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505大选过后,因为华人投票被认为一面倒向民联,也就出现所谓的“华人海啸”的说法。尽管有人不同意,或为文或口头否定,指说是马来西亚人的政治海啸不能说是华人发难,但不争的事实是华人在505投票时,较之308(2008年)时的投票更明显地支持民联。也因为这样,马华、民政及人联党在城市的选区;尤其是华人较集中的选区皆告败北。这种现象说明了华人在308后再一次表达他们对改变和改革的心愿。其结果是马华“作茧自缚”,直到今天仍然因议决案绑手绑脚入不了阁。如果“在朝无人”的日子久了,大家都会习以为常,也就不很在意马华“入不入阁”了。
万一马华“扫除”了不入阁的障碍,而又只分配一两个内阁职,马华会接受吗?万一马华代表大会“拖延”入阁,马华又该如何应对?这些都是当下马华面对的后遗症,也存在着不安定的因素。
就在马华希望改变劣势而又未能找到方案时,我们对巫青团长凯里的讲话感到新颖也有些意外。因为在505后,在国阵内是有一把声音认为在大选前对华社释出善意,结果“华人并没有感恩”,反而进一步把票投给民联。因此有需要停止或放慢对华人的实质支持,以让华人感受到被漠视和被冷落的“痛苦”。为此凯里却是一把清亮的声音,为华社说句公道话。他说,他不认为国阵应对华社进行“政治报复”;反之,国阵必须对华裔选民不离不弃,继续协助华社,他相信华人选票会因之回流的。
与此同时,他认为应该继续支持华教,别等到大选前一年才拨款。不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停下。此外,他也指出,贪污罪案是华社关注的大课题。
他不希望“两极化”现象恶化(即马来人在朝,华人在野)。因此凯里坚持巫青走温和路线,不需要保持传统上的激进立场。他说,言论大胆及举剑不是他的作风。
当我们正在检视和考察凯里这一席话的含义时,我们宁愿相信他是出于真诚的批评和建议,希望国人不会各走极端和各行其是。
除了凯里的言论在华社受落外,我们也相信华社更期望看到一个温和与走中庸路线的巫青团的出现,毕竟在过去一段很长的时间里,巫青团总被视为越位的先锋队,发表偏激的言论,甚至有时是刺耳的。如今凯里努力扭转巫青团的形象,进而影响年轻一代以“中庸之道”行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其实,不论是巫青团或其他马来团体,我们都希望他们能以国家利益为重,以种族和谐为基石;放弃单一种族思维,以大一统的精神对待国人。也唯有这样,国家的稳定才能持久。
我们不否认在505后有过激的言论在马来社会被炒作,比如土权会就是一例,所幸巫青团不与之起舞,也就在一些重大的课题上,当土权会提出单一思维的要求和建议时,巫青团就不得不与之划清界限。
如果我们不善忘的话,土著权威组织是308的政治产物,领导人依布拉欣阿里原是巫统党人,因不受重用,乃投向伊斯兰党请求提供一个国席,结果他中选了。可是过后他却反其道而行,专门针对行动党发难,有时弄得伊斯兰党十分尴尬。
我们当然也注意到依布拉欣阿里也参加今年505的大选,在同样伊斯兰党借出的选区(巴西马)角逐,结果被伊党候选人聂阿都(原丹州大臣聂阿兹之儿子)打败。但他仍然不死心,也在选后发出更多的种族性言论,影响了国家的和谐。
因此我们不但希望凯里能纠正偏激言行,而且也希望他能影响巫统内一些人士向华人示好,以化解矛盾。
如果说505是华社对国阵的“大背离”,那么国阵所要做的是对症下药,不能避重就轻。因为问题是常年累积而成的;也是自新经济政策于1970年推行后引发的,一直未能得到很好的解决。比如公务员比例的失调,国人入本地大学的偏差;学校教育大蓝图带来的后遗症,都是挥之不去的大课题。
正如凯里所说的,国阵的改革刻不容缓,如果国阵再不改革,来届大选不会有第三次机会。
是的,国阵需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但要如何改和怎样改,倒没有人提出大方向。这对马华来说,也许会赶不上国阵的列车,因为当下巫统正是“以逸待劳”的态度来面对选民;倒是马华仍未有改革大计的出炉,民政也没有公布新方向。由于它的大本营移向吡叻州,它们也未提出如何把政治核心移回槟城?
总而言之,今天在国阵内,马华、民政及人联党的比重已大不相同,它们一直很想跟巫统步伐走,却又不知怎样走?真是心里堵得慌。
这也许是国阵华基政党当下的困境。我们且拭目以待凯里如何让国阵协助不断下沉的华基政党,否则情势不容乐观。
刊登于2013年11月11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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