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郭家骅的“官职”已飞走了,因为事先各方都已知情他将在12月31日卸职,连媒体也大肆报导。可是事件的发展竟然直转直下,郭家骅却告“安然无恙”,继续做他的行政议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许多人都给搞胡涂了。
本来我已先后在本栏针对郭家骅的官运发表过评论,其一是我评他“迎来冬天”;其二是他的回应“冬去春来”,真没想到给他等到了。但问题也就不此了结,留下的后遗症却可以从各方面猜想。
我不想在前因后果兜圈子,也不要再谈什么来龙去脉,我要说的是“政治的信誉”与“政治的权威”这两件事。其实合起来又是一码事。
通常我们理解的政治是个人参加了集体的运动,然后通过集体又凸现个人的成就。换句话说,政治是一个大海洋,很多人都投身其中学习游泳。在这个过程中,有的人一下子就上岸;有的人一辈子也游不上岸。究其因不外有下列的因素﹕个人有其智慧与才华,在党内得到赏识而探出头来。例如有的人不是从基层做起,而是从天而降,被领袖命中,一下子参加大选而取得官职,然而才慢慢地建立“基层”的基础。个人有其手段。这种手段不论是出自正当与非正当的(只要不被揭开),他就可以在党内先有党职,而后才争得官职。因此我们看到有些人在政党内沉浸多年,最后才有机会脱颖而出。这种人往往被人评为靠手段起家。但话又说回来,参加政治而没有手段,只等待别人把你扶起来,不如回家睡觉。因此耍耍手段是参政的必要过程,只要运用得当或靠正当的手段取得,那就少有非议,不然就是是非多多。
不论是前者或后者,在党内能出头的人又是少之又少,所以我们把这些人叫做精英份子。所谓精英份子是指在党内有党职的,或中央级的,或州际的,或地方性的,而最为吃香莫于手握投票权的中央代表。人人都想争又不是人人争得到,自然党内有派系了。还有一类是有官职的。官有大有小,官运有长有短,这要看你的造化。当然官是越大越好,有官自然有权(多多少少也好),有权又自然有势。一旦无权又无势,那就是被打回原形,成了个普通党员了。
正因为僧多粥少,一旦有机会做官,绝大多数人都会做上瘾而不会心甘情愿让位的。什么孔融让梨的故事不过是说来好听吧了。
马华公会为此,也订下了做官的期限,又订下党高职的年限。这算是一个比较开明和民主的作风。虽然如此,对于有官位的人来说,这样的限制是有点儿不自在的,因为才做出“官样”来,又说到期了,真是扫兴。
我们不知道郭家骅的想法是怎么样的,但我们知道他的“期限”还没有到。若没有变卦,应是可继续做官。若有变卦,他就要认命。同时我们又更是知道,党有党威,领袖有领袖的权威,这又是不可挑战的,而一个人的官运也往往由党领袖来斟酌和定夺。由于这样,也就有所谓郭家骅只做“半届行政议员”的传言,后来又知道确有此事,而非传言。
就在这换班的脚步越来越近的时刻,突然中途有变,大家都感到纳闷,也不知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有人说了是技术上出问题;又有人说是反弹力过大,终于换班不成,党领袖的威信也因此受挫于一时。
可是反过来看,取得胜利者又未见得好受。郭家骅表面上是打胜了一场翻身仗,却因此被指输掉整个“信誉”,因为他的“咸鱼翻身”也弄得党领导层“瞠目结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从这样来分析,“信誉”的“破产”是长痛的;“权威”的受损是一时的,两相权宜之下前者显得更是坐立不安。所谓“好像赢了却不兴高采烈”就是这个道理。
我们可以这样说﹕郭家骅保官有术。用什么招术也就不重要了。政治者,权谋也!因此他暂时“胜利”了,有人说党的“威信”因此给典当了,可能连他的派系也会为此“分崩离析”。这非他所愿,但他又非作最后的挣扎不可。如今局面已是彼此“骑虎难下”。看来,他会比以前更为寂寞与无奈,除非再有奇迹出现,不然等待他的极可能是党的权威再一次出击,他毕竟保得了一时,却保不了一世。这就是政治斗争的规律。事情闹僵至此,不知谁要负最大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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