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拉越州选将在今年12月份见真章,执政的“政党联盟”似乎稳操胜券,政治行情对它有利。
这个所谓的“政党联盟”(GPS)原是砂州国阵,只因在2018年大选成绩揭晓后(5月9日),国阵在中央失掉政权,引发砂州原国阵在第一时间内(即6月12日)宣布退出国阵,另组“政党联盟”。这也意味着这个组合已摆脱国阵,拥有自主权与任何政党合作。刚巧希盟在大选中胜出(执政中央),也就将砂州的政党联盟纳入其中。
在2016年时,砂州土保党拥有48个席位;人民党有10个;人联党有7个及民进党有3个,合共68席属于政党联盟(总数是82席)。剩下的席位归反对党,即公正党3席,但在退党后席位归零;行动党原有7席,在退党后剩下5席。而被列为反对党的还有联民党的6席等。
原本联民党(Parti Sarawak Bersatu)是从人联党分裂出来的一个亲政府的政党,由黄顺舸领导。在2016年州选时,被列为亲政府的国阵直属政党,不与人联党直接交叉以免发生矛盾。人联党在2011年州选时遭遇重挫,只剩下6名州议员,不但失掉副首长职,同时也引爆黄顺舸发难,带领其人马脱离人联党,企图取而代之。但碍于人联党在2016年州选后(赢得7席)还存有一定的势力,未全面下沉,也就留在国阵内,自然不方便把联民党留在执政党内。于是黄顺舸转成反对党领袖。
相比之下,砂拉越的反对党力量是有限的,因为黄顺舸领导的联民党是亲政府的,不是反政府的,随时都会被召回执政阵营(有必要时),就只剩下行动党(5席)和公正党(0席)。
在这样的条件底下,当行动党砂州主席张健仁认为砂州需要一个强大的反对党而向黄顺舸招手,以阻止“政党联盟”获得空白支票可任由挥霍,但黄顺舸的回答是:即便两党目前是一样的,就不知为何张健仁还在主张扮演强大的反对党角色?如果对方愿意这样,他可以继续追求这样的方向,而我们更兴趣成为强大的政府一员。
黄顺舸说,既然行动党在野已超过40年,张健仁也满足于担任反党的角色,而我们并不满足。我们党的目标很明确,执政党可以不回应来自西马政党的挑战,但身为砂拉越人的爱国份子,我们知道怎样管理砂州;尤其是在种族及宗教课题上。
这等同出生于砂拉越的黄顺舸是不同意西马政党东渡的,这是砂拉越政党自从加入马来西亚那天开始(1963年9月16日),就主张砂拉越人管理砂拉越的事务。这也是为什么直到今天为止,西马的主要政党仍未跨入砂拉越。马哈迪在位时是如此(1981-2003)。后来(2018年-2020年)马哈迪卷土重来时,有表明要带领土团党东渡砂拉越,可是还是面对阻力重重而作罢(只有沙巴因已故慕斯扎法在1994年打开沙统之门,让巫统改头换面取代沙统,才有了后来巫统夺权的例子;更在2020年后被土团党从后门巧妙地通过沙巴闪电大选,取代巫统而成了首席部长的哈芝芝诺)。
不论是巫统或土团党东渡沙巴,它们与本土政党依然是有矛盾的;尤其是国盟政府也引进伊党委任议员进入沙巴,更是存有争议。
就这样,直到今天,巫统、马华及国大党没有东渡砂拉越,唯有将砂州的政务交给砂州的政党自行处理。如今土团党也表明不会东渡,算是明智之举。
同样的,砂土保党及人联党也将行动党视为来自西马的政党,而公正党也是东渡而来的。这就是为什么直到今天,砂州人民或许还是未把行动党和公正党列为本土政党。
而在东马的砂拉越本土政党利用跳槽当官的例子也可随手拈来,就是从未见有所谓的为民“牺牲”的实例发生。
虽说行动党与公正党有较强的理由东渡(已经历三届选举)(行动党则在1978年时已东渡砂州),但它们一直在原地打滚,突而不破。看来政党东渡成功的范例只能是人为的,不是民意刷出来的(巫统得以东渡是先把东马的政党拆散和打垮,沙巴拜林的团结党在1994年被瓦解就是一例)。
有鉴于砂州的本土政党实力较强,反对党要推翻也极不容易。除非行动党能证明它已经东马化(本土化),不再被视为是来自西马的政党,而公正党也一样走本土化的路线,否则它们要取代东马的政党成为执政党是有其困难的。当然也有例外,不可一概而论)。
2008年的西马政治海啸及2018年西马马来社会的起事,也算是奇迹。
总而言之,看起来东西马一家或“大马一家”的口号光是响彻云霄的,但尚未深入民间;尤其是在选举期间,彼此更是无情鞭策。土保党不久前仍将行动党视为“永远”的敌人,就意味着两者仍无法找到共识。其实只要选举期一到,已是利益与利害关系的短兵相接,没有情面或让步可言。毕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也许砂州选举可能成成另一个马六甲的版本?或可能破茧而出打开新的局面?我们不得而知。政治本身就是一个谜局。
刊登于2021年12月2日东方O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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