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辞官归故里”,恢复一介平民身的周美芬自认无官一身轻后,日子过得无忧无虑,而且很自在,但在舆论和政治效应来说,周美芬仍是个人物,有其一定的影响力(大小视课题而定)。我姑且称之为“周美芬现象”。
为什么是周美芬现象?因为周美芬事件在政坛上是罕有现象,不但引起反响,而且产生连锁回应,因此可以被视为一种现象。
我想不必再赘述,大家都知道什么是周美芬事件了。简单地说,周美芬在马华党选前曾说过“如果蔡细历当选马华总会长,她就辞职”。结果在今年3月份蔡细历中选了,周美芬也就必须为她所说过的话负起责任,这是政治上的承诺,没有反悔的余地。尽管周美芬当时只说辞职,但没有说全退,有人就建议只辞官不辞党职,也保留上议员。这对周美芬来说,她已不能半退或自食其言,全退是为了兑现诺言。因为一个负责任的政治工作者是不可能模棱两可,也不能因有挽留声而改变初衷。
尽管周美芬已不在其位,但一提起政治气节这码事,周美芬则成为一个典型,毕竟在我国政坛上丢官和失官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为一句话辞官的,在记忆中,大概周美芬是第一人?她让人感到政坛有“一诺千金”这么一回事。因此它成了周美芬现象。正如她自己说,有人是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退下;而她是在多人惋惜声中退下,让她觉得这么一退,得比失多。也就因为这一退,她反而取得政治筹码。
职是之故,我们趁韩江三校一庆的系列节目中,在7月13日邀请她为韩中60周年纪念特刊与韩院10周年纪念特刊及韩江学报等刊物主持推介礼,并顺道请她做一个专题演讲。在她欣然允应后,我给她开了一个题目:“我的从政心路历程”。因为我相信人们总希望她现身说法自己的出道和成败得失,而现在处于“休息”阶段的她,正可以为自己的政治记录做一个“小总结”,以便为另一个政治长征加温和加热。
凭她的智慧和口才,周美芬在逾一小时的演讲中,一口气把她的从政经历简而带过之后,针对政治时弊侃侃而谈,有弹有赞,也有影射性的批判,最主要的一个论点是周美芬认为“好人”是不一定要参加反对党的。“好人”留在马华,就会使马花多一个“好人”,少一个“不好的人”(我们不在此争议此“理论”)。
既然政治讲求制衡,所以周美芬认为两个阵营应各有人才在交锋,而不是全跑到一个阵营。因此她说她笃信儒家思想的从一而终,尚没有跳槽的打算。不过,根据她的口气,即使已过了308的两年,华人的不满情绪还是没有消退;她甚至不否认在下届大选还会重演另一个“308”。
周美芬所言是一个客观存在的想象,因为两年多来,国阵的改革总让人感觉依然故我,虽然巫统已作出一些改变,在马来社会止住支持率下滑,但国阵的其他成员党碍于各种因素,仍然走不出海啸的阴影(11场补选中,华裔选票失比得多)。不是这些成员党甘于作为“乘客”,而是它们也想坐在司机的身旁,却已没有位置,只好被挤到列车之后(当然更没有机会参与指手划脚)。如果在太平盛世,做一个搭顺风车的乘客也不错,同样会抵达目的地(大选时取胜,然后分享一些政治权力)。但今时不同往昔,如果国阵友党不澈底或大刀阔斧地进行兴革,恐怕不易引回民心。这也许是马华民政等其他政党所忧心的,包括周美芬在内。但国阵成员党怎样来一个改头换面的方案,目前似乎尚未就绪?
虽然离开大选还有一些时间,明年的可能性越来越近,我则根据个人观察建议周美芬不妨移师槟城“背城一战”。理由如下:(一)其原有八打灵北区国席已告“沦陷”,一时之间也不易拿回。“好人”不是胜利的保证;(二)槟城一向接纳“天兵神将”来插上一脚,先有林吉祥及江真诚等人,后有谢宽泰及林冠英等人,他们先后被接纳为人民代议士,可见槟城人的好客;但槟城人也有一种岛民情意结。既然周美芬身为槟城子民,回家参选和服务也显得合情合理,不会被调侃为“天兵天将”。(三)政治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周美芬若能获党重视和委派,而她有此意愿的话,她也许能在一个国席选区脱颖而出,道理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以周美芬的清新形象,她会是一个“新卖点”(国阵友党都需要推陈出新和改变战略,乃至在人事上脱胎换骨)。除非发生另一个政治海啸,不然机会对周美芬是均等的。在“好人”是不会寂寞的原理下,易地为良比“守株待兔”来得更有看头,就不知周小姐有没有这个机会和有没有扭转乾坤之运气?(以上所言,仅供参考而已)
刊登于2010年7月19日《南洋商报》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