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柔佛是国阵(巫统)的堡垒,不论是大选或补选,肯定是国阵胜利在望。即使在2008年的大选,国阵在北马、中马及东海岸遭遇重创;尤其是南马柔佛依然是国阵的天下。因此在当年有人形容南马的人民“没有醒觉”,当大多数选民卷起“政治海啸”时刻,南马人还是相信执政党是固若金汤的,也是不倒翁。
这一年的大选,五个州落入反对党手中,它们是吉打、槟城、吡叻、雪兰莪和吉兰丹。而国会议席也激增至82席,战绩显赫。虽然反对党组成的“民联”没有拿下中央政权,但也给予执政的国阵造成极大的威胁。
不过在1年之后,因吡州“民联”有三名议员叛变,州政权又回归国阵(巫统)。
在这一年,柔佛州的战绩也让国阵稳住阵脚,总共夺下24席 (其中马华就占了7席),行动党只夺得1个国席。
至于州议席方面,在56席中,国阵占有50席,行动党只占4席及伊斯兰党2席。这说明了反对党要攻克难之又难。因此在308政治海啸后,北马和中马的华人时有调侃南马人没有胆量和勇气做出改变,才变不了天。
这话听在南马人的心里很不是味道,因为他们也想改变(终于在2018年变天了)。
不过有一个国会选区是值得关注的,就是最近成为焦点的丹绒比艾。这是因为土团党的国会议员兼首相署副部长莫哈末法力突然逝世,而不得不进行补选。
一向以来,这个选区是归给马华的。在2004年时由黄家定守土成功,但在2008年时交给黄日升上阵,而黄家定转战古来国席(取代退休的林时清)。
在黄日升漂亮胜出后(以23302票击败行动党候选人阿末顿,得票10391),他成为马华面临北中马惨败后的其中一个亮点。
如果不是马华在南马守土有功,在2008年时将不可能保住15个国会议席(总共参选40席)。
因为黄家定自认为领军不力,也就在那一年宣布不再寻求蝉联总会长,且也不入阁。反倒其哥哥黄家泉和翁诗杰成为马华的新领导层。
讵料马华内讧再起,此时是翁诗杰(新总会长)斗蔡细历(原为副总会长,因涉及丑闻请辞,将之开除党籍。这一下子,马华掀起政治巨浪。在2010年的选举中,蔡细历竟告“咸鱼翻身”,中选总会长,把翁诗杰压了下去。而试图卷土重来的黄家定位居第二,败下阵来。
当马华进入蔡细历的时代后,马华内部的纷争仍未休止,也逐渐浮现廖中莱与蔡细历之争。结果是天助廖中莱,因为蔡领导2013年第十三届大选又再吃败仗,这一回只剩下7国11州(包括黄日升的丹绒比艾国席)(2008年剩下15国30州席)。
虽然国阵继续执政,马华剩下的议员也在南马较多,但在廖中莱领导下,马华面对的责难更多;特别是在2015年爆开一马发展有限公司(1MDB)丑闻后,马华更受牵连,被指责对丑闻噤若寒蝉,这对矢言要在2018年至少赢回15个国席的廖中莱而言,无疑是当头棒喝。果然在509的一场搏斗中,国阵兵败如山倒,不但失掉中央政权,议员数目也大大降低,巫统只剩37席,马华1席及国大党1席。
最令马华不甘心的也包括在丹绒比艾其候选人黄日升三连冠不成,只以少数的524票输给土团党候选人莫哈末法力,后者得票21255张,马华则得20731张,此外伊斯兰党抢走了2962张票,但不能视为马华失败的主因。
马华的失败是整局的兵败如山倒,不能怨天尤人,只能怪领头的巫统带来太多负面的消息。但这次跌实在太沉重,如果不借势从中再站起来,恐怕失之交臂(2018年的大选,柔佛州国阵巫统赢得7席、马华1席;希盟土团党赢得5席、行动党5席、公正党7席及诚信党1席)。
不过如果我们分析和研究选民的结构和数目,再加上政治氛围的改变,马华坚持要在丹绒比艾上阵,可就没有太大的优势。
当下选民5万余名,其中马来选民57%、华裔选民41%及印裔选民1%,也就让人看到马华已不存在理所当然的传统。理由如下:(一)巫伊刚取得合作,柔佛将是它们合作的试金石,而且对方的候选人肯定来自土团党的马来人。(二)若让马华上阵,巫伊将无从发挥向希盟展示力量的回归,自然会挑选巫统的强人出征。(三)虽然马华未获上阵,必然会影响华裔的投票倾向。但在对方也是马来候选人下,马华的出线就不那么明鲜和非战不可了。
因此丹绒比艾之战将被视为巫统和土团党之战(后者争取前者解散,归入土团党;前者力抗后者“入侵”,因此这一役非胜不可)。
照此来看,马华最终被迫让位给巫统也就有其潜议程了。
这样的分析不是要拆马华的台,而是在此情此景下,马华也许会被劝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知魏家祥总会长以为然否?
刊登于2019年9月30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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