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是大马客联会的就职典礼,在精武体育馆举行。身为客家人的梁棋祥也应邀与会,就坐在我的旁边。我们曾在在林苍祐的葬礼上相遇和交谈,未想一晃就是两年了。
他是嘉应客家人,祖父梁树龄是早年活跃怡保客人社团的领导人。当他在澳洲考取化学工程学士学位后,于1965年返国,且在这一年加入马华公会。1969年“513”种族冲突悲剧发生后,梁棋祥与林敬益在马华党内开始活跃,锐意要将下沉的马华打救起来。于是陈修信身为马华总会长破格地提拔少壮派领袖林敬益出任吡叻马华联委会主席(1971年);更在1972年推荐林敬益出任特别人物部长,主管新村事务。这一下子林敬益越过李三春成为部长(李三春仍保留副部长),因为少年得志而在不知觉中种下祸根。
此时身为林敬益左右手的梁棋祥也以吡叻署理主席的身份反对联盟(敦拉萨年代)与人民进步党组成吡州联合政府(1972年),并指总会长陈修信擅自行动,结果梁棋祥被开除党籍,掀起马华改革派与中央派斗争的序幕。
与此同时,陈修信也借助国会民主重开(1971年2月),在华社掀起华人大团结运动,一时风起云涌,使到马华上下沸腾起来。然而因为华团运动被认为搞过了头,陈修信也就发出阻止令,反对华团注册而成为马华的对峙组织。
当华团运动申请注册“马来西亚华人全国团结运动”失败后(1971年8月)马华党内的斗争尚未白热化,但随着梁棋祥等人的被开除(1972年4月)整个吡叻州已动了起来。陈修信为先发制人,在同年的8月接管吡州马华,接着逼使林敬益在1973年初辞部长职,以腰斩后者结合马华党内的改革派与总会长对着干。因为情势紧迫,在1973年6月马华中委确认开除林敬益的合法性。
这样一来,林敬益与梁棋祥等人也就在不久后被林苍祐拉拢加入民政党,加深了民政与马华的恩怨。此时梁棋祥在时来运转下,竟在1974年当选太平国会议员而被委任为副原产部长,开始了他的政治康庄大道(这一年林敬益参加吡州议会选举胜出而被委为州行政议员)。
1978年大选后,得到林苍祐赏识的梁棋祥更上一层楼,在胡先翁主政下被委为原产业部长。这一份荣誉归功于林苍祐以民政党主席的身份争取而来的。但此时有一人失落,他就是吴清德。原本与梁棋祥同时角逐国席,在胜利后双双被委为副部长。未想梁棋祥先获得扶正,吴清德也就耿耿于怀而在后来竟然遗憾终生。
本来1980年民政改选时有意卸下党魁职的林苍祐刻意地提拔梁棋祥为接班人(他是民政唯一的中央部长),讵料林敬益“人强马壮”,他的团队绝不接受家长式的安排,也就上演一场林敬益斗梁棋祥争主席的戏码。
就这样梁棋祥败了,他在民政党的政运开始暗淡。果然不出所料,他在1986年大选后失去部长职,让位于党主席林敬益。没有官职的梁棋祥也就担任后座议员直到1990年退出政坛为止。
后来的故事就不太引人注目了,梁棋祥也开始进入低调的生活,直到2004年被张晓卿邀请担任《星洲报业集团》的副执行主席,开始涉足报坛。2007年时,他又晋级成为南洋报业集团执行董事主席,一直到2009年退休。
他也担任过亚航董事,且现在是中国工商银行(马来西亚)的董事,更是精英大学(HELP)的名誉校长。
他笑说,一生涉及的领域从政治到矿业、种植业、报业、银行业和教育等,算是多姿多彩了。但问及他有多少个头衔时,他说直道今天只此一个“拿督”是吡叻苏丹封的。此后,再也没有封号了。
我不知道民政党有没有注意到梁棋祥退隐政坛后的失落?也许他应该有更高的封号或被适当的安排一些荣誉职位,毕竟民政党先后也只有两位中央部长,一个是林敬益,另一个是梁棋祥,看来许子根得关照一下这位曾经是“政治斗士”的部长。
刊登于2012年12月24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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