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开始明白“泰南勿洞中文大学”是怎么一回事。
去年中的时候,我被传媒的报导深深吸引而产生一种激情;“泰国的中文教育终于有了转机和突破”。即便不是“石破天惊”,至少也是“振聋发聩”的大新闻。
带着这份好奇心与情感上的交织,我在去年底决定参与来自各地的南大校友在槟城团聚后前往勿洞作实地的了解。整整百多两百人抵达时受到勿洞市长陈进森的热烈迎迓,晚上又设宴欢迎并讲解和让学生表演。
由于我们来去匆匆,未能理解个中交叉的关系。我们这群南大校友也对来龙去脉一知半解。因此回来后有人问我有何印象,我一时也讲不清楚。
经过几个月的从旁了解和较为“深入”的探讨后,我终于有了比较清楚的轮廓(这也许是曾为报人训练而成的一种本能)。但还得从历史的角度切入,才能知道陈进森市长的良苦用心:
1.1918年开始,暹罗政府颁布民立学校条例,其中规定校长须由泰人出任,泰文列必修科。1939年銮披汶(PIBUN)在权力斗争中上台,将暹罗改名为泰国,并采取雷厉行动,取缔华文教育,封闭全泰二百余间华校(参阅王赓武著《南洋华人简史》)。
2.有鉴及泰国潮人为数众多,槟城潮人在林连登推动下,决心扩大韩江小学收生,以收容泰国华裔入读,并积极筹办韩江中学,希望提供泰华裔学习华文的空间。不幸因第二次大战爆发,延至1950年(战后第五年)才成功创建韩江中学,比较有规模地吸纳泰国生。但与泰华裔人口比较,毕竟是杯
水车薪,仅尽人事而为之(泰国有华裔6百万,占人口10%,但绝大部份已被同化)(参阅韩中校庆50周年纪念特刊)。
3.自此而后,泰国华文教育几告式微。华文报虽有数家,但70年代最大的星暹日报的报份不到2万份。泰国华裔已是全面泰化,而他们在平等竞争条件下,也入乡随俗,剩下极少数的华裔懂得华语华文。
70年代中期,中泰建交后,情势稍有改变,中国移民也有所增加。到了90年代,两国关系越来越密切,泰华裔开始重视寻根与学习华语华文。
千禧年后,泰国政府政策大为转变,采取宽大的语文教育政策,不再限制学习第二及第三语文。华文教育开始显露曙光。
在新形势的激励下,身为勿洞市长的陈进森一马当先,于2003年成功向中央政府申办大学,获得内阁批准,因而择地兴建校舍,且准备大展手脚。
陈进森的魄力是令人钦佩的,他选择一块占地135英亩的山坡地带大兴土木,先建成一座学府规模的教育中心取名为“勿洞教育中心”。
具有“爱(泰)国心华教情”的陈进森市长亲自担任勿洞教育中心的行政总监,意味着他要动用政府的力量促成华教的复兴。但千头万绪,总得有个开始,他不能等泰国的中文教育有中小学的完整系统后才来办大学。这需要至少一代人的时间。毕竟泰国的中文教育体系已终止60多年,中文系统已告断层,不可能找到诸多具有中学华文程度的毕业生入读。
于是陈进森借助马共和解,勿洞已是一个安定的局面下,向开明的中央政府阐述发展勿洞之道,以期这小小的山城(人口五万有余)能有朝一日成为泰国的一朵教育奇葩,因此打出“华教牌”。
但是到目前为止,勿洞教育中心是借用“也拉乐佳发师范大学”的现成体系,联办外语系(以中文为主,也称为中文系),在2004年开班授课,共有45名泰国学生报读,他们有者没有中文基础,有者有小学的中文基础,但都是中学毕业生,分开两班学习中文。显见中文已崛起成国际语文。
因此我们看到的是外语系的学生的中文程度是从头开始的,与我们想象中如同中国、台湾或星马大专院校的中文系是截然不同的。它是具有泰国特色,培育泰人掌握中文的“中文系”。推动这项课程的人就是市长助理,来自东马的李宋婷小姐。
陈进森也希望将来能开办英文系,马来文系及阿拉伯文系。这显示他是一个多元教育的鼓吹者。
我被告知一座新的教学大楼准备兴建,但何时动工尚未得而知(应该是中央拨款到位即开工)。一旦完竣,也许陈进森会挂起“勿洞国际大学”或“勿洞国际语文大学”的招牌,因为中文系只是一个科系,不是全用华文为教学媒介语的大学。
可以这么说“勿洞国际中文大学”仍是陈市长的一个梦想和宏愿,他已经勇敢地迈开第一步。而且我们相信它是以招收泰国生为主的大学。可以这么说,“勿洞国际中文大学”仍是陈市长的一个梦想和宏愿。他已经迈开勇敢的第一步,先成立成立外语(中文)系。我们大家都有一个美丽的误解,但却是世界华人的美好愿景。
我们愿意作为陈市长的热烈支持者,希望他鼓足干劲,在泰国传播中华文化,让断层的中华文明重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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