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的照片
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18.6.10

回教党终于转型 (直挂云帆)

回教党作为一个老牌但仍有雄厚势力的政党,在吉兰丹举行的一连三天的第56届代表大会(6月11日-13日)上反映出这个政党在308政治海啸后又为自己的定位做了重要的调整。

其中较任何时候都更明确表达回教党已拒绝和巫统合作。原本在308之后,巫统与回教党有“暗渡陈仓”,希望组成“团结政府”。当时大力主张回巫合作的回教党领导人有一号哈迪阿旺及二号纳沙鲁丁。但今天这两个人连同回教党长老聂阿兹(丹大臣)则异口同声指出,他们要与民联同在,一起迈向布城。

在这方面,纳沙鲁丁说回教党下一届大选放眼夺取60个国席(目前有23个)。如果回教党真的多拿37个国席,那么根据308的成绩,民联将起而执政中央。不过事情并不会事事如愿,在尚未透视选民的心态前,一切的安排也只能视为一个主观愿景。

按照回教党的推算,另外37个国席,有16席是回教党输少过5000张票的,而其它的21个国席则是输掉一万张票以上的。在如此巨大的差距下,回教党要扭转乾坤,也确实不容易,除非再有另一个308。

因此回教党的另一个转变是让拥有2万名回教党支持者俱乐部升级为大会堂,其主席符芳侨解释不会威胁回教党的原有地位,相反地会争取非回教徒支持回教党的斗争。正由于回教党领导层认为改变的时代已经到来,也就决定有限度地开放门户给非回教徒,让他们的代表可参与党的各级决策和代表回教党参加大选。此举在回教党看来,非回教徒将会给予有力的支持,因此增加席位并非天方夜谭。

这也意味着,回教党在吸收巫统的失败后,通过另外一种形式的安排来拉拢和争取非马来人及非回教徒加入回教党的斗争,而又不伤害马来人的政治地位。犹记1950年时,巫统的创党人拿督翁坚持与主张巫统开放门户予非马来人参加,但在巫统内部的反对下,一直未能顺利落实,导致拿督翁于1951年愤而离开巫统另起炉灶。拿督翁的失策在于当时的客观环境尚未有足够的条件让巫统改变性质,再加上其所成立的新政党(马来亚独立党,后易名为国家党),既未能取得马来人支持,也未能得到华人的支持,以致在1955年及1959年的大选都铩羽而归,并进一步强化种族性政党的地位。

正因为在这之后的种族性政党主导国家政治主流,回教党即使侧重宗教不讲种族主义也被标签为马来人政党。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其他政党身上,比如50年代的劳工党和人民党,虽在后来组成社阵,打出非种族的旗号,但前者被视为华人政党而后者被划为马来人政党。如果不是华人给予强力的支持,社阵的非华人候选人是不易中选的。又如60年代的民政党、人民进步党及民主行动党虽也标榜多元性的政党,但不能否认的是它们被视为华基政党,是与马华及国大党争夺政治资源的。而到了70年代先后出现的多元种族的社会正义党(陈志勤为主)及社会主义民主党(叶锦源及范俊登为主),也逃不掉华基政党的本质。它们也因执政的种族性政党过于强大和敌不过有历史基础的反对党,也就在较后相继消失。

至于在90年代参加竞选的46精神党(东姑拉沙里所创)及国民公正党(安华所创),也基本上被归为马来人的政党;但安华则巧妙地将其政党标签为多元种族政党,让人感觉到这个政党具有某种程度的拿督翁的开明思想。

由于东姑拉沙里领军的失败,他不可能成为回教党的榜样,虽然这两个政党一开始(1990年)就合作面对大选,因此也只有来到安华的年代(1998年)才让回教党感觉到一个以马来人主导的多元种族政党终于打破政治常规游戏在马来西亚诞生了。

不过,安华先后使用10年的时间来证明他的政治理念是可行和可资被接受的。换句话说,在2008年大选后,安华给回教党另一个灵感,以开放门户来使自己转型。

今天我们所看到的回教党的勇于改变,也是经过长时间的考察回教党支持者俱乐部的作用和意义后做出的重要的决定。这意味着回教党比巫统跨前一步,直接接纳非马来人及非回教徒加入其中,不全假手于民主行动党代为吸引华印人的选票。这样的一个政治策略对一个政党来说完全是正确的,因为只有政党本身的改革和转型,才能与时俱进,否则还是依赖性的政党和种族性的政党。

就此而言,回教党的当红政治人物尼查(前吡州大臣)在大会上的现身说法也是十分中肯的,除了敦促回教党不可走种族路线外,也应重视非马来人的支持。正因为尼查的魅力也为回教党取得了漂白的本钱。

虽然回教党内有人担心回教党的转变会给党带来损失;尤其是马来人的支持会下跌,但另有政治人物也信心满满地认为回教党的支持将有增无减,马来人也不弃回教党,因为回教党不会出卖马来人的利益。

由此来看,回教党已吸取“骄兵必败”的教训。当1999年回教党大胜后(执政丹登两州及拥27名国会议员),它就迫不及待地与巫统斗快回教化和回教国的定位。其结果是马哈迪也加快步伐在2001年宣布马来西亚已是回教国,回教党也就无法在公开市场与巫统较一长短,更使非马来选民与之保持距离,造成2004年的大选回教党又退回原形。这就是回教党一厢情愿的后果。

只有在2008年的大选前后,回教党接受了安华的规劝,不再打宗教牌,才又再一次大唱丰收。这一回,回教党充分地利用大好时机审时度势,它之所以不与巫统合作,是因为它认为这样的合作并没有带来改变,因而选择与民联一起来做出改变。

在此新的形势下,回教党为证明它已经成功地落实“乡村包围城市”的路线图,乃借本届大会改变回教党的形象:它不再是甘榜的政党,而是一个与国际接轨的大政党。外国使节代表及回教世界的代表与席,也见证了这个政党在蜕变中。这一连串的政改,对于坚守回教的政党来说是破天荒的第一遭,也是大胆的破旧立新。

基本上,本届回教党大会是具时代意义的,它不打算退出民联,也希望行动党能继续与回教党合作,不必再假手第三者来对话。这对行动党来说,在以前是不可思议的事,今天却因势利导,走回合作的道路。这主要是回教党凭其实力,有力的扭转整个国家政局。如果没有回教党的配合,安华不可能有今日的荣誉,因此民联的成败与回教党的转型成功与否是息息相关的。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