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总会长黄家定说,那些应该退位的党领袖,不要再抱着“多做一届”的心态,以期望在来届大选再次获得党的委派上阵。“如果到了退位让贤的时候,就应该无私,干净利落及心甘情愿地退位。”
这话听来有一些新鲜感,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觉得刺耳,也不知道总会长究竟在指谁是到了退位的时候,因此心里总不是味道。最难咽的一口气是“让贤”,这好像是说你“不够贤”,所以应该让给“贤人”。
当然话的原意不是要用来贬低当任的人,可偏偏我们的古人不知如何竟创造出“孔融让梨”,“退位让贤”的典故和成语,害得今人照搬来用,以致被觉得有“受伤害的感觉”。
不管古人用词恰当或不当,总之其含意是人到一定的时候就要下台鞠躬,总不能老在台上表演不完,你不累,看得人也累了。
因此问题的争议就在“什么时候才是退的时机”?其实这也不必“咬文嚼字”或“断字取义”,尤其是用在政治场上,更是一种循环定理。可是能熟透这四个字的人实在不多,即使懂了也认为自己是贤人,贤人也就“当仁不让”,为何要让路呢?除非是辞世了,病重了或因法令所限或被打败了,那有一个人是心甘情愿退位的呢?既然没有,黄家定自然感到头痛,因此他又用了另外四个字,不要存有“多做一届”的心态,因为所谓的一届就是四五年,而不是一两天。
其实在政治游戏规则下,已上位的人都是不会自动下车的,理由是一旦当了议员,可就当上瘾了。而且越做越爽,爽到浮现一种心态:这江山(议席)是老子打下来的,没有当年的老子“苦拼”,那有今日党的辉煌?换句话说,党能熠熠生辉,就全凭老子打下“铁打的江山”。若老子不坐镇,谁也难保“必胜无疑”。于是有人说了,总会长指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虽然上了年纪,还是生龙活虎,天天为民服务,选民需要我,党自然就更需要我了。再说,让我“多做一届”,党的胜利可打包票。
另外的一种想法是,想当年老子被推上“黑区”送死,而其它人退避三舍。今天老子把江山打下了,他们就说老子该“退位让贤”,真是岂有此理?那些年轻准候选人去别处争吧,老子要“多做一届”呢!
好一个“多做一届”的理由堂而皇哉,更妙的是有人说我这把年纪不做议员那还可做什么?我是天生的议员相。我还等着更上一层楼呢?
说起来也难怪,马华党员已超过百万,议席又那么有限,必然是僧多粥少,竞争也激烈。老的不下,少的就上不去。百万人盯着不到一百张椅子,而且也只有在大选时才有机会争取出位,如果党不借机会换血,那也将会“僵化”党的机制,而不是什么擦亮党的招牌,毕竟“老牌子”不能当成是“神主牌”,否则党就受制于人而不是人受制于党了。
虽然我们常听说“人要有自知之明”。这又是古人的道理。就是因为本身有“自知之明”,是“胜利的王牌”,如果党要换人,无异甘冒失败之险。于是我们在大选来临时,很少听见有人“自动让贤”,而是希望“再多一届”。
这再多一届往往就是玄机所在。各式各样的理由也就通街走了。但他们忘记议员不是终身的,超过三届或四届的,就要算算自己的政治岁月了。
如果我们换另一个角度看问题,选举这码事是很微妙的,它是与大气候有直接的关系,而人的因素经常是被大环境掩盖的。
就拿1990年的槟州大选来说,落选的大人物都是呼风唤雨一时的,谁料到他们会输呢?这一年马华也在槟州议席选举全军覆没,并不是候选人的素质问题,而是反风一起,连上帝也打救不了。
又说1995年的大选,槟州马华也是哀兵上阵,在大人物不上阵下,小人物也统统跑出来夺回失去的城池。这说明了在气候转变下,名不见经传的人也会出人头地。
在此一明显对比下,证明了选举不是一个定数,不要太过抬高自己,当然也不要小看自己,决定的因素在大气候和党路线。基此,黄家定提出这样的论调,也就要告诫在位者不要自以为是,也不要想当“终身议员”(其实黄家定是教你要终身学习,不是教你要终身做官,更不要以此推论议员也是终身的)。
明乎此,则可以预见马华在未来的大选很可能会有一个大动作。至于结果如何,就交给上帝祝福吧!因为选区没有刻上此席“永远保留给某某某”,而是由选民作出裁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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