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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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7.5.11

告别“与烟为伍”的日子 (直挂云帆)

四月七日我在本栏发表《写作让我“烟不离手”》后因出国进行学术访问,也就把下文搁下来。今天要写的是我怎样戒烟和为什么要戒烟?

本来我在80年代中期离开《星槟日报》与友人合创《联合报》(三日刊)后,以为不用再写社论,可以减少抽烟,但因为新报纸要搞创意,也就非要我亲自出马找林苍祐写传记。这可是一件极困难的差事,幸运凭着一向以来的关系,得以在他的住家进行数次的访问,又向他的夫人吴欣燕打听前尘往事,然后逐一向他周围的密友和“同志加兄弟”收集资料。就这样为《联合报》打头阵,算是开张大吉了,接下来每期都有一个系列。

大概约半年的时间,才刊完林苍祐的故事。为了留住这一段宝贵的历史,我在1988年出版了《林苍祐评传》。

正由于转换角度写文章,而且是写在任首席部长的评传,也就不得不较为谨慎下笔和尽量接近史事,也是为了这个缘故,我抽烟更多了。其一是收集资料是个困难的过程,其二是赶稿下版又是另一个压力。困难加压力下,只好借助抽烟来疏解紧张的情绪。

1986年,《星槟日报》因债务问题被银行接管而停刊,这是一个文化悲剧,任谁都想不到好好的一家日报会遭此厄运。

我提起这件事与我后来成为抽烟高手“大有关系”。那是1988年的事,我们的《联合报》在平步稳健发展,说来也不是夸大其词,《联合报》每期刊印5万5千份,我们只允许10%的退报;而《联合周刊》每期出版2万份。那个时候,我们的报纸就开始出现盈余,也导致董事会中有人提议不妨打《星槟日报》的主意,因为债权人正把《星槟日报》的资产招标。

在阴差阳错下,我们竟成功标到《星槟日报》的所有资产,当然不包括报社房屋和地皮。我之所以用阴差阳错来形容是有道理的,因为以我们当时的财力和物力,根本是没有能力下标的。当得标后,我的心情是往下沉的,说到底我们报社的缴足资金不到50万元,而我们属下的一间印刷厂的资金也不到20万元。这“小刀如何锯大树”?简直无法想象。

后来在董事会主席的推荐下,我们终于通过银行融资完成交易,“顺利”地入驻《星槟日报》大厦,也把联合报业集团一并移入,算是在一个屋檐下的操作。不过却是我们联合报业噩梦的开始。

说实在的,出版《星槟日报》引发的后遗症是难以描述的(在此打住)。在千辛万苦下支撑了半年后就无法再支持下去了,因为我们没有资金运作。新引入的资金不足10万元,只有代理的30万元抵押充周转金。

对于我来说,扛着这样的沉重包袱是十分痛苦和吃力的,每天也只好借烟消愁。但它也救不了我们“日益深陷”的“钱不够用”的窘境。

这种难以煎熬的日子终于把整个报业集团搭了进去,到了1989年杪,我们决定停止出版《星槟日报》,不过已救不了《联合报》。虽然我们后来搬到较小的地方继续出版,但已没有了气势,眼看这份有望崛起的三日刊也跟着《星槟日报》陪葬了。

1990年我“壮士断臂”离开报界,离开我服务四分之一世纪的行业。我没有其他选择,只好吞下失败的苦果,转身投笔从商去了。进入商界后,我决定封笔,用全副的心思从头开始。没想到商界对抽烟的吸引力更大;尤其是到中国经商时,更是烟酒不离的请来请去。
这就是说,即使换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我还是没办法减少抽烟,反而认为抽烟是生意场上的不可或缺的“应酬”。

在商海打滚近10年后,我的烟瘾大概是每天两包(40支),朋友和同事都劝我少抽为妙,不然会抽出大病的。这些的劝告都被我当成耳边风,不但听不进去,根本认为对方不懂得吸烟的快乐。
吸烟有什么快乐呢?它是难以形容的高度享受;尤其是喝酒的时候,简直是手不离烟的;还有“饭后一支烟,快乐似神仙”的感觉也只有我们这等烟民才能进入的高境界。

1999年我封笔近10年后,又应报社之邀重新动笔。这一写又停不下来,直到今天一晃又是12年了。这期间我的烟瘾几乎是上升到了极点,说来也够惊吓自己的。我后期竟平均一日抽4包烟(共80支)。试想想一天80支,一年365天就是2万9千2百支了,整身的烟味可想而知。

大约是在2008年开始,我每晚在夜阑人静写作时总是让香烟陪伴着我,几乎一个晚上的2,3个小时内,竟抽了一大包香烟(20支)。这太可怕了,连我自己都吃惊起来。

我也不知道恐怖到什么程度,虽然我一生中多次进出医院,也动过不下六次的手术,总是不怕死,进手术房的“视死如归”的气概练就了我的人生。也因此每当我看医生时,总会有一句话,您不必劝我戒烟,我这一辈子大概是戒不了的。不是我不要戒烟,而是戒不了烟。

直到2009年,我因一个肠胃小手术入院开刀,也完全没想到戒烟,因为我已向医生讲不要劝我,没管用的。第二天手术完后(那是8月2日),我肚子痛了一整天,没有烟瘾,到了第三天,比较不痛了,但还是没有烟瘾。来到第四天烟瘾来了,我忍不住要抽烟,当时不知从哪来的意志:既然都忍了三天,何妨再忍下去吧!

就这样在我的坚持下,不必吃药,也不用上什么戒烟课。我用新的思维和强烈的意志向香烟说拜拜。可是在没烟的日子里,心里更是不好受,总爱吃零食,也不时引发对抽烟的冲动。这就需要超凡的力量来抑制自己了。

本来戒烟半年后我就想为自己戒烟成功写一篇文章,但朋友警告说不可高兴得太早,说不定会卷土重来的,也就只好搁笔不写了。

今年4月,已是我成功戒烟的第20个月,我已不再对香烟感到任何兴趣,我惊讶自己能因一个小手术而戒烟,我又惊讶自己竟能把持得住不再抽烟。这对一个抽了30多年烟的文人来说,又何其的难以置信。它是一则难以思议的神话。

当我告别了“与烟为伍”的日子后,过的日子还真的清新与清爽。不抽烟的人就是好,好在不用在集会中半途出走到洗手间过烟瘾;好在不用放下个人尊严在走廊或树下猛吸口烟;更好可还空气一个新鲜,不再是“乌烟瘴气”的制造者;更不会成二手烟的传播者。

是的,抽烟令人生厌,也惹人讨厌。5月31日是一年一度“世界无烟日”,您准备戒烟了吗?如果您也像我一样,曾认为戒烟是荒唐的事,那么你可用物极必反(抽烟过量的自我反省)的道理来警惕自己:不能让香烟毒了我们的一生。

刊登于2011年4月28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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