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拉越首席部长阿邦佐哈里说,砂拉越执政的政党联盟(GPS)无意退出马来西亚。
本来“政党联盟”是以国阵为标志,但在509大选国阵受重挫后,砂拉越的执政党就自行退出国阵,另组新阵线继续主政。
在这种情形下,不论砂州的州政府如何改变名称,它还是归属国阵的思维,只因中央政府从国阵换成希盟,砂州政府也就识时务的另易旗帜,且及快与希盟领袖马哈迪商议好双方保持合作,否则情势会对砂州不利。
砂拉越是在2016年的州选时,国阵大有斩获,共得72席,行动党有7席及公正党有3席。因此政权牢牢控制在土保党手中(国阵的胜利是因为在两年前砂州又孕育出新思潮,宣扬砂拉越是砂拉越人民的。结果人联党又翻身,获得7席,行动党则从原有的12席减至7席)。但今年国会议席有变化,国阵19席(人联党只保住1席),希盟则有10席,另两席归独立人士。
与此同时,希盟在大选前也与沙巴的民兴党达成合作协议,让后者组成反对党阵线与沙巴的国阵周旋,结果在国会方面:民兴党8席、公正党及行动党各3席,加上一名独立人士,共有15名国会议员。而国阵方面,也有10名国会议员。
至于州议会,民兴党与国阵各占29席,旗鼓相当,先由国阵的慕沙阿曼宣誓成为首席部长,但不及一周,民兴党在获得另两名州议员的支持下,共有31席,也就由沙菲宜宣誓就职为首席部长。
一时之间,沙巴出现两位首席部长,但因国阵议席少过民兴党,也就导致慕沙阿曼“流亡”海外。
民兴党的成立与西马的土著团结党一样,原巫统副主席的沙菲宜在2016年被冻结党籍三个月和失掉乡村发展部长后,先被马哈迪邀共组“土著团结党”与国阵对抗。但前者选择自行组党,同意彼此合作而不加盟其中。
就这样在509后,沙巴的民兴党以8个国会议席支持希盟在中央执政。
为了落实沙巴取得20%的石油开采税,沙菲宜成立了一个机构,专门处理石油税及天然气税事。
中央政府也同时成立内阁特别委员会,以落实希盟的百日宣言。其中最重要的是《1963年马来西亚协议》的检讨。
所谓的马来西亚协定计沙巴有20点及砂拉越有18 点。其中最重要的是东马两州保有移民及劳工自主权,而石油税收也得到一定的保障。
此外,在协议中,沙巴、砂拉越是与马来半岛(西马)组成马来西亚联邦。但在1976年国会修改宪法后,沙巴及砂拉越被“降格”,不再与西马享有同等权力,而是纳为马来西亚其中一个州。
正因为后来事态的变化,也引发沙砂两地人民的不满。其一是东马人民认为这种合并并不公平。虽然取得独立地位,但权力抓在中央手里。例如1965年沙巴政坛发生唐纳史蒂芬与慕斯扎化的斗争,导致前者失掉首席部长职。碰巧新加坡也在同一年退出马来西亚,刺激唐纳史蒂芬想带沙巴退出马来西亚,但因政治力量不够,沙巴的州政府在中央的策划和安排下,也在后来出现政党轮替执政。例如1967年通过沙统推翻沙民统(唐纳史蒂芬的政党);1976年通过人民党推翻沙统(慕斯打化的政党);1985年通过团结党推翻人民党;及1994年通过巫统东渡沙巴,把团结党推倒,从此沙巴全归巫统领军。
至于砂拉越的政治是较沙巴更为复杂的,它在五十年代开始有左翼运动,而在六十年代发展成激进队伍。在1962年被英政府大举逮捕后(反对马来西亚),多人被遣送回中国。也因为这一雷厉风行的行动,在1959年成立的左翼政党人民联合党遭致严重的打击。
人联党的许多年轻党员都转入地下活动。适逢印尼也反对马来西亚计划,双方就联合起来,以印尼作为大后方,开展了武装斗争,也在后来改组成“北加里曼丹共产党”,也被称为“砂共”。
另一方面,自从西马发生“513”种族冲突流血事件后(1969年),中央政府就想方设法拉拢左翼的人联党走宪制斗争,更承诺在州选(1970年)后,与中央组成联合政府。
联合政府标志着人联党走向右翼的开始,也在后来导致砂共(以黄纪作为首)在1974年与砂州政府签署和平协议。最后一批则在洪楚廷率领下(人数约50余人)于1990年与政府达成协议,全面结束了武装斗争。
吊诡的是,如今已是改朝换代,新人新政。但已出任经济事务部长的阿兹敏为何在7月25日向国会坦诚所谓20%的石油税是指净利的20%,不是开采毛额的20%?
如果国油必须支付开采毛额(Jumlah
Hasil Pengeluaran Kasar)的20%来给相关州的州政府,则国油可能面临关门大吉的命运。
这原是希盟在宣言中所同意付给的石油税,如今一算不得了,也说明了政党的宣言不一定与现实对接。石油税就是一例,就有待双方协调解决了。
刊登于2018年8月6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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