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政府首席秘书阿里韩沙自我揭露,我们真的还不知道我国的政府要供养1/3的人口。他说,我国目前有142万名公务员,若加上他们的家属,人数多达700万至800万余人,约接近我国2800万人口的三分之一。
因此他说这个数目够多了,无需再增加太多的人力资源,但能否因此煞车不再聘请公务员?倒没有人会苟同,因为首席秘书只是从他自身的立场作评论,而不是从政府的立场来看问题。按照传统来推算,我国的公务员只增不减。
换句话说,公务员人数的增加是由不得首席秘书控制的,它是国家政治的一种取向,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
正因为公务员的数目有增无减,因此马来西亚直到今天,若与人口作比例的话,它拥有最高数目的公务员是不足为奇的。例如142万名公务员与2800万人口比较,相等于公务员占人口的5%。若我国的劳动人口是1200万人的话,则等于10%的劳动力是属于公务员的。
这样一来,每10名的就业人员中有1人是公仆;又反过来,一名公务员基本上服务20个人,如此庞大的数目是逐年累积而成的。但所谓的公务员是已经切除了官联公司的职员,包括电话局、电力局、水务局、港务局、森林局等等被“私营化”的仍属政府控制的公司。
有人估算,如果加上官联公司的职员,则马来西亚吃“公粮”饭的人就不止200万人,甚至更高。假使连他们的家属也算在内更不止800万人了,而是超过一千万人乃至更多。
一项调查报告显示(2009年联合国经济合作与发展研究组织的报告),下列六个国家的公务员与人口的比例如下:
马来西亚 — 4.68%
泰国 — 2.06%
韩国 — 1.86%
菲律宾 — 1.81%
印尼 — 1.79%
寮国 — 1.24%
柬埔寨 — 1.18%
这意味着马来西亚是公务员高居不下的国家,与早年前首相马哈迪订下的指标大相径庭。
当马哈迪在80年代上位后,他就处心积虑地把公务员数目减少,其中一项最有效的途径就是把一些重要且人多的机关“私营化”,以便“公务员”转由私营公司承担。因为这些好的也近乎“一枝独秀”的公司肯定赚钱,大家都乐得转变了。
在当时马哈迪的原意是把公务员的数目订在50万名之间,可惜事与愿违,马哈迪仍然无法使到大工厂或大公司全盘吸纳毕业生或大学毕业生,只得在公务员领域中开拓“市场”来吸纳待业青年。因此到了1990年时,我国的公务员又增加到77万名;再过10年,即公元2000年,公务员数目再攀升至89万名。这显示马哈迪的公务员“瘦身”计划并没有成功。马哈迪之所以增加聘请公务员,主要是为市场缓解压力,如果一大批毕业生找不到工作,肯定会增添社会的不安。在没有选择底下,公务员的队伍就一天天地“壮大”起来;而政府的负担也加重了。所幸我国有大量的石油收入,也就不在意公务员的增加了。
按照统计,在2008年时,公务员数目是120万人,今天我们又被告知公务员数目已提升至142万名,以此推算,我国每一年吸纳的公务员在5万名左右,这个数目字显示了我国经济的成长在其他领域尚不能全面吸纳中学和大学毕业生,还得依靠政府扶持才能支撑下来。
另一方面,因为公务员待遇的调整和提高,政府的开支也相对增加了。例如在2008年时,公务员每年开支逾400亿令吉,而在2012年增加到500亿令吉,幅度之大反映了政府的沉重压力。
抑有进者,我国尚有60万名的退休公务员领取一大笔的恩俸金和退休金。根据公共服务局退休组主任姚振强透露,在过去10年,政府共发出140亿恩俸金和515亿养老金。单单在2010年政府就发出1亿7千万令吉恩俸金及8亿令吉退休金给退休公务员。若以每年有1万7万名公务员退休来算,则政府的负担不断加大是预料中事,更何况退休公务员也有得加薪,再加上年年的退休大军(包括提早退休者),政府承担的营运开销就非常庞大了。
以目前来说,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会对公务员进行“瘦身”。例如当行动党的潘俭伟于去年11月参加一项座谈会时有提及民联一旦执政,将通过一项公务员“特别瘦身计划”来减少公务员的数目而引发轩然风波。马来报章指责他针对马来人而发言,他则反驳是指整体而言,非指马来人。
不过由于涉及敏感问题,潘俭伟的“计划”也就快快落幕了。因为在野党也得罪不起公务员。
事实上,在当今的比例上,土著占了89%,华裔5.8%及印裔4%。因此一旦提到“瘦身”,不免会被认为冲撞土著及马来人而发。
与此同时,既然公务员连带动家属有7,8百万名,就意味着每一名公务员足以影响至少3至4名的家属投票给他嘱意的政党,几乎可以决定一个政党的成败。就此而言,没有一个政党是甘冒大不韪来“得罪”公务员的,无形中造成公务员“永远”都是站在有利的立场来“讨价还价”,甚至成为“造王者”促使政府考虑和接纳他们的要求。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无它,一个公务员如果至少可以影响4人的投票(父母及妻儿),那么100万名公务员嘱意某党的话,就会影响身边的人给予支持,也就有500万张票在望了,谁又敢忽视公务员的重要性呢?
刊登于2012年11月19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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