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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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18.5.12

送林道荣最后一程(跃马扬鞭)


作为林道荣传记的编著者和他的朋友,我在4月11日参加他的出殡仪式,送他走完人生的旅程。场面肃穆,失落的神情也写在每一位送行者的脸上。

本来我们相约好在3月30日的晚宴上再聚首,并为他的传记举行推介礼,但他“失约”了,因为他病塌在医院。那个晚上,我向他的长子林丰茂说,待他的父亲出院后,我再来新加坡,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我留下难以形容的遗憾,也感叹生命的无奈。生死之间就在一刹那间。我们之间的“约会”也因之永远无法“兑现”。

虽然林道荣走了,但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则是不争的事实。最脍炙人口的是在1925年出生的林道荣在15岁那年飘洋过海来到新加坡后,就与兄长林道信共同打拼,把《林信发》的招牌擦亮,成为马新数一数二的批发商。

就在《林信发》当红的年代,林道荣洞悉先机在新加坡拔地而起,敢敢在1966年在莱佛士坊开设打正中国货品牌的《东方百货有限公司》,与洋人的罗敏申百货公司打对台。

从这个意义来说,他是马新社会第一个华商投入了需耗巨资才能开设的百货公司,而且是以中国货为号召。因为他的成功,引领了华商掀起了跟风和热潮,看到了百货业是未来的市场走向。

70年代中期,林道荣将百货业转型,走向中西合并和提高形象,“吉利市”百货超市一间开过一间,更在80年代初期插足香港,其发展之神速,让人瞠目结舌。这个时期,林道荣用“英保良”作为集团的总公司,他成功地让许多市民把百货超级市场称为“英保良”。

转入80年代,林道荣更上一层楼,与日本超市合作,开设了一间又一间的“君泽百货超市”。就这样林道荣的名字不胫而走,只要他在那个大小城市开设公司,那个地方肯定兴旺和热闹起来。他成了“点石成金”的神奇人物。最旺的时期(1985年初),林道荣拥有113间百货超市,间中有一些是酒楼与面包厂。

然而不幸地,当1985年的经济风暴吹袭东南亚时,林道荣的百货王国终于抵挡不住一连串的打击而被迫在1987年面临收盘,先后在6月及7月被香港及马来西亚的集团公司收购,英保良集团就此瓦解了。林道荣也在翌年(1988年)被判入穷籍。

破产的林道荣在那一年已是63岁,但他不甘失败,远赴纳闽寻找安身立命之处。在他的好友丹斯里黄植濂的协助下,他在纳闽“重操旧业”,开设大型杂货店,自己亲历亲为。堂堂百货业巨子“沦为”大杂货店的小老板,这就是林道荣过人之处,能承受一切的委屈和白眼,他无怨无悔重新开始。继之,在天时地利下,他重振旗鼓,在沙巴和汶莱开设多间百货公司,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林道荣才能深切体会。

1999年他脱离穷籍,此时已是74岁高龄。他的经济情况也逐渐好转。在2006年的时候,林道荣耗资30万元新币宴请旧员工,回报员工们在1996年自发性宴请老板,以感谢林道荣的好。

本来林道荣与旧员工相约在2016年再聚首,但考虑到他的年岁是向天借来的,也就在去年11月邀我组班子为他书写个人传记,并限定我要在3个月内“交货”,因为他的日子有限。我硬着头皮“承接”这项工程。终于不负所望,如期在3月27日把书本送到他的公司。在这之前的初稿,也由他口述修正和补正
,没想到最后的章节送到他手上时,他已人在医院。

3月30日的晚上,林丰茂告诉我,他的父亲和家人都希望他能赴宴,但情况不允许。丰茂说他太虚弱了,还是不要出场的好,让大家保留他生前的形象。我们摄制的林道荣纪录片中显示他讲话的声音还是很有气势的。

根据他的女婿陈晓朋博士(曾任国会议员)在致悼念词时这样说,在最后的一个星期(3月30日晚宴过后),林道荣的器官衰竭,但仍省人事,问他要不要听歌,他摇动脚趾。于是他唱了林老生前最爱听的几首歌:邓丽君的《
甜蜜蜜》、《我在你左右》和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也唱了其他歌。他及家人不断地与他说话,不断地对他嘘寒问暖。来到4月7日的凌晨,他安详地离世了,享年87岁。他到了天国的另一个世界。

追思会是在翡珑圣山火葬场的优雅大厅举行,以基督教仪式进行。在场的人都为这一段感性的言论所感动。在仪式结束后,林道荣也已走完他的一生,而他留下的精彩故事,也只有在他的传记里寻找(《英保良二老板林道荣,新马汶百货巨子传奇》已在《南洋商报》摘录连载。全书8万字,厚达380页,附有百多张的精彩照片)。

在许多人的记忆中,他是永远的二老板,一个为百货业创造奇迹的商界奇才。就我而言,他是永不言败,不甘寂寞和乐观面对困难和挑战的人。他的一生是一本“天书”,也是真实的神话。因此在我的团队协助下,我尽我所能呈现一个真实的林道荣,让他永远活在许多人的心中。

刊登于2012416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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