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以来,伊斯兰党的动向又成为注目的焦点,一边厢是前署理主席纳沙鲁丁促请伊斯兰党脱离民联,并支持较早前被伊党开除的哈山阿里(今年正月)的回教化斗争。哈山阿里原是伊党雪州主席,出任雪州政府的行政议员,但被认为掉队,言论十分出位,与雪州政策起冲突,终于被伊党开除党籍和失掉行政议员职位。
纳沙鲁丁在1999年大选后崛起,在2000年以党总秘书身份参加马尼拉的政治论坛,全面阐述伊党的世界观和对宗教的执著。因此他推崇的不是党早年的主席布哈鲁丁(具有左倾思想)而是宗教形象明显的署理主席朱基菲导师,并形容他是伊党的精神支柱,是党的绘测师(朱基菲国会议员不幸在1964年车祸逝世)。
纳沙鲁丁被认为思想保守,倾向宗教,在2005年晋级当选党署理主席。讵料2011年的党选,他被拉下马而被莫哈末沙布所取代,目前只是党的中委。
比较令人惊异的是马来西亚前锋报于8月15日刊出纳沙鲁丁与纳吉在麦加朝圣时的合照,并由第三电视作了访问。他明确地要求伊党针对行动党反对回教刑法的立场作出表态,否则就应退出民联。
在另一边厢,又发生伊党署理主席莫哈末沙布接受《星洲日报》专访时表示伊党的意愿是一旦执政中央,将寻求国会通过伊斯兰刑法,而行动党若不同意可以反对。
虽然莫哈末沙布即刻澄清并没有这样说过,但对民联的其他政党来说仍是一个有待调和和厘清的隐忧。
在这方面,我们有必要正视伊斯兰党成立60年来的变迁。它本来是由巫统分裂出来的宗教性政党(1951年),后来经过马来左翼领袖布哈鲁丁的改造成为一个以民族主义为主导的政党,与巫统争夺马来人主导权。
在布哈鲁丁之后(1969年逝世),伊党进入一个新阶段,来自吉兰丹的阿斯里成为党的接班人。他把党引进了与巫统的合作,但在1977年闹分裂又离开国阵。从此伊党孤军上路,直到1990年在东姑拉沙里的46精神党的支持下,才又夺回吉兰丹州政权。
此时的伊党已是宗教派人士在掌控,除聂阿兹出任吉兰丹州务大臣外,法兹诺(吉打)也成了党主席。在哈迪阿旺(登嘉楼)的辅助下,他们形成铁三角,把伊党导向朱基菲的回教世界。旋后加上纳沙鲁丁的助阵,伊党基本上已是重视宗教的取向(法兹诺2002年逝世后,哈迪阿旺成为代主席及主席。及后纳沙鲁丁与他搭档)。
1993年大选前聂阿兹在吉兰丹州议会推动伊斯兰刑法就是希望迈开第一步,但不被中央政府认可,而被“束之高阁”。接着在1999年大选时,登嘉楼又落入伊党手中,哈迪阿旺也就顺理成章出任州务大臣。在他的领导下,登州于2003年通过回教刑法,但同样不被中央接纳。换句话说,伊斯兰党的回教刑法仍是法案而未执行。
当2008年伊党接受安华的劝谕,改以“福利国”取代“回教国”的斗争口号后,终于取得突破性的成果,才有今日伊党势力又在坐大,更在吉打成为呼风唤雨的政党。这种始料未及的308政治海啸也再次复兴伊党的力量,它成了左右政局的重要杠杆。如果在308后,伊党接受巫统的邀请合组团结政府,今日的政局必大为改观。
反之,由于伊党坚持留在民联,也就使到回巫会谈始终无法打开,但民联如何看待和化解伊斯兰刑法带来的困扰,倒成了时下民联面对的大课题。在伊党和行动党都无法达成共识下,唯一能平衡局面和起微妙的缓冲角色的就是安华。因此不论伊党与行动党如何吵得天翻地覆,最重要的是民联共主安华所起的决定性作用。这就是说,一切的争议要看安华怎样化腐朽为神奇了?
刊登于2012年9月3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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