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号外周报》记者邀我针对“一个大马金像奖”发表一点意见。我从邮件中看到《号外》所提出琳琅满目的“政治奥斯卡”的选择题也真是在搞笑中带有创意,但这种“博君一笑”的创意也带出一个大问题和值得我们深思的严肃问题。
我之所以把“吡叻变天”当成头等大事来处理,那是因为吡叻州的历史性微妙政局给马来西亚的民主带出许多的变数与遐想。
从历史上来看,吡叻州在政治是属于敏感地区。当1930年马共成立后,吡叻就是它的主力活跃区和大本营,势力深入民间。因此当1948年英军宣布紧急状态,将华人赶入集中营时,吡叻州的华人是首当其冲的。
还有在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后的两个月内(10月),一个势力强大的马来政党,取名为马来国民党或称为马来民族党的,就是在吡叻州成立起来。这个政党的主席在后来成为回教党主席的布哈鲁丁,其他领导人有后来成立人民党的布斯达曼及后来成为劳工党主席的伊萨,可见它是一个结合马来左翼精英的政党,也高举反殖民主义和反资本主义旗帜,不容于英军政府,乃在1950年被查封。
就在马来国民党被吊销后,吡叻州在1953年又成立一个新政党,那就是DR和SP辛尼华沙甘兄弟创组的人民进步党。这个政党在怡保落地生根后,于1969年的大选在吡叻州异军突起,且在后来加入国阵成为执政党的一员。但不幸在1974年大选栽筋斗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因为人民进步党走错一步棋,没有在吡州成为主导力量,反而被国阵收编,以致失掉民心。而新崛起民主行动党俨然成为进步党的取代者,更在后来与马华及民政争地盘。可怜的进步党的选区也因此被马华和民政瓜分,到最后进步党要“抢回”选区都不得要领。政治的现实就是告诉任何的政党:一旦失去人民的支持,则这个政党就没有政治筹码了。
即便如此,人民进步党直到今天还是俟在国阵内求生存,仰人鼻息,也真难受。
来到2008年的大选,民政几乎成了人民进步党的“翻版”,跌得痛也伤痕累累,在吡州没有任何州议席,国席还是巫统借给的(陈莲花的玲珑国席)。马华幸亏还保有一个州议席,马汉顺也因此成为吡州变天的唯一华人行政议员。
即使如此,吡叻州在今年2月再变天,政权回归国阵后,仍然理不出一个平和的头绪来,光是官司就打得没完没了,开州议会也不大像话,怕东怕西,草草走过场。
再者,整个州政府的组成也告失衡。虽然民政及国大党有领袖出任顾问职,但这与担任行政议员有天壤之别,不可相提并论。
尽管吡州的政权回归已成为事实,但人心的浮动也是不争的事实。这里头的变数饱含对民主的挑战和考验,因此是政治头等大事。而在这大事中牵涉的人和事都具有下列的排阵:
最佳影片——吡州变天
最佳男主角——尼查(原民联州务大臣)
最佳女主角——许月凤(原行动党副议长),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佳男配角——马汉顺(马华唯一的州行政议员)。他以非主角的身份面对民联议员的政治围攻乃至围剿,显得孤军作战。
最佳女配角——王赛芝(她是马华吡州大姐,虽不是民选议员,但幸运地先成为上议员,在2009年内阁改组跃升为副部长,风光无限,也给变天的吡叻带来万绿丛中一点红。虽然吡州变天与她无关,但她也有被批评的表现,那就是护主底下,有时言论变得与逻辑打架,读了也不知怎样理解。比如她认为马华不一定要重选,和气团结不是很好吗?但问题是这样能化解矛盾和僵局吗?王赛芝在马华党争上的表现当选最佳女配角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马华党争与吡州变天相比的话,还是后者涉及国家议题,前者则是辅助性课题。
至于最佳导演——大家都知道是巫统的领袖,他们成功地拉拢三名民联议员转向支持国阵而成功变天。也许他们下来会有新的动作也说不定,不论是重选或局部选或不再选,也还得由这位导演来决定。
由此可见,吡叻州的政治气氛是最影响国家政治走向的,把最多的政治奖项颁给吡叻州应该是受之无愧的。这是我的题外话,算是对“金像奖”的一点补充。
刊登于2010年1月4日《号外周报》第461期
哈哈!谢博士,同意您的说法,霹雳州变天其实是今年来,国阵政府的最佳作品,,,至少让人民上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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