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大马》根据槟州智库,社会经济与环境研究机构(Seri)所作出的数据演绎下一届大选预测。它认为有61个国会选区是是属于边缘议席,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其中民联占37席,国阵占24席)。若民联能增加6%的得票,它的国会议席将会增至112席(多29席)起而执政,国阵则只剩下110席(少29席)。
反之若国阵增加6%选票,它的国席将增至182席(多40席),民联则大退步剩40席(输掉一半以上的议席)。
因此整个关键在于这6%的选票将取着决定性的因素,但这种推测和计算是科学和客观吗?因为政治并不是算数,也不是几何和代数,而是没有人可以捉摸得到的魔术。
这就是说,在民主选举的国家,经常会爆冷或出现不按排理打牌的结局;更没有所谓钟摆定律。一切为民意为导向。所谓的民意也视政治与经济的走势,与数学没有任何的关系;反而如魔术师般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举例来说,在1986年的时候,林吉祥率大军在槟州展开“丹绒一役”时,他所考虑到的是既然林苍佑可以在丹绒起家当上首席部长,为什么林吉祥不能呢?
他还有另一个考虑是:槟州拥有最多的华人人口,是反对党最容易打进的地盘。因此他义无反顾地为火箭在槟州插旗。这一仗火箭旗开得胜,槟州议会首次出现10名反对党州议员。林吉祥更把许子根压下去成为丹绒区新盟主。
接着在1990年的大选,林吉祥更是意气风发地誓言要夺权,亲自与林苍佑较量。结果又是行动党大胜,只差3席即执政槟州。这一年国阵19席,行动党14席,林苍佑不幸跌马。
如果按照槟州智库的推论,在1995年的大选,行动党肯定会脱颖而出成为新岛主。林吉祥也相信“无三不成礼”的世俗说法,因而有了“丹绒三役”,打出的旗号是有实权的首席部长,用以讽刺许子根是软弱和不具实权的首席部长,只听命于巫统的指挥棒。但这一回槟州人民不接受王者之战,用投票否决了“丹绒三役”,连带让林吉祥输给许子根,失掉州议席,只保住丹绒国席。而原本有14州议席的行动党输到只剩1席。这就是林吉祥误判民心的最大失算,也是跌入所谓算数方程式的陷阱。
为什么当时槟州人民没有给行动党机会?主要是因为槟州人民在1990年给了机会,但行动党上不了台,只能怪其合作伙伴46精神党不济事,无法从巫统手中抢过3个州席,才有了林吉祥最大的遗憾。
林吉祥“丹绒三役”的失败,对他的政治生涯是个转折点,也是他噩梦的开始。他因而在1999年的大选从最受欢迎的反对党领袖跌到谷底,连国席也保不住(首次失掉国会议员身份,以百余票之差输给谢宽泰,饮恨升旗山)。行动党经此打击后,林吉祥只好更换码头,于2004年在怡保出阵。这意味着行动党准备放弃夺取槟州执政的鸿图大计。因为行动党一连三届都转不回来。只有一名州议员在议会内孤军作战,简直不成队伍。
如果按照2004年国阵的得票率,行动党要想在槟州有一番作为,简直比登天还难,尤其是过去行动党的堡垒区已一一被攻破,再也没有所谓安全区了。因此在2008年林冠英想要在槟城接过他老子的棒子也只是一个梦想,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国会要选在马六甲或槟城?
行动党就是以哀兵上阵的心情迎战2008的大选。因为反对党输到怕了,没有人会看好“改朝换代”的。评论人也就认为反对党顶多会有一些作为,但绝不是变天。因为他们相信学者的论述是有根有据的,也有数目佐证;甚至有些报人也预测行动党在槟州最多只能赢得两三席。可是民间的反应与所谓学者的论述大不相同,也就给了林冠英一鼓作气在槟州与许子根争一长短。当然他不可能像他父亲那样高调,只能要求行动党有小突破。就在行动党想也不敢想的情况下,终于奇迹出现,一场政治海啸把国阵冲得七零八落,槟州再一次变天。林冠英园了他父亲的梦,成为新岛主。
既然称为政治海啸,就没有数字和理论可依,而是突如其来的变局。因此若民联相信“学术上的推论”,就没有勇气打破国阵的神话。这就是说,民联也好,国阵也好,不能相信这样的数学转来倒去,而是要看国家和民心的整局走向。国阵如果做得好,自然可赢回失去的议席;反之若民联表现得好,它也可能会增加议席,来一个大变天。所谓的变与不变天,完全取决于政治大气候和经济大环境,它可能是大风吹,也可能是小风吹。至于6%的转向也只是纸上谈兵,与现实是有距离的。
总得来说,我们不能相信从上届的得票率可以算出未来政党的得与失,还得实事求是的面对时局和团队的凝聚力,也只有取信于民才能有所改变,否则我们只在数目字玩政治游戏,到头来是什么也得不到。毕竟选举的结果有时是“振聋发聩”或“不可思议”的。
刊登于2009年12月29日《南洋商报》
谢大师新年快乐!
回复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