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因总统选举的结果使到政局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虽然还不能确定中菲的紧张关系如何改善,但新当选的杜特蒂总统已释放出善意的讯号,也使到中国松一口气。
杜特蒂原是菲律宾达沃市(Davao)的市长,自1988年当选以来就已连任7届,超逾20年。今年已届71岁的他在参加总统选举中却意料之外的脱颖而出,虽然他平日粗线条的作风和口没遮拦的讲话过于出格而不像一位国家领导人(例如他支持同性恋、双性恋和跨性别者的权利),但他在菲律宾第三大城市达沃市的政绩却是十分标青的,也就成为民众心目中的特出领袖。
事实上菲律宾面对的内外困境是显而易见的。在国内有1930年成立的菲律宾共产党,虽影响力已渐小,但仍被政府重视(尚有4千名武装人员),因此新总统向菲共伸出橄榄枝,邀菲共派4人担任内阁部长。另一支是争取棉兰佬(岷大诺岛)成为高度自治的摩洛民族解放阵线(MNLF),在1969年成立,创党人是大学讲师密苏阿里(Nur Misuari)。
1976年,这个阵线分裂出“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MILF),领导人是史拉马哈森(Selamat Hashim)(埃及阿扎哈大学毕业),他先是坚持棉兰佬独立成为伊斯兰党国家;后来有所折衷。
在科拉松时代(1986-1992),她曾与菲共进行谈判寻求和解,惜因军方因素未能有效执行。
1996年,拉莫斯总统与“摩洛民族解放阵线”达成和解,其军事人员被编排入政府军内,而其领袖密苏阿里则在无对手下当选菲南(棉兰佬)省省长。
2001年,密苏阿里的独断统治和腐败,被视为已失民意,乃被法洛胡森(Farouk
Husim)所取代。虽然密苏阿里一度流亡至马来西亚,但事后被遣返而被菲政府提控和拘留,不过这个阵线依然存在。
另一方面,“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的势力也不断壮大,也得到外国如利比亚和沙地阿拉伯的支持,因而在2012年伊解阵与菲政府在利比亚首都特里波特达成和议,在棉兰佬建立一个“次国家”(拥有最高度的自治,但不算独立)。无奈在2015年初不幸发生伊解阵被指袭警肇43人死亡事件,使到和平之路蒙上阴影。
也是在80年代,当摩洛解阵和摩洛伊解阵活跃时,有派700人前往阿富汗打“圣战”,以驱逐苏联侵略军。当苏联撤军后的1991年,这批“圣军”在詹查兰尼(Abdurajak Janjalani & Khaddafy Janjalani)兄弟的领导下,接受奥沙马宾拉登恐怖基地组织al-Queda的援助,返回菲律宾从事恐怖活动。从1991年到2000年,阿布沙耶夫集团共发动378宗恐袭,绑架640人及杀害288名平民。
此外在小阿基诺时代(2010-2016),他也利用南中国海纠纷而使之成为国际焦点,用以转移人民对国内局势不安的担心。他坚持在南沙群岛内,菲律宾应拥有54个岛礁及41万余平方千米的海域(目前菲占有9个岛礁)。菲律宾也声称它拥有位于中沙群岛的黄岩岛的主权(目前控制在中国手里),因而导致菲律宾总统于2013年通过联合国向国际海牙法庭提出申诉,要求海牙法庭作出“宣判”。但中国从一开始就不接受所谓海牙法庭的“审理”,因为这是中国的领土,只能是国与国之间的谈判,国际机构不适宜插手。
正因为这样,中国拒不承认海牙法庭的处理此项纠纷,也已收集了50多个国家支持中国的立场。
原本有国际传媒透露,国际海牙法庭将在5月或6月公布“审讯”结果(在中国缺席下做出“判决”),现在5月已过,就看6月的“情势”了。
如今在菲律宾新总统出炉下,政局势必有一定的变化。他已发话说在南中国海问题上可以举行多边会谈,菲律宾并不需要依赖美国,只走自己的道路。
中国政府欢迎这一新姿态,也希望重返回双边会谈的道路,正确处理分歧。
很显然的,杜特蒂的立场与小阿基诺有所不同,而小阿基诺也与其母亲科拉松总统的态度有差别。科拉松以温和及避免公开交恶处理中菲关系,连她本身也到过中国祭祖。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小阿基诺的反华立场过于强硬和明显,也搞砸了中菲关系。就不知道杜特蒂能否使到南中国海不再波涛汹涌,而菲律宾也不成为日美的棋子,以钳制中国对海上一带一路的强化和复兴。还有他如何在达沃市(位于棉兰佬内)将国内的几股反叛势力收编和消除,也真是一个大挑战。
刊登于2016年6月6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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