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雪州州务大臣人选问题闹翻了天,也意味着伊斯兰党与公正党已撕破脸皮;尤其对安华而言,犹如投下不信任票。
从表面上看,是伊斯兰党不接受女性担任州务大臣,实则是伊党不认同安华 的部署与策略;也就是不苟同“代夫出征”的政治议程再次上演。因此伊党主席哈迪阿旺也就抬出自身的理由来贬低旺阿兹莎的才能,进而质疑她的领导能力。
有人推测和预言,因为伊党乱了民联的共识,它的分裂是迟早的事。有消息说,一批伊党领袖最近成立了“大马穆斯林和谐协会”(PasMa),旨在向党主席提出警告,若不悬崖勒马,与民联越走越远的话,他们不排除会通过这个组织转化成为政党或另行注册新政党的可能性。届时伊党的分裂也就成为事实了。
从一方面讲,伊党脱离民联是迟早的事,即使大臣的风波能为了大局而有一方委曲求全,但也避免不了因心病而爆发矛盾与分裂。这就是说,伊党与民联分道扬镳不是捕风捉影,而是迟早的事。
但从另一方面讲,有人认为伊党这次在州务大臣课题上举棋不定也必然导致伊党的分裂。其中一派被视为开明派或称为埃尔多安派(土耳其总统的名字)将会另起炉灶,继续与民联合作。另外一派从党的长老会到党的高层;尤其是哈迪阿旺及聂阿兹都几乎有一致的行动,不支持旺阿兹莎接班。个中的因由和奥妙,也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他们被列为保守派。
其实,身为一名合格医生又已领导公正党15年,且担任过国会议员及反对党领袖的旺阿兹莎不能凭哈迪阿旺个人己见而“判她不合格担任大臣”是武断的说辞,也是对她人格的伤害。这之中预示着伊党领袖与安华的关系不再如同以前的相互尊重,而是在大课题上不再以安华马首是瞻。
当伊党在重大课题上表达本身立场和原则时,已在一定程度上获得党干部和基层的支持,至少证明了伊党不是对安华“唯唯诺诺”,反之敢于表达不同意见或与公正党背道而驰。
这样一来,其结果是三党结成的民联关系已告变质,有人预测伊党将会先脱离民联回到从前,而那些反对脱离民联或支持民联理念的伊党开明派人士就会脱离伊党而另组政党或加入公正继续留在民联。
现在的一个关键问题是伊党会不会因雪州宪政风波而真的闹分裂?这是一门政治学的大问题,不容易马上得出结论。
不过如果我们翻查伊党的历史,就会从中找到答案。那就是从伊党分裂出来的人或政党都不成气候,到后来也会无疾而终。
我们姑且以下列的例子来说明:
(一)1956-1964年间,伊党引进了左翼领袖布哈鲁丁(Dr.
Burharuddin)(原马来国民党主席)担任党的主席,但另一位被称为宗教导师的朱基菲里(Zulkifli)两度竞选主席不果只得屈就署理主席的他并没有另起炉灶,而是伺机反击。讵料他因1964年车祸逝世,才使到布哈鲁丁少了一位可敬畏的对手。他逝世时是国会议员。
如果我们没记错的话,后期的伊党总秘书(及后再任署理主席)纳沙鲁丁玛依萨曾形容朱基菲里是最杰出的宗教导师之一,也是伊党的总绘图师。由此可见,朱基菲里在伊党的地位是相当高的;反之其党领袖布哈鲁丁在1965年被内安令扣捕,一年后释放,但在1969年逝世,也结束了精彩与争议性的一生。
(二)1974年,加入国阵的伊党因不满丹州州务大臣是国阵主席兼首相敦拉萨嘱意的人莫哈末纳西,因而通过丹州伊党联委会促纳西下台。在后者顽抗下,又通过开除党籍和在州议会下投下不信任票,结果纳西反击而演成暴乱。中央实施紧急法令接管丹州政府。
在伊党被国阵开除党籍后,时任首相胡先翁在1978年举行丹州闪电大选,此时被伊党开除的纳西另组新党—回教阵线(Berjasa)与国阵合作。此党在州议会内赢得11席,国阵本身则赢得23席,伊党只剩可怜的2席。就这样,由国阵(巫统)党人耶谷出任州务大臣,东姑拉沙里也从中崛起成为巫统的一颗政治彗星。也因为这样,纳西的回教阵线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小,最后干脆与巫统合成一体。这是伊党的第一次分裂,结果分裂出来的新党也无疾而终。
(三)1982-1988年,原本领导伊党加入国阵的阿斯里,在伊党于1977年脱离国阵后,领导1978年的大选,导致伊党痛失丹政权又只剩下6个国席(原本12席)。在备受指责下,阿斯里于1982年被来自槟城的尤索拉哇取代出任党主席。
阿斯里对大权旁落甚为不甘,乃在1983年退出伊党另组“回教真义党”(Hamin)。可是在1986年参加大选一无所获,不得不在1988年放弃Hamin,加入巫统。此后,他消失于政坛。
从以上看来,伊党即使面对严重挫折,也从来不言败。它在1990年的大选,在东姑拉沙里的46精神党的协助下又取回吉兰丹州政权,最后踢走了46党,伊党依然在丹州发亮,直到今天还是未失政权。
既然伊党两度分裂出现新党皆无功而折,那么在此时此刻另组新党是否能成气候?也言之过早。
由此可见,伊党不会公开分裂另出现新党,反而会加速党内开明派与保守派的斗争,它们会在党内暗流汹涌,最后将通过民主竞选取决于谁人成为领导层。
但如果伊党因这次事件而转向巫统,就会有人分裂出来组新党。因此伊党会否一分为二,就看伊党近期的走向和未来的方向了。
刊登于2014年9月11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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