进“华教人士”,结合董教总的力量成为民政的一个新政治战略,用以反击马华和行动党的左右夹攻。
郭洙镇与许子根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邀加盟,以期扭转不利局面。董教总的介入打出“三结合”的旗帜(华基执政党,反对党与华团的结合)(行动党的林吉祥则形容为“三打一”,即董教总联合马华和民政打压行动党)。
这种纠缠不清的乱局也在日后改变华人的政治格局。反映在民政党方面是许子根破茧而出,中选丹绒国会议员;郭洙镇却在甲洞“饮恨沙场”。这无形中给了许子根一个优势在国会展露才华。他在1986年出版“参政四年”一书,洋洋万言,尽是国会演词的辑录,为他的从政交出合格的成绩单;反观这四年郭洙镇“韬光养晦”。
不过在1986年的大选,移师太平国席的郭洙镇一扫霉运,人气急升。在党内也由副主席擢升为署理主席(1989年)(取代梁棋祥之位顺流而上);许子根则不幸栽倒在林吉祥手中,退居首席部长政治秘书。郭洙镇扳回这关键的一局,奠定他在党内的老二地位,意气风发,把许子根“拋在后头”。
未想1990年的大选又生骤变。时来运转的许子根却在州席胜出后当选槟州首席部长(取代林苍佑的位置),虽在党职上较郭为低,但在官职上却是“光芒四射,灵气逼人”。与郭洙镇相比,又向前跨一步。
最刺激也是决定性的一役是许子根在1995年大选时,在州席对垒上击退叫阵的林吉祥。从此奠定许子根在党内的地位直逼郭洙镇。接着,许子根取代陈锦华成为槟州联委会主席,更在1998年击败挑战的吴清德,在党内已是老树盘根。
跨入千禧年,郭洙镇的“坐亚望冠”的地位出现“动摇”,因为崛起的新一代中央领导已非其人马。党正进行一场不动声色的洗牌,谢宽泰及其人马从中涌现,不再是90年代的格局。
2002年党署理主席一职受到霹州的萧国根挑战,说明党内有人投石问路,以挫其“书生傲气”(引用党内人士说法)。基于党内团结的考量,当权派倾全力保郭抑萧,但已非意味着“在保党的继承人”。黄永安当时有一篇题为“民政党的困境:理想与现实的分离”的文章中这样说:“选举结果已为许子根在后林敬益时代直取郭洙镇铺下道路,如果许有志要成为党主席的话。”
3年之后,最近的新闻报导说已有许多州将提名许子根竞选署理主席,以让郭知难而退,看来非空穴来风,而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尽管当事人都不愿表态,但郭洙镇引用毛泽东一首诗中的一句话:“乱云飞渡仍从容”来响应相关的报导。
这一首七绝是1961年毛泽东为江青拍摄的卢山仙人洞而写的:“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我也抄录毛泽东另一首词来与郭洙镇共赏。这是毛泽东在1921年(中共成立之年)苦思出路陷入苦恼时赠给其妻子杨开慧的(他们1920年结婚,1930年杨被国民党军逮捕后枪决):“虞美人。枕上”:“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寒星。晓来百念都灰烬,剩有离人影。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拋眼泪也无由。”
正是:政海翻浪等闲事,最忌“一钩残月向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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