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都不是民政党的原创党人(应该说陈志勤是第一个推动成立民政党的人),但他们才是这个党的真正推手,而且发挥了特定的影响力,也塑造了一个政党在大风大浪中成为一方盟主。他们就是林苍佑、林敬益与许子根。
林苍佑在独立前就投身入政治,且在1958年当选马华总会长。虽然身份显赫,但在1959年遭受挫折,被巫统主席东姑排挤。也因为这一阴差阳错,迫使他脱离马华公会,在1961年又成立民主联合党。这时的林苍佑只是一介平民,什么议员光环都没有。
1964年的大选,他为民联党扎了根,赢得一国四州议员。但全在槟州,说明这个党的生命线系于槟城。
1968年在审时度势后,林苍佑把整个党押进新成立的民政党,成为他一生中另一个大赌注。1969年他胜得漂亮,夺下了槟州州政权。这么的一个转变,也使到林苍佑又回到了在朝的日子。槟城在他精心打造下,化腐朽为神奇,奠下了今日繁荣的局面。
虽然有此辉煌政绩,林苍佑竟在1990年的大选被行动党的林吉祥拉下马,从此也与政治绝缘。他不再公开谈论政治。一直到今天我们都不曾看到他对政局的批判,一个身上流着政治血液的人就此不再问政,其能耐倒是罕见。
比林苍佑幸运的是林敬益,他在1968年就加入马华公会。靠着对陈修信的热烈支持,他在1972年出任内阁特别任务部长(掌管新村事务部),也使到林敬益对陈修信的“迷信”犹如中国文化大革命时林彪对毛泽东的崇拜。
可惜好景不常,林敬益在1973年与陈修信翻了脸,被踢出马华。林敬益又找到另一个码头,那就是加入民政党成为林苍佑的副手。终于在1980年接替林苍佑的地位成为党的龙头老大。如果说林敬益有什么委屈的话,那就是在林苍佑退党职又继续担任首席部长的年代(1980-1990),林敬益是插手不了槟州的事务,一切按林苍佑说的办。而在党务方面,林敬益也在离开槟州的地带开辟他的新天地。正因为这样,林敬益要把民政转化成全国性政党时,也付出沉重的代价。最明显的是1982年大选时,接受民政与马华在槟州8对8的议席分配。此举引起林苍佑的不悦,但也改变不了这个变局。
虽然林敬益在出任党魁后,有过数次的挑战,但他都一一过关。因此他成了在位最久的党主席,从1980年做到2007年才交棒。有人说是林敬益“发扬光大”民政党,功不可没;但又有人说林敬益使到民政党失去斗争方向,一切以国阵马首是瞻,把民政党变成国阵的一个附庸(林敬益后来说得更严重,形容民政在国阵内沦为“乞丐”角色)。这两种说法见仁见智。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在林敬益打造下的民政党,其多元理念只诉诸于口而不诉诸于手,内心还是牵挂马华。例如2003年主张马华民政合并论的就是出自他的手笔。以他这么出身马华的人,要回娘家也没有什么不对。在当时现实政治下,林敬益的想法也没有错,错在两党都缺乏热情来促其成。就这样民政党依然故我。他交给许子根的表面上是一个强大的执政党,实则在他统领下,已把民政的理念消磨在国阵精神中。
许子根则是比林敬益更幸运。他在1982年应邀加入民政党时,也打响第一炮,成功地当选国会议员。
不过,他的政运在1986年面对逆转,被行动党的林吉祥扬起“丹绒一役”而跌马,转任首席部长的政治秘书。经过四年的韬光养晦,许子根终于在1990年扬眉吐气,一跃登上首席部长,接替败选的林苍佑。
本来已元气大伤的民政党,在许子根的力撑下,一扫过去的晦气,一连三届大选都过关斩将,也把行动党的凌厉攻势杀退。他为民政党守住了槟城。
然而,当许子根在2007年从林敬益手中接过党魁的棒子时,他才觉得压力千斤重。既要当党魁又要当首席部长,肯定顺得哥来失嫂意。在两难之中,他选择上京之路。这意味着他要在中央当部长,以强化他在党的领导地位。正由于林敬益的退而不休,许子根也只能萧规曹随地继续把民政党的命运系在国阵的身上。当巫统内某些领袖的偏激和极端的言行出现时,他显得十分为难又很无奈。例如2006年某些巫青团拉布条促许子根下台时就是一例。虽然事后他有力挺和驳斥,但滋事者一样不受“惩罚”,也就产生负面的影响。
再加上民政依然相信国阵是不败的神话,也就给自己设陷,殊不知不满的情绪已在人民中不断滋长。308的大选,一下子把民政党39年的江山击垮了。许子根这一跌,比林苍佑的失败有过之而无不及。
经过痛定思痛后,许子根决定继续领导民政重新出发,要在跌倒的地方再爬起来。然而这需要巨大的勇气来改变民政的形象,他不能沿着林敬益的老路走下去了。严格说来,许子根的年代是在大选后才真正开始(当然败选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大选前仍然是林敬益在扮演“上帝”的角色。在大选后许子根蓦然发现,留下的是一个烂摊子。
这就是说,民政从林苍佑到林敬益到许子根是从无到有的奇迹创造再从有到无。他们三个人见证了成功与失败。现在就看许子根能否再造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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