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迪决意推动他的新巫统来抵销东姑拉沙里派带来的压力,慕沙希澹则态度有所转变,介于A队和B队的中间。
巫统桉件中的11人不服高庭宣判巫统非法而决议上诉到最高法院。这是关係到新巫统的“存亡关头”,因为这11人的目的是要使原来的巫统“复活”,并宣佈党选无效。
局面回到党选前。如果法院判11人上诉得直,等于是国家有两个巫统——东姑拉沙里派坚持要回原来巫统;马哈迪则组成新巫统,意在取代旧巫统。
这对马哈迪政府来说,无疑是投下计时炸弹。
而事实上,早在党争闹上法庭前,即1986年11月24日,马哈迪接受“时代周刊”访问时,就有下列的讲话:“司法方面向我们说,虽然你通过了法令,且已有某些想法,但他们认为你的想法是错误的,他们要给予他们的诠释。假如我们不同意的话,法庭则会说,他们会诠释我们的不同意点。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将失去立法权力。我们知道我们在做甚麽,一旦我们做了,(法庭)会有不同的看法。我们没有办法来诠释我们的方式。如果我们发觉法庭经常以他们的诠释把我们抛出局,而如果他们的诠释是与我们制定法令的想法是矛盾的话,那麽我们必须有一个方法来制定较明确的新法令,一切得服膺于我们的想法。”
马哈迪那时的谈话,不是针对巫统桉件,因为他是在巫统桉前,对一些影响政府的判桉有其不满。可见他早就想要明确定下三权分立的范畴来约束法庭的权力过大。
但未来得及进行较明确的修宪前,便发生党争带上法庭。这些行动是由支持B队的人渲洩出来,使到马哈迪政府陷入窘境,虽不致于倒台,却在法律上一次又一次地受到缚束。
最关键的是,身为最高法院院长的沙礼阿巴斯订于1988年6月13日聆审巫统上诉桉。鑑于事关重大,他订下破记录的要全体9位最高法院法官一齐聆审,这是前所未有的。
正在此桉开审前,巫统A队和B队又有一浪接一浪的交锋,因为B队看到马哈迪正展开他的新巫统运动,B队主要的人物则不在他的新党中。
在斗争的过程中,1988年4月出现了一个震撼性的变数,那就是原本与东姑拉沙裡站在一起斗马哈迪的慕沙希澹先是接受马哈迪的邀请,担任新巫统昔加末区会主席,虽然他没有申请加入新巫统。
慕沙别有用意抛出长达7页的文告,批评双方阵营,企图以中立者姿势出现。他抨击新巫统对一些原巫统党员採取关门政策,只拉拢支持A队的人。
同时他又指责B队的人将党争带上法庭,企图封锁新巫统。他说B队的人利用党元老(指东姑和胡先翁)和皇室捲入其中。
他认为这样下去将导致马来人进一步分裂。
东姑拉沙里阵营对慕沙的谈话大表愤慨。他们一头雾水不知道慕沙到底站在甚麽立场讲话。
他明明是B队的第二号人物,怎麽在党选失败后数个月,慕沙变成超人,且似乎又转回到A队。东姑拉沙里的人这样讥讽慕沙希澹。
慕沙的行动是很令B队的人迷惑和反感的。他进一步要求新巫统接纳所有原巫统党员,没有所谓鑑定资格的问题存在。
左右开弓下,他矛头又对准B队,斥他们利用吉兰丹皇室来反支持新巫统的吉兰丹州务大臣。
慕沙的言论,明显地是肯定新巫统来取代旧巫统,只要求勿限制原党员入党。另一方面则意图摆脱了所谓B队的人的形象,不与B队共进退。那时巫统的上诉桉尚未开审。
东姑拉沙里的人形容慕沙是在“复活他的C队概念”。一位接近拉沙里的人这样说,在党选一过,我们就对他的行动有所怀疑。
在这期间,B队的阿都拉巴达威也走向A队,转而效忠马哈迪。
东姑拉沙里的人说:既然他们(慕沙和阿都拉)要离我们而去,我们就祝福他们。他们两人正处在政治旷野中,而他们的支持者全转向我们。
东姑阿都拉曼对于马哈迪决意推动新巫统有不同的看法:“我愿意与马哈迪的新巫统合作,但新巫统的地位尚未明朗,法庭桉件还未过去,上诉桉件在处理中。那些把党争带上法庭的人,还在进行法庭诉讼,他们正在上诉。”
“马哈迪如果要继续担任首相,他应回到国会寻求新的委託。可是他选择要每个人服膺于他。这是不对的。”
毫不含煳的,东姑在巫统党争爆发后,就倾向B队;尤其是东姑拉沙里竞选失败后,他积极的介入其中,待至巫统被宣佈为非法组织后,他已是B队的发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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