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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30.9.10

《南大精神》永垂不朽

《南大精神》究竟是什么?虽不是众说纷纭,但也各有不同的诠释。因此直到今天,尚未有共同的字眼来溶合《南大精神》于一炉。

根据网页提供的资料,在2000年于加拿大举行的第7届全球南大校友的联欢会上,基本认同了陈孟皋提出的8点,即自力更生、自强不息、力争上游、饮水思源、重视感情,崇尚道德、爱国亲民及回馈社会。

我不知道校友是怎样认同以上8点,就我看来,如果这是南大精神的精华的话,那南大精神大过概念化和不具深厚的内涵。因为所提到的8点是最普通的现象。即使不是《南大精神》,也可用其他精神来体现。比如自力更生不用南大精神也可以俯拾皆是;如果重视感情也列为精神之一,那精神太缺乏思维了。还有爱国亲民是每个公民应尽职责,这与南大精神何关?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饮水思源”与“回馈社会”是对人的基本要求,这不用南大精神也是应该拥有的。我的意思是说,这8点虽是包括在南大精神内,但反映不出南大精神的实质意义。

因此我不能同意这样的胪列和没有思维的文字的排列来给南大精神定位。也有人提出下列4点来诠述南大精神:办理华教 的精神、爱族抗争的精神、发扬文化的精神及回馈邦国的精神(邓日才)。虽然这比8点来得精简一些,但也同样将南大精神定在概念化的范畴内,因此它不成为南大校友的共同口号和共同理念来演绎南大精神是可以理解的。

在这方面,我注意到现任南洋理工大学校长徐冠林教授于2003年7月26日在新加坡参加陈嘉庚国际学会和陈嘉庚基金会联办的专题演讲上发表的长篇讲话。他试图把他目前掌管的南大理工大学与昔日的南洋大学用《南大精神》贯穿起来。因此他这样说:“如果我们能把南洋大学创校的自强不息、自力更生、力争上游、热爱文化的精神,在已有强大竞争基础的南洋理工大学培养出来,那对新加坡、对东南亚、对亚洲、对世界都是个好事。

他说:“以2005年为新南洋大学的起点(这一年,被视为南大创校50周年),把南洋大学和南洋理工大学的传统合而为一,把历史的伤口缝上,造福国人。”

为达成这一愿望。徐冠林简化了错综复杂的关系,以为只要将陈六使的铜像,移到华裔馆(前南大图书馆)的楼下大堂就可衔接新旧南大了。

其实,新旧南大的断层是人为与政治造成的。两者之间很难二合为一;而且新南大与旧南大的成立背景完全不同,更存在一种对抗性。前者是马新华社的一座文化城堡,后者是新加坡政府关闭南大后,利用原南大校园依教育需求而成立的,性质完全不一样,精神更无法“融会贯通”,也就使到新旧南大的复合,在旧南大校友的思想与感情抵触下,未能顺利挂钩。即使有一部份校友“不计前嫌”,但更多的校友是与新南大缺乏感情与思想的交流,也就无从“认同”新旧南大是一脉相承的。

徐冠林校长的美意也因解不开的情意结而无法在每两年举行的全球南大校友联谊会上得到“肯定”和“共识”。其中所留下的遗憾,也就无法弥补了。

其实,新南大可以建立起自身的“南大精神”,当然也可以从旧南大找到“南大精神”来发挥。这是一种借助来建立校风而不是办学上的承先启后。明乎此则新南大与旧南大的切割是历史的因素,也是政治使然,形成旧南大生永远的伤痛。自然无法为新南大鼓掌和喝采。

或着,南大校友李元谨博士(曾任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主任及中华语言文化中心主任)的诠释《南大精神》可以作为参考。

广狭义的南大精神
我把它分成广义和狭义的解读。从狭义来说,《南大精神》是南大生在在不顺适的日子里,孕育出来的自力更生,勤奋苦干的勇气和毅力。它既忍辱负重,也坚忍不拔和具有高度的社会责任;尤其具有时代感召的叛逆精神,不畏强权和压力而勇往直前。

