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所预料,薄熙来于9月22日在济南中院因触犯受贿、贪污及滥权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虽然不同的罪名有不同的判决,但总得来看,薄熙来的政治前途已划上句话。他的极其“活跃的形象”也嘎然而止。所有这一切起因于2012年2月2日,这一天,王立军被重庆政府撤消其兼任公安局局长及党委书记的重要职位,反而被明升暗降地被委为重庆副市长。
在心有不甘下,王立军在2月6日因担心被对付,自己驱车前往成都美国领事馆,寻求政治庇护。但理由不强不被美国接受,也就抖出一篓篓的问题来。
美国之所以不收容王立军,大概是在及快的审时度势下发现庇护不妥,也必然会掀起美中外交争战。
结果王立军在重庆市政府与中央派人争夺战中被后者接走,也就意味着薄熙来的事件包不住了。
因为事发突然且牵涉性广,薄熙来已开始感受到事态不妙;尤其是王立军在2月7日被中纪委带走后,肯定会对薄十分不利。果然不出所料,在3月15日,中共解除薄的重庆市委书记职务。接着从那一天开始,薄消失在公众眼中,他显然已被监视。
到了4月10日,中共又再免去薄的中央政治局委员和中央委员职务,并立案调查。与此同时,薄的妻子谷开来已因涉及杀人罪,被移交法办。
这种两案齐发的现象(虽有一先一后)说明了这是一宗极其敏感的政治官司,当局非得谨慎处理。同时相关的案件又一分为三的立案显示了司法刻意将三个人(王立军、谷开来及薄熙来)分开提控和定罪,但又不能分割其连贯性,于是有了下列的秩序:8月9日提控谷开来及其助手张晓军涉嫌谋杀英国商人海伍德。在认罪下,谷于8月20日在合肥法院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在不上诉下,意味着谷开来的下半生将在牢里度过。一般相信过一段时间也许表现良好被“减刑”,乃至在较长的日子或有机会保外就医也说不定。
至于王立军则定在9月24日被成都中院判处15年有期徒刑。
当谷和王的案件审理后,中国政府开始将手伸入薄的世界中,首要步骤是被开除党籍和公职(双开)。旋后他被提控的罪名包括在大连、辽宁省,中央任职时犯下的罪行。但案件延至今年8月18日才正式公审,没有让人惊讶的是谷开来及王立军转而成为主控官的主要证人,指证薄熙来在担任公职期间所犯下的罪行,包括利用赃款购买位于法国松树大道7号的枫丹之乔治别墅。
薄的案件的吊诡性在于5天的审讯中尽是三位主角在指责来指责去。最让人耳目一新的是薄在庭上爆出王立军暗恋谷开来,而自己也因曾出轨与太太感情失和,但这种“儿女私情”的故事不能说明什么,只让人看到红二代的生活不检点,更是让人震惊的是一位弱女子竟涉及谋杀案,真是令人瞠目结舌,也对身为律师的谷开来的行径无法理解。
事实上,如果我们拿薄熙来于2009年被委为重庆书记后的所作所为,我们是不敢相信“唱红打黑”的舵手薄熙来竟会卷入不法勾当。
“唱红打黑”是薄熙来近3年来的拿手好戏与经典之作,不但在整个重庆“恢复了毛泽东的时代”,而且也成为国内其他城市的榜样;更有杂志将重庆列为红色的GDP,显示着中国若能回到从前,肯定会使到中国山河一片红,不怕政权会变质,更会培养起新的红二代乃至红三代。
薄熙来之所以独创一格,乃是中国政治权力斗争的另类表现。但他没有全面的调查中国的国情是否适合走回老路就为重庆涂上一点红。这种高调和全面推介重庆模式的“政治样板戏”也已成为薄熙来的活招牌。
本来如果不发生王立军事件,薄是不会落难重庆的,就是因为薄给本身的光环遮住了双眼,太过自信也认为王起不了作用。讵料,王立军的外逃害了整个红二代,人们开始用怀疑的眼光来审视红色后代的思维与道德的不相称,甚至是对立和矛盾的。从薄熙来的身上,我们看到一位错体的人物在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最终是把本身前程也搭进去了。这不是说毛泽东思想有什么错,而是现代人利用毛的思想,但又不思正路,只想以表象来迷惑人心,到头来就会成为悲剧人物,薄熙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正因为对相关人物有所顾忌,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我们相信薄熙来在过一段冷却期后会被关照,至于如何被关照则不得而知。
总之,薄熙来的案件即使不被政治化,也与政治息息相关。毕竟习近平与薄熙来是同时代的人,也都是红二代的顶尖人物,只可惜如今一个成为国家领导人,另一个成为阶下囚。这样一来,也就考验习近平怎样发挥法制。
纵观对薄案的反对声音不大,意味着对他的处理是被认为合理与恰当的判决。由于彼此各让一步,也就海阔天空了,各有所得又各有所失。这就是薄案给人留下的印象。
刊登于2013年9月30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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