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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5.6.15

民联分裂触发政治危机?(现代春秋)



伊斯兰党的改选大会掀起千层浪,在坚持回教刑法及议决与行动党断交下,已意味着它和行动党的合作已告终止。
在这件大事上,最尴尬和难过的是安华及人民公正党。毕竟在2008年大选时的308政治海啸后,是安华一手撮成伊党与行动党再次合作。安华深知如果不趁此良机将两党重新团结起来而成立民联的话,将无法步向布城。正因为安华雄心勃勃也毫不隐瞒他要当首相的野心,也就十分在意三党长期合作的重要性。如果有一方出现问题便会影响乃至打击大选的成绩。
举例来说,在2001年退出替阵并与伊党绝交的行动党主要是不能接受伊党对“回教国”的推动不遗余力,而给行动党带来难以承受的压力。
但两党切断关系后,在2004年的大选就暴露出各走各路的脆弱性和难以抗拒国阵的强大攻势。这一年虽然林吉祥与卡巴星重返国会,但也只赢得12个国席,在槟州依然只剩一个州议席。同样的,伊党也痛失登嘉楼州政权,也差一点失掉丹州政权,基本上只以多一个州议席组织政府;国会议席更从27席减至7席。最可怜的莫过于公正党,只剩下一个国席(安华的峇东埔堡垒),而且多数票不过五百张。
这说明了反对党在不合作或分裂底下是没有多大作为的,也因为这个大道理,安华在2008年大选前尽量分别向伊党和行动党饶以大义:团结才能生存,分裂必然衰弱乃至消失。
在三党不公开的合作下(只限不演成多角战,没有共同纲领和宣言),安华终于再次爆发其魅力,在历史上第一次震撼国阵的优势而执政了5个州(吉兰丹、吉打、槟州、吡叻和雪兰莪)。虽然吡叻州在一年后因议员叛变而让国阵夺回州政权,但民联的力量在三党维持团结下得以持续展现。最主要的是伊党不再提“回教国”或“回教刑法”,而是改称建立一个福利国。这也使到行动党改变对伊党的印象。如果我们不善忘的话,在2013年大选前夕,行动党正为其党徽是否被接受提名竞选而感到忧虑时(因社团注册官仍未对行动党改选的成绩作出认可),伊党则伸出援手同意让行动党的候选人在伊党旗帜下参加大选。如果这一安排在当时成为事实,则今日两党会否“断交”?就不容易揣测了。
可惜的是,伊党与行动党的进一步合作也因社团注册官同意行动党候选人使用火箭标志提名而告吹。虽然如此,2013年的大选民联还是有所进步的(国席从82席增至89席),只是伊党失去了吉打州政权。
本来应该检讨的是伊党为何会表现差强人意,但不幸的是,伊党的领导层坚持捍卫宗教路线,不再为行动党而“软化”立场,也不愿意与行动党达成共识。
在这样情形下,居于中间的公正党是最为难过的,因此我们不感到惊讶阿兹敏(雪州大臣)不同意民联已不存在的说法,他认为只是停止正式运作;民联的理念依然存在。
他这样说是为雪州政权作考量,因为在吉兰丹和槟州完全不受断交的影响,伊党牢牢控制吉兰丹,公正党也只得一个州席;反之,行动党在槟州的政权仍然稳固,伊党的唯一州议员也起不了作用。
现在最为担心的是雪州政权,本来三党联盟的分配是均匀的,每个党都主导一个州政权,但吊诡的是:如果伊斯兰党退出联合政府,则雪州政权就摇摇欲坠。目前公正党有13名州议员,行动党15人,再加上伊党15人,总共43席组成民联而大权在握,巫统只剩12席。若是伊党倾向巫统,又再加上独立人士一名(前州务大臣卡立),也形成28席对28席的局面,则重新选举的可能性就存在了。
不过依据现实的考量,而且又是阿兹敏当大臣,伊党暂不退出联合政府是合乎逻辑的,因为伊党是无法单独执政而且也需要分享雪州的资源。
如果伊党与巫统合作,也就会变成单一种族控制的政府,这也是巫统或伊党不愿意看到的事。相比之下,比较在意的还是巫统,它不可能冒险与伊党合作而失掉东马(沙巴和砂拉越)的支持力量。
这就是说,公正党在现阶段还会得到行动党和伊党的支持,维持现有的局面。这也正如安华、旺阿兹莎及阿兹敏所说的,三个州政权不会有变化。
尽管三党刻意压低其冲击力,但不争的事实是伊党与行动党已是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今后行动党等待的或是新伊党的出现或是另一个组合诞生,与公正党及行动党重新结盟,形成新民联。
只是我们不知道“新伊党”(指由伊党退出的开明派精英)是否有巨大的震撼力动摇伊党的根基吗?新民联会否再次乘风破浪迎来另一个春天?没有人会给答案,没有人能准确推测未来的政治走向,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但民联正在洗牌,而且国阵也不可避免要经历一次大洗牌。马来西亚政治第一次面临朝野都陷入困境的挑战而点燃了危机。这就是马来西亚今日的政治写照。

刊登于2015年6月22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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