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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11.3.08

不再争议回教国模式 哈迪阿旺期待翻身 (十大政论)

回教党基本上是从巫统分裂出来的一个政党,成立于1951年。从一开始,它就把巫统视为对手。但吊诡的是,为什么巫统的创办人拿督翁于1951年正式离开巫统时,不是参加领导回教党,而是自行另立马来亚独立党,并在1953年易名为国家党?

这主要是拿督翁并不认同政党带有宗教色彩是正确的。例如在1946年成立巫统时,他打出的旗号是马来民族主义,而不是马来宗教主义,结果导致党内一批坚持宗教为先的人脱离了巫统;又例如当他退出巫统时,也不认同回教党的路线,反而更进一步地走多元种族路线。

不过回教党也不是省油的灯,尽管在1955年时,它仍然是个松弛的政党,组织规模不大,却在当年的普选中(独立前的选举)胜出一席(联盟则胜了51席,总竞选数目是52席,另47名是委任的),令人刮目相看,也因此奠定了回教党在民主政治的地位,成为不可忽视的另一把声音。

反观雄心勃勃的拿督翁率国家党角逐30个议席(29名马来候选人,一名华人候选人),竟在阴沟里翻船,连本身也宣告败选。

由于只剩下联盟独领风骚,而国家党又鲜有作为,给了回教党一个机会扩大组织,并在改头换面下以新姿态立足于政坛,俨然成为巫统的最强大对手,它的改变主要是邀请一位具有左翼思想的民族主义者布哈鲁丁领导回教党。他也是战后领导马来国民党(或马来民族党)的主席,此党于1950年被英殖民政府指为受共党渗透而查封。

在布哈鲁丁领导下,果然不负众望,他一方面默许党内存有宗教色彩,另一方面则不强调宗教,而是与巫统一样在马来社会与巫统争夺代表权。因此在1959年的大选时,即便被视为马来民族英雄的拿督翁也不得不与回教党合作,取得丁加奴的国席,以国家党的名义胜出(1955年时,他在新山参加竞选失利)。由此可见,回教党在国家独立后(1957年独立)已崛起成为强大的马来政党。

这一仗,回教党赢得吉兰丹州政权(28席对2席),也在国家党的支持下(有4名州议员),夺下登嘉楼执政权(回教党有12席,联盟只有7席)。未几,回教党不幸闹分裂,两名议员过档巫统,再加上4名国家党州议员倒戈,联盟反而以13席起而执政。自此之后,回教党只保住在丹州的优势,在其它州只扮演反对党的角色(1962年拿督翁逝世,国家党也宣告解散)。

因为国际政治的演变;尤其是印度尼西亚在1963年发起对抗大马(反对马来西亚的成立,印度尼西亚苏卡诺总统指责马来西亚是“新殖民主义”的产物),导致1964年的大选,反对党陷入不利的地位。布哈鲁丁被指责亲向苏卡诺,反对马来西亚;同样的左翼的社阵在因此遭池鱼之殃。结果反对党中除了回教党仍保有丹州政权外,其它州则失去昔日的光彩。

也就是在这一年,如今贵为回教党主席的哈迪阿旺加入了回教党,但只是一个支部的秘书,毫不起眼。年轻的哈迪阿旺当时仅17岁(1947年生),后来负笈沙地阿拉伯的麦迪那回教大学深造(1969-1973),取得学士学位。接着在1974及75年间,他再远赴埃及的阿札哈大学考取回教硕士学位,算是一位饱读经书的宗教师。

回国之后,哈迪阿旺先出任登嘉楼州回青团长,也进入全国回青理事会担任委员。1977年起他直接进入回教党中央理事,从此在党内平步青云。

挟着其学识和宗教师的身份,哈迪阿旺在1978年初试啼声,角逐马让的州议席,只以68票败给巫统候选人(这一年,回教党被国阵开除,以反对党姿态与国阵争长短,但惨败,甚至连丹州政权也在1977年州选中失去)。1982年大选,他又卷土重来,既参加马让州议席和龙运国席选举,结果胜出州议席,苦尽甘来。1986年大选,他在鲁冷让州议席胜出,直到1990年,他才得偿夙愿,连中两元,即当选鲁冷让州议员,也当选马让国会议员(马让已改成国席)。1990年是回教党翻身的一年。这一年回教党在东姑拉沙里的46精神党合作下,重新夺回丹州执政权,再次扬眉吐气。登嘉楼的议席也有所斩获,但夺不回执政权(此时哈迪阿旺已是回教党第二号人物,1989年吉打州的法兹诺出任党主席,而副手是哈迪阿旺)。

1999年我国政局又是一大转折,但合作对象不再是东姑拉沙里,而是换成安华依布拉欣。安华于1998年被马哈迪开除党籍和官职,身陷囹圄,但由他主导的国民公正党赶上选举列车。在与回教党及行动党合作下,反对党挟“烈火蔓熄”的震撼力,在马来社会掀起波浪,结果哈迪阿旺熬出头来,不仅回教党以绝大优势保住丹州政权,更夺下登州政权28席对国阵4席,哈迪阿旺顺其自然出任登嘉楼州务大臣,回教党也在国会拥有空前的27席,比昔日的荣耀有过之无不及。在这方面,党主席及署理主席功不可没。不过居功厥伟的要推算安华。

可惜安华仍在牢中,这胜利的果实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他不但无法参与,而且也眼见势力坐大的回教党亦步亦趋地走向宗教治州的理念。

虽然回教党明知它不可能单独在大选中取得胜利(如1990年靠东姑拉沙里夺回丹州;1999年依赖安华的声势又多取下登州政权),但在胜利后,回教党的三巨头──法兹诺、哈迪阿旺及聂阿兹(丹州务大臣,回教党长老会主席)逐渐地忘记存在一个反对党联合阵线,精神领袖是安华,还有一个华基的行动党,开始推行回教党本身的议程,建立回教国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这也促成马哈迪干脆在2001年宣布马来西亚已是一个回教国。

当“回教国”成为一个争议性课题的时候,民主行动党感到坐立不安,唯有采取“壮士断臂”行动,脱离反对党阵线。这样一来,反对党的合作已告破裂。2004年的大选证诸了哈迪阿旺的领导出了问题(他在2003年法兹诺逝世后成为回教党党魁),在新首相阿都拉的强势压境下,哈迪阿旺拱手把登州政权交回国阵(本身也输掉国席);丹州政府也岌岌可危。这一致命伤也敲醒了回教党领导层:唯我独尊是行不通的,一党独大也是容易误判形势。

当安华在2004年大选后出狱时,他发现了反对党阵线只存在形式而不具实质意义。在痛定思痛后,安华终于说服哈迪阿旺不要再以“回教国”为议题,也不要再成为选举的口号和策略。

当然今日的回教党在吸取教训后已采取较为务实的政策,也明白政治斗争是一个合作体而不是我行我素。基本上回教党接受了安华的策略和领导。在另一方面,安华也与行动党达成协议。这种分头合作又把马来西亚的政局拉回1990年的情景。

然而,2008年的大选绝不是1990年的翻版,也与1999年大不相同,回教党在哈迪阿旺的领导下会有什么突破吗?这要看马来社会怎样评估当下的政治走向?华人社会也许不很清楚马来社会对时局的看法,但不容否认的是在多元种族的国家,有不少选区是混合区。这是每个政党都不能忽视的重要因素,回教党也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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