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联盟”是2015年的产物,主要是因为伊斯兰党在改选中(当年6月举行)将所谓的“开明派”理事全逐出党;同时宣布与行动党断交,也连带强烈暗示不会再与公正党联手。
由于政情急转直下,以原伊党署理主席莫哈末沙布为首的一派及快地成立“国家诚信党”,并在同年的9月宣布这三个政党(公正党、行动党与诚信党)已组成“希望联盟”(简称希盟),用以取代过去沿用的“人民联盟”(民联)。
如果说马哈迪在1988年因法庭判决巫统为非法组织后,就马上另注册“新巫统”(UMNO Bahru),主要是针对东姑拉沙里并逼使后者另起炉灶(成立46精神党),不能成立另一个与“巫统”有接近的政党。
至于在2016年,前首相马哈迪领导的“土著团结党”诞生是与巫统性质大同小异的新党,领导人尚包括巫统前署理主席慕尤丁、巫统前吉打州务大臣慕克里及莱斯耶丁等人。这个党基本上是组成一个“新巫统”,但这一回是针对纳吉而发箭。
本来马哈迪成立新党是与希盟没有直接关系的;尤其是隔着安华的大阻力。但偏偏马哈迪不按牌理出牌,他竟可以在2016年直赴法庭与安华握手“一笑泯恩仇”。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打倒纳吉。结果在2018年初马哈迪的“土团党”正式加入了希盟,也同意由马哈迪挂帅两年。
不论是土团党或公正党,他们都不能否认缘自巫统,比如安华、阿兹敏及旺阿兹莎也都是来自巫统的。诚信党也有领导层曾不反对与巫统合作。唯独行动党取代了马华和民政(这是李光耀最初追求的目标),但也不等于“改朝换代”,因为政策的大方向是由上头,也即是巫统的人所制订的,土著大会的召开即为一例。
即便舆论在5月9日过后直接形容为“改朝换代”,而且是第一次实现政党轮替,一切都在平静中悄然改变。马哈迪还说,今年的国庆是国家的第二次独立,意义非凡。
在某种程度上,这也许是创世纪的。但换了政府是否意味着“改朝换代”还是“改朝不换代”?是否有了“百日维新”?还是没有看到显著的改变?
从第一方面来说,马哈迪重新担任首相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他真的迎来第二春(93岁高龄)。主要是因为他曾在位22年,值得人民信赖;而且他所领导的“土团党”也是巫统的翻版,两者之间除了领导人有不同外,它们还有什么差别吗?尤其是在思想和民族情感上,它们之间有着切割不断的水乳交融。
在马哈迪之后,接棒人也是来自巫统的前强人安华(当下公正党主席)。如果在20年前他们已顺利交棒,今天的安华也许正在寻找接班人呢?但还是由巫统把持朝政。意想不到的是一马丑闻的爆开(2015年),不但在后来击垮了纳吉,也把国阵在一夜之间弄丢了;更意外撮成了马安的重新合作。因此形容马来西亚已“改朝换代”是有些言过其实,真正的是“改朝不换代”。新政府固然有新作风,但仍存在旧思维。
在第二方面而言,希盟的竞选宣言在所谓的“百日新政”中,它的十大承诺只是实现了两个,一个是废除消费税(GST),改用回销售税(SST)。但它的争议性是政府因之减少税收一半有余。本来一年有460亿令吉的税收,现在只有2百多亿的税收,自然逼使政府另找新税务。
严格来说,消费税的实施也不是什么大坏事,至少在过去3年来人民也渐渐习惯,虽然怨气未消。不然为什么世界上有超过百个国家推行消费税?
另一个是为家庭主妇缴交公积金的新制度,虽然分三个阶段推行,但这也保障了妇女不致因“家变”而陷困。
除此之外,新政府还未能解决选前的承诺,诸如仍拖欠PTPTN(高等教育基金)390亿令吉的学生,如收入未达4千令吉,可暂缓还债。但这要拖到什么时候?我们未得而知。
如果借贷者没按期摊还,后人借贷会停止吗?因有事实证明,政府从2014年起已减少借贷的数额。
再者,彻查一马公司、联土局、玛拉信托局和朝圣基金的事件仍未成立调委会。
值得注意的是,前朝与中国签订并已开工的大型计划又遭到腰斩,包括东海岸铁路、沙巴及马六甲油气管的铺设和隆新高铁的压后发展都显现了新政府在收拾前朝遗留的问题时,却发现什么都不对劲。可是一旦大工程和大基建停顿后要在日后才能看到其对民生和经济的影响,目前仍难有定论。
最后要带出承认统考的课题,为什么要搞到这样复杂也真是无法理解。如果早知有问题干吗又写在宣言内,难道是写爽的?因此教长交待因由是很重要的,不要轻描淡写,更不要说研究再研究。
刊登于2018年9月10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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