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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4.5.14

安顺补选的政治意义 (直挂云帆)



安顺国会议席补选是继武吉牛汝莪国席补选后的第二个意外补选,这个意外补选上演了民政党新老大马袖强与行动党新秀戴安娜的对垒。本来一场补选的输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对整个大局也起不了作用,但安顺补选的政治意义对参选的两党来说就十分明显。
它主要测试民政党的政途及行动党摆出多元战略的新考验,因此谁也输不起,也志在必得。
但安顺是个微妙的选区,它曾经是马华的囊中物,也曾经是马华的伤心地(卫生部长吴锦波于1969年的大选败给行动党名不见经传的陈富京)。在这之后,这个选区归给了民政党。
虽然马袖强曾先后两届中选安顺国会议员(1999年及2004年),且在后来出任副贸工部长,但在2008年的大选则在阴沟里翻船;接着在2013年的大选又再一次失败。这意味着民政党在两届大选后几乎已被扫平地盘,直到今天只剩下可怜的一个国席和四个州议席(有两席在沙巴,且其中一人出任沙州府首席部长,但对党没有光环可言)。
经两届大选后“虎落平阳”的民政党原本是一个虎虎有生气的政党,甚至一度还出现打虎英雄(1999年的大选,新上阵的李家全在日落洞国会选区以700张多数票擒下“日落洞之虎”卡巴星。因为这一失败令卡巴星耿耿于怀,直到2004年的大选才在武吉牛汝莪选区再站起来)。
可惜的是,民政党维持不住“打虎精神”,也无法弘扬林苍祐精神,以致在今天遭遇到严重的打击,甚至被人形容为迷失了方向。
它的缘由是这样的:
当民政党于1969年上台执政槟州后,林苍祐以首席部长的身份大显身手,也把一度被形容为“沦为渔村”的槟城发展成世界第三大电子工业城,被冠为东方矽谷。
林苍祐原本就是从马华公会起家的,也曾当选马华总会长(1958-1959),是位家喻户晓的政治人物。他在1969年东山再起不足为奇,奇的是他成功地率领民政党在1972年与巫统组成槟州联合政府,并于1974年加入国阵成为其中一员,与马华平起平坐。
从那一刻开始,林苍祐就与马华结下不解的恩怨;而他大量地吸纳马华领袖及干部进入民政也种下两党交恶的“祸根”。例如林敬益及梁棋祥等人(1973年)及曾永森等人(1982年)的加入民政党,在在显示民政欲与马华争代表权和地位。
当林敬益于1980年接棒成为民政党主席时,他并没有忘记槟州是民政的大本营,因而放手林苍祐将槟城转型。即使在后来林敬益在吡州及雪州有争得一些席位上阵,始终不能与马华相提并论,马华在吡雪的议席一向以来都比民政多,也只有槟州民政才一马当先。
在槟州,民政参选13个州席,马华10个,巫统15个及国大党2个,总共40席。这意味着不论民政怎样蜕变,它的命根子和大本营是在槟州,离开了槟州民政党已经是“无关宏旨”了。
巫统之所以在70年代拉拢民政加入国阵,不惜“得罪”马华,就是重视民政拥有槟州的主导政权。
但没想到,在林敬益于2007年退隐政坛将棒子交给槟州的许子根后竟面对一场政治浩劫,2008年的308政治海啸几乎将民政连根拔起,竟然在槟州全军覆没,这之中的悲痛令民政上下“痛不欲生”。
本来在痛定思痛后,应由许子根再领军做第二次的冲刺,无奈在面对诸多刁难和挑衅下,许子根先是被一些巫统干部踩压(撕破其肖像),后是被党内外的压力造成他在2011年辞卸槟州国阵主席,也意味着将有新人取代其位(上位的是邓章耀),也就使到民政出现“两套马车”(另一套是槟州民政主席是丁福南)。在许子根及丁福南双双不再下战2013年的大选时,也反映出民政将跨入第四代的领导人(第一代是指林苍祐;第二代是指林敬益及梁棋祥;第三代是指许子根及郑可扬;而第四代则是在2013年大选后孕育而成)。
2013年的大选仍然是民政的噩梦,邓章耀与马袖强一样碰得一鼻子灰,但在郑可扬(署理主席)也表明退下(与许子根一道)后,就在2013年出现了马袖强与邓章耀争民政领导权,其结果是马袖强胜出,而且其阵容几乎抽离了槟州,民政的改头换面被认为显示了民政或已不再重视槟州的基业,但这可能是致命的想法,除非另有弥补方案。
这么一来,民政何去何从又成为一个疑问?就在人们对民政的未来出现疑点时,难免对他指指点点,担心他乖离民政的大本营后,重心移向吡叻。
就马袖强个人来说,他曾在角逐党主席时扬言不再参加大选,但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不论民政将来如何演变,马袖强若要当民政主席,他一定要出马,当然风险是存在的。在哀兵上阵下,马袖强需要逆流而上。这对马袖强及民政的未来是场“生死战”,党主席赢了可能有机会当部长;若党主席输了,则民政再怎样转移码头到吡叻或雪州都可能得不偿失。在槟州之外,它既不能斗过马华,也不大可能有大突破。因此安顺补选倒成了民政前途的“卜卦”;即使此役对马袖强的政运起决定性意义,他还得掂量如何在槟城重振旗鼓,这才是民政党的当务之急!
同样的,对行动党也绝不轻松。为了证明它是一个包容多元性的政党,这回再打出非种族牌,期望能在马来社会造成冲击,进而争取更多的马来选票。一旦增加马来选票,又稳住华印人的选票,则戴安娜出线就有机会了。
因此林吉祥的策略是一箭双雕的,他既要在马来社会扭转形象,也要向国人证明行动党的多元化。从过去的阿末诺到后来的东姑阿兹在扭转形象上未见明显。因此他寄望通过年轻的一代以让人眼前一亮,确实也是一个“高招”。
即使包含了风险,但行动党与其被标签为华人政党,倒不如借此机会“冒险”试探政治气候,以使行动党在转型中取得新的加分。就这样,戴安娜成了行动党一颗闪亮的政治明星,也是政治转型的一张皇牌。
虽然安顺补选不是政局的改变的关键一席,但对行动党的转型则是十分重要的,它与民政党一样,它也输不起。
正因为双方都有战略,各有议程,也各有隐忧,安顺补选也就成了一个“酸甜苦辣”的政治游戏。
马袖强输不起,民政更加输不起!戴安娜带有使命也输不起,行动党更加不能丢了安顺。
从这样看来,安顺补选的政治意义就非同小可了!

刊登于2014年5月22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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