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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14.10.08

许子根的团队“临危受命”民政要留在国阵打翻身仗?

民政党将在本月11日产生新的领导层,如果没有意外,“主席的人马”取得了中央领导权。这意味着,民政未来的3年将以许子根的领导为导向;也同时意味着,许子根担负了民政的未来。这关键性的3年将决定民政党是走向新生或者没落?

正因为这样,本届的民政改选,看似十分激烈,也展现民主的风气,实则在热闹(尚不能称之为激烈)底下有一个存在的轨道,让党代表在投票时有了选择的方向。因为其他的参选者并没有另一个团队与之对峙,也就是打游击战,试图个别突围而大,但机会不大。

如果没有变化的话,许子根的队伍应是这样排阵的:
主席许子根、署理主席郑可杨、副主席丁福南、维再也勒南及马袖强、总秘书邓章耀、青年团团长林时彬、妇女组主席陈莲花。

票选的18名中委(40人角逐),则会按区域比列来分配,不会出现一面倒的局面。

就此而言,许子根的整个团队基本已出炉和完成。而在这个过程中,许子根需要“安顿”的是谢宽泰在党内扮演的角色。继续留任总秘书是最好的方案,但在形式改变下,谢宽泰被委任副主席兼中央工作委员的成份显得比较通情达理,可是这是否又是最佳方案?谢宽泰又是否“勉为其难”接受?或宁可保持冷却期?倒成为一个值得注意的动向。

虽然报章曾指说许子根、丁福南及谢宽泰是党的“铁三角”,我则不以为然,因为他们三人之中虽长期“共事”,但在大课题上就无法“共识”。最明显的例子是308大选前对首席部长接班人的安排,原本在谢宽泰看来,他是应该上位的,但事实不然,以致后来变数多多,形成一个尖锐和相持不下的僵局。这就是说,一向以来,谢宽泰和许子根之间存在一道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这也是外人难以理解的;反之许子根与丁福南之间就显得“双向沟通”,彼此间存在着外人看不到的“默契”。

曾身为首席部长的许子根,自然无须“营党结私”,而是予人一种印象:“他是什么人都可以合作的”,但不能否认的是:这是有深浅之分。丁福南就是属于深的一类;而谢宽泰就属于浅的一类。当然在人选的安排方面,也不是许子根一人说了就算,他的上头还有一位影响力大的“实权顾问”林敬益。

就此而言,所谓“铁三角”在大选后逊了色和变了形是不存在的,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曾结成“铁三角”(在过去林苍佑时代的真正铁三角是郑耀林与邱继圃;后两者是死心塌地的跟随林苍佑,老头子说一他们没有二话)。

如今我们所能解说的是谢宽泰在大选后希望凭其实力走出许子根的阴影。因此争夺民政槟州主席这一仗他是非打不可的,也颇有信心能成为民政槟州未来的当家。讵料马失前蹄,被从中杀出的丁福南扳倒。这不是说丁福南的基层实力较谢宽泰强,而是许子根的影响力在不彰显下发挥了“无形的威力”。从这里我们又再看到许子根所希望看到的团队是许丁组合。在他看来,丁福南守着这一块是相当重要的。除了槟州是民政的大本营外,也有一个相当微妙的布局。

当然如果你问当事人,他们都会一口否认的,但如果你细心分析,不难看到丁福南的“坐镇”等于是许子根“上京又留槟”(以党职来说,不再是原先的官职布署)。相对重要的是丁福南在槟州是“可退可进”的。所谓的“可退可进”意思是说,如果槟州党内有理想和较年轻的接班人,丁福南可以没有包袱“退位让贤”;同时丁福南也不一定会参加来届大选,而是会成为领导新队伍的一个“带头人”。在这方面,谢宽泰可能不会有此构思,因为他正希望在他带领下,在下届大选亲自挂帅,从槟州重新出发,给民政打“翻身仗”(此说当然言之过早,只能归为一个理想)。因此两相比较之下,许子根的团队也就稍占上风,丁福南的脱颖而出,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有计划性地改变民政党的槟州队伍。

