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党长老会主席聂阿兹(1931-2015)的逝世给伊党带来了不明朗的前路,因为聂阿兹从90年代开始就成为伊党的精神领袖,而且其影响力逐年增加。直到今天,伊斯兰党的政治取向及意识形态仍以聂阿兹的思想为依归。
但伊斯兰党(原称回教党,2011年易名为伊斯兰党)历史的发展和政策的转变也都是与聂阿兹息息相关的。
伊斯兰党(成立于1951年)的崛起是很微妙的,它欢迎原属左翼马来国民党主席布哈鲁丁(1911-1969)在1956年当选党主席,开启了他在伊党内的政治长征。
这位坐过牢的思想左倾的政治精英在1955年与阿末布斯达曼合组左翼的人民党,但翌年退出加入伊斯兰党。
虽然布哈鲁丁具有强烈的民族主义思想也威以宗教作为主导思想,但与他同一个时期的另一位重要人物朱基菲却牵制布哈鲁丁的政治走向。朱基菲(1928-1964)是当时伊党的副主席,后成署理主席,也是布哈鲁丁的副手。他是埃及阿扎哈大学的毕业生,一生被人尊称为宗教教师。他在1959年及1964年当选国会议员后,声望渐渐追上布哈鲁丁。不幸的,他在1964年再度蝉联国会议员后即因车祸逝世(他的光辉要在后来才彰显出来。2000年,伊党秘书长纳沙鲁丁在马尼拉公开论坛上高度赞扬朱基菲是杰出的回教导师,是伊党的绘测师)。
由于布哈鲁丁在1965年被捕下狱,罪名是企图在海外成立流亡政府,因此当他在翌年获释后已在党内仅是名誉上的主席,直到1969年逝世。
布哈鲁丁及朱基菲逝世后,伊党的控制权就落入阿斯里(1923-1992)的手里,他是靠自修成为宗教教师的。1964年出任吉兰丹州务大臣,顺势成为伊党的领导人。1969年的“513”事件后,他率领伊党与巫统合作,更在1974年成为国阵一员,阿斯里也因之升任联邦部长。
1977年伊党与巫统关系恶化被逐出国阵。在1978的闪电大选下,伊党失去丹州政权,阿斯里也因之被指领导无方在1982年被撤换。
因为阿斯里不归属宗教派,也被认为已把伊党导向迷失的方向,也就被扶起来的来自槟城折衷派人物尤索拉哇(1922-2000)(现任伊党峇眼色海国会议员姆加希是他的儿子)所取代,他在1983年接棒时,也同时出任刚成立的伊党长老会主席。这个新的组织是因为伊朗宗教革命成功,触使伊党也效法伊朗以长老会作为权威组织。
1987年他让位于聂阿兹出任伊党长老协商理事会主席,而他本身在1989年辞党主席职,由来自吉打的法兹诺接位,再加上来自登嘉楼的哈迪阿旺被升任为党署理主席,也就意味着宗教派精英已掌控了伊斯兰党,他们三人组成的核心领导也在1990年的大选扭转乾坤,成功地夺回失去12年的吉兰丹州政权。
虽然得到46精神党的合作,但聂阿兹有其一套宗教治国观,并不是事事顺着46精神党的。在1993年聂阿兹在吉兰丹州议会推出了“回教刑法”。他认为通过刑法可以净化人心而起了阻吓作用。
事实上,聂阿兹的政治手腕是两手抓的,一方面他同意所谓的政治联盟统一阵线,一如在90年代与东姑拉沙阿里合作。因此在1999年大选与安华的公正党及行动党达成协议,在大选中力抗国阵(巫统)。另一方面,他坚持以“宗教治国”的理念。在与法兹诺及哈迪阿旺合作无间下,当年伊党又取得另一个辉煌的胜利,再执政登嘉楼州,由哈迪阿旺出任州务大臣,更支持哈迪阿旺也在登州落实回教刑法。
巧合的是,这三人与朱基菲一样,皆毕业于埃及阿扎哈大学。
无所隐瞒的,自法兹诺于2002年逝世,由哈迪阿旺接掌党主席后,聂阿兹更是与他同声同气,他们两人经历了308政治海啸(2008年)及505华人海啸(2013年),终于为今日的伊党奠下宗教政治的取向。
如果说聂阿兹是伊党宝贵政治遗产,那是没有错的,因为他为伊党找到了一条宗教的方向,但也具备争议性。在他之后会否再转变,就不得而知了。
刊登于2015年2月23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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