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6月28日,首相纳吉宣布承认拉曼学院逾70个文凭课程的学术资格即日生效。这项承认追溯到90年中期的毕业生,因为那个时候毕业生因技术问题受到影响,如今这一解套,拉曼学院的文凭也就全获承认。这也意味着公共服务局也承认拉曼学院的文凭。
在这方面,纳吉赞扬拉曼学院自1969年以来,已为国家培育16万名毕业生,因此拉曼生是有理由获得国家的重视,毕竟它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由于纳吉的大开绿灯,马华头头也乐开了心。当今年7月8日马华总会长蔡细历与民主行动党秘书长林冠英举行辩论时,他也不忘为马华留下口碑。他说,拉曼学院及拉曼大学先后培养了20万名涵盖各民族的学生,包括行动党和伊斯兰党的领袖在内。
对此林冠英揶揄蔡细历逃避责任。他说,为什么成立拉曼学院?因为不公平的固打制导致符合资格的学生不能进入大学。这显示马华的失败所以才成立拉曼学院。
姑且不争辩马华与行动党的说词,且让我们回到那个年代的现实吧!
根据马华45周年纪念特刊指出,早在1964年马华已考虑要创办学院,因为我国大学不可能容纳所有合格的中学毕业生,但马华一直没有行动。直到1968年初,华团响应董教总的号召,发表了《独大宣言》。马华基于事关重大,在中委会上(1968年2月3日)通过碍难支持独大。这就是说,马华和董教总的关系陷入僵局。在无从选择下,马华在同年4月成立以许启谟(总秘书)为首的“特别高等教育工委会”,经过数个月的策划后,向时任教育部长的佐哈里提呈申办学院的计划书,其目的是抵消“独大”带来的冲击。
1968年7月14日,教长佐哈里宣布政府同意成立拉曼学院,也会承认拉曼学院的学术资格。这就是说,许启谟已成功地迈开第一步,为马华公会取得政治筹码。
我在1973年访问南洋大学校长黄丽松教授时,他除了告诉我在南大掌校不易外,也向我透露拉曼学院筹备的经过。他说,在1968年时(他仍在马大当理学院院长,也曾担任代副校长),他应许启谟之邀请,协助策划拉曼学院。
他说,当时考虑到要在很短时间内开课,也就从较简单的课程开始,而且要能吸引到中学毕业生就读。不论在当时是否出自政治考量,黄丽松说,许启谟的概念和计划是很不错的(按黄丽松在南大掌校至1973年后,就前往香港大学掌校)。
许启谟说,在政府答应一元对一元下,拉曼学院将是介于中学与大学之间的折衷性学府。一切从零开始,也就先借吉隆坡数间校舍上课,兼设有大学先修班,提供中六和A水平课程等。
当1969年2月24日开学时,共有学生320名,到了3月,又再录取700名学生。就这样,拉曼学院不断地扩充和发展而成为马华的一块活招牌。但无可否认的,拉曼学院是政治的产儿,用以和董教总的独大打对台,因为董教总在华团的支持下积极行事。身为马华总会长的陈修信也就不得不对独大筹委会的文告做出回应。他说,拉曼学院的成立是马华对独大的答复。当拉曼学院也成为现实时,独大仍然是个梦。他更进一步被报章引述形容“独大的落实有如铁树开花”。虽然后来有澄清陈修信没有这样直截了当地说,但在那时倒成了“经典”之言,给马华公会造成重大压力和伤害。即便在1969年大选前让拉曼学院开课也无法挽救马华下跌的声望。
果然5月10日的大选揭晓,马华国席输剩13席(角逐33席),与行动党的13席平分秋色;更失掉槟州主导政权(林苍祐领导的民政党从中崛起改朝换代)。
3天之后,不幸爆发“513”种族冲突悲剧,马来西亚政治生态也起了完全的变化,而马华公会在半推半就下又重回内阁。但从那一刻起,马华不再是政府中唯一代表华人的执政党,民政党和人联党分享了其代表性。
虽然如此,拉曼学院还是在马华的支持下继续前进,也在2002年又再创办拉曼大学。在政治上马华在308交不出亮丽的成绩,但它在教育上的贡献是有板有眼的;尤其难得的是它培养的毕业生也成为反对党的干部和强人。这也是政敌预想不到的“收成”。
刊登于2012年7月23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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