就在许子根“安定”了槟州大局后,他接下来就是要规划中央的人事安排。这种安排正如许子根所说的“定中有变”,也就是在“安定大局中求变”。为此许子根破例地点提他的人马角逐署理主席和副主席和一些人马角逐党中委,也清楚地告示党代表,许子根要的是一个“和谐与合作的团队”来带领民政党走向未来。

许子根的做法也非新鲜事。当年林苍佑也是有指定的团队,例如1980年嘱意梁棋祥接位即是;又例如林敬益也是有指定团队的,例如2005年嘱意许子根出任署理主席即是。以此类推,许子根在这次打出他的团队也就理所当然了,以形成一个“许子根的队伍”应对国阵内外的挑战。

本来在他的队伍中,至少有3个人是曾表态考虑退出国阵的,他们是郑可扬、陈莲花及林时彬,但在这个把月的巡回和“消毒”后,基本上许字根已把这股“脱离国阵”的“情绪”(许子根语)压下了,改而同意他的留在国阵寻求改革的方案。这种声调就如同马华公会一样,留在国阵“共浮沉”。对许子根来说,这是符合他的思路的。尽管内外有各种压力促民政退出国阵来面对变化中的时局,但许子根“排除众议”,他不以为退出国阵是首选,至少在他看来,民政不退还有一把声音留在“国阵”,不论是否听得进去,他还是喋喋不休地寻求改这个和改那个的意愿。即便他明知民政一党难成其事,他选择宁可在逆势中求存。

我们暂时不要与许子根辩论“退出国阵论”,就回过头来看看许子根在党选后他能在国阵做些什么?自然他是希望国阵一起承当308大选的失利,并认真与深刻地检讨和反省国阵内的弊端,而不是一味将之推给其它友党“自食其果”,更不应将矛头指向民政党,不然改革是难于见效的。在这方面,他同意纳吉所说得如果国阵不改变,就会由人民来改变。因此他说,如果不改,那么来届大选会输得更惨。言下之意是民政党在国阵是希望改革和改变,若是国阵不变,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但这是不是意味着民政准备也一起承担因此而引发的后果,许子根没有明说,也没有列下时间表来表达民政去留的时限。也许他知道民政的一把声音不够宏亮,与其有时间性的“逼宫”,不如就放长双眼看不断的变化中的政局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对民政有利?因为在他看来,这也是关系到民政存亡的大问题。当他认为退出国阵“看不到前路”时,也就剩下一条“死守阵地”的原路,可是这条路并不好走,许子根也是心知肚明的。首先在308大选后,民政失去槟州主导政权,已没有资源(或说一官半职)分配给党员和支持者,造成这批人有所失落。其次在槟州现实的社会,一般团体都会邀请政党议员增光;民政在无官无职下,显得有些尴尬,不知以何身份参加宴会和致词,久而久之,对民政与民间的关系会有所疏散。这又是民政的无奈之处。其三民政在槟州面对槟州巫统的揶揄和挑战,甚至有压逼民政退出国阵的言行。这在308之前是未敢有如此的造次,如今却在伤口上洒盐,真是不知要如何改变巫统中人,尤其是槟州的地方领袖具有“同舟共济”的精神?

所有这一切,看似小事,实则对民政的未来有重要的影响。许子根如何走出这一困境,就要看新任槟州主席丁福南的魄力与勇气了。

我们或者可以从这次改选中看到民政党求变的意志,但老是抬出“老招牌”强调民政是多元种族路线的,只能归为理想的演绎,在现实中又显得“力不从心”,因为它是在国阵的框架内的一个组成部分。如果国阵各成员党没有强烈求变之心(至少东马加盟的政党就没有强烈的要求),那民政又如何“破茧而出”呢?这就是许子根最大和最严峻的考验。

无可否认的,国阵当政以来出现的弊端不是三言两语讲得完的,民政也不可能在3几个月内就要改革50年来的既成事实。因此我们也不可能在短期内看到“变革成功”,所能够看到的是有很多变数,又不是其他成员党所能预测的。这样一来,民政要在原体制中翻新和翻身,也就变成一则尚没有结局的长篇故事了。

这样一来,我们还是留给许子根告诉党员和人民,民政党怎样使这个故事有一个段落和有一个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人民要看到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因此,下来就看许子根如何“化腐朽为神奇”了。

(原载于2008年10月13日《号外周报》 第39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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