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州政府于6月21日举办“百年华团群英会”虽然不是轰动性的大团聚,但具有深刻的意义。
首先,百年以上历史的华团麋集在槟城说明了这个地方是华人最先大举迁移的地方,而且有不少社团是与槟城历史一起成长的。
虽然与中国的五千年历史比较,槟城的历史显得微不足道,只有226年的历史,但却揭开了一段值得我们珍惜的祖先南来的历程。比如已存在逾二百年的“福建公冢”和“广东公冢”被认为是华人行孝最具体的表现,而后逐步发展成会馆的组织。
根据史料显示,莱特于1786年开辟槟榔屿后,就有华人较大规模移居。在1794年,根据莱特逝世前的报告(他是在这一年的10月21日逝世),槟榔屿已有华人3000名。因此在1795年后出现的华人公冢,以安葬先人是十分合情合理的风俗。换句话说,华人南来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处置亲人的死(安葬)的问题,总不能让先人暴尸荒野或随便安葬,这不符合华人的礼仪。
接着当死有所依后,华人第二步骤想到的是对生人的照顾,于是在福建公冢(峇都兰樟)而后有福建公司,再后来又有福建会馆,间中出现的建德堂(大伯公)秘密会社(1844年)夹带着帮会的性质,也是那个时期的普遍组织。
同样的,广东人也在1795年在白云山划定公冢地带,接着有广东会馆,再继汀州加入成为今日的广东暨汀州会馆,其中也出现义兴和海山的会党等组织。另外一支三江公所,包括公冢在内也已有113年的历史。
换句话说,当生人对先人的逝世有了规划后,社团组织便告粉墨登场。最早具有历史文件佐证的会馆就是槟城嘉应会馆,它被确认在1801年就已成立,而且被公认为全马第一间的华人社团。差不多在同一个时期被视为已存在的有广汀会馆(1795年?)、增龙会馆(1801年)、海珠屿大伯公庙(1799年)、广福宫(观音亭)(1800年)、鲁班行(1801年)等,约有不下十间超过两百年的历史。若再加上超过百年的华团及宗教组织,直到今天槟城共有74个单位,可谓是琳琅满目和美不胜收的。
可惜的是,时至今日,我们也发现有不少社团组织已告老化,不仅青年加入者少,而年长者又面对“后继乏人”的窘境,此为其一。
其二,这些社团或庙宇存有的产业是足以让会友羡煞的,但因章程规定,其组织功能也逐渐消退,除了提供有限数目的奖贷学金外,对学校的拨款也有局限性。
若任由华团青黄不接或让它“自生自灭”,不仅是对华人文化遗产的忽视,而且也愧对先人的良苦用心。既然槟州政府已跨出重要的一步,将百年华团整合起来,让领导人趁团聚之时唤起集体的记忆,有关社团就不要错失改革的良机。如果华人认为华团仍有其存在价值,寻找第二春是刻不容缓的事。
为此,我们希望槟州政府能再进一步带动百年华团迎向时代需求进行集体的变革,包括利用社团的雄厚资金支援公益事业,诸如增加或制度化捐献学校;提供更多大学奖学金;为青年提供技术训练与援助金,则更符合现代人的需求,也会为处于低潮的社团注入生命力。如果说槟城乔治市的古迹区地带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是因为我们的社团和庙宇及教堂展现多元文化的特色和魅力,那么我们更应珍惜此独特的组织,使之具有活力和充满生命力。就此而言,如今百年华团群英会开了头,接着下来槟城华社要加油,让华团增添我们的文化风采。(槟城韩江学院为配合百年华团群英宴,出版《槟城华人两百年》一书,图文并茂,共520页。其中一部分是介绍74间百年华团的)。
刊登于2012年6月15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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