这种精神可以从全球南大校友联欢大会(两年一次)看到和感受到。也就是说,南大生离开母校后,在校外延续了南大精神:这种对母校不弃不离的情怀,就多少好像犹太人在失去家国之后,在流浪的日子里仍然坚持民族大义与立国的悲情壮志,直到1948年立国(以色列)。犹太人在这之前的两千年,是没有国家的流浪民族。

从广义而言,《南大精神》是创造者和南大生共同缔造的精神遗产。体现了华人的优秀品质。因为南大是东南亚最高学府,一所独一无二的海外华文大学。它是各阶层人士共同努力的成果。其动土、落成和第一届毕业生都造成轰动;它经历沧桑、最终以悲剧落幕;它是一个神话,是一首悲歌。因此,它具有鲜明的象征意义,成为新马华人非常珍贵的历史遗产。(《南大精神》,李元谨,页33,2003)。

从这样看来,《南大精神》不是南大生的独有遗产,而是所有关心`和支持南大的人的共同精神遗产。任何人都可加以引用而不是只有南大生的“专利品”。

王赓武教授也这样给《南大精神》下注解。他说:“最初的所谓《南大精神》是它如何得到一般华人,新马和以外华人的支持,可以说是一种反殖民地、反帝国主义、反压迫的表现。这就是南大精神,其体现是具有历史意义的。

“想到南大精神,我会联想陈嘉庚精神。他办的大学(指厦门大学)到现在还是很有用的。陈六使是继承了陈嘉庚精神,因为有陈嘉庚的榜样,才用那么大的精力建立南大。”(《南大精神》王赓武,页24-26,2003)。

南大精神能移植吗?
本来,《南大精神》是与南洋大学形影不离的。但当1980年南洋大学消失后,南大精神就化作一股灵气,在马新华人社会飘荡,也在南大生的上空盘旋不息。慢慢地有人将《南大精神》升华为一种傲气,希望能够在没有南洋大学底下,将南大精神移植在现代人身上。这就是为什么南洋理工大学希望能承接《南大精神》,因为它是使用南大原址创设的(1981年),而今已发展成综合性大学,不逊于早年的南洋大学。

即使衔接的不顺利,南洋理工大学在天时地利下,还是将其校庆日移上至南洋大学创办日(1955年)。可见《南大精神》魅力无法挡。当然也只有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具备条件“发扬”南大精神,但问题是政府怎样对历史的事件做出调整与改变,怎样对南大的关闭做出交代,让南洋大学的历史地位被端正和将现在的南洋理工大学发展成为具华教传统的大学。当下使用现代化的教学媒介语不是大问题,只要有中华文化的发扬和延续即可,但大问题是此南大能否培育出原南大的内涵和精神吗?

除了新加坡外,在马来西亚,也有华教团体希望通过马来西亚的教育开放,把《南大精神》移植过来。

最先提出这个希望的是于1991年创建的南方学院(南马柔佛)。它与新加坡只是一衣带水,在地理上占尽优势,可是由于两国教育政策的不同和南方学院格局伊始,一切有待完善。即使有心使之成为南大的雏型,也是言之过早的。

同样的,在1998年创建的新纪元学院(中马雪州),因其董教总的背景,也继承了“独大精神”(1982年官司失败后,独大创办无望),但也只是间接上带有南大精神来开辟新的教育天地。基于种种因素。新纪元要成为南大的翻版也是极其不容易的。

来到1999年的韩江学院(北马槟城)的诞生,总算使到具华教背景的学院在南北中马鼎足而立了。而为了传承南大精神,韩江学院也在2004年借全球南大校友联欢大会在槟城举行之便,顺在韩江学院举行“南大历史图片展”,用以唤起南大精神。

虽然三院都努力向南大看齐,也希望将南大精神发扬光大,但因有主客观的阻力和困难,南大精神只能长存在华教人士的脑海里。什么时候才出现另一个南洋大学,没有人知道。也许不会再有了,也许又有奇迹出现。让我们再做一个长长的梦吧!这当然只是一厢情愿,唯一不死的就是《南大精神》,它永恒地在华社飘扬而不灭。

(本文是应第十二届南洋大学校友联欢会筹委会之邀而写,主要是阐述什么是“南大精神”。

刊登于2010年9月19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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