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人民在期待首相拿督斯里纳吉及快宣布解散国会之际,突平地一声雷地惊爆“苏禄军”入侵沙巴事件。
这一突发事件,弄得沙巴人心惶惶,不知发生什么事?原来“战火”燃起是一小撮“苏禄军”在离开拿笃130公里外的地方与马来西亚军队驳火(他们在2月11日登陆而在3月1日爆发枪战)(如今他们已被标签为恐怖份子)。
在局势不明朗之时,有许多人相信这件事将逼使马来西亚第13届大选押后,但当“战情”明朗后,我们终于发现原来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而是已受到控制。“战火”逐渐缩小,只剩零星的“战斗”。从这个角度来看,苏禄恐怖份子入侵沙巴真的是一场闹剧。他利用这些入侵者成为代罪羔羊之余,又导致马来西亚有8人丧生,实在是罪不可赦。因此若不尽快拿下这师出无名的“入侵者”,沙巴恐怕变成“恐怖分子”的试验场。
所幸这一场闹剧在未得到国际军援下已显得“孤军作战”,而被一网成擒相信是迟早的事,但我们也得提防这些有目的而来的入侵军借用沙巴的复杂情势而“兴风作浪”。根据手上的资料,菲律宾南部的回教徒已有约80万人进入马来西亚生活,其中30万人是苏禄人,而且是从60年代即已开始移入(如果此说是有根据的话,我国更要提防入侵者混入苏禄人群中进行恐怖袭击)。
追究起来,这批人是在敦慕斯打化担任沙巴首席部长的年代(1967到1976)陆续登陆的。他不但为菲南的回教徒提供庇护,也训练他们操作武器。因此在1972年成立的摩洛民族解放阵线及1978年从“解阵”分离出来的“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先后被武装起来是与慕斯打化的援助分不开的。这之中身为摩洛人一份子的苏禄人也获得机会训练成武装分子。但他们是最薄弱和最不起眼的“军人”,因为一来所谓“苏禄苏丹”查玛基兰的法定地位已不存在;尤其是当1946年美国让菲律宾独立,并把菲南统给菲律宾后,就没有所谓苏禄苏丹。有的是地理上的苏禄群岛及菲律宾的回教徒向菲国争取自治权乃至独立的地位,他们并没有向马来西亚索土。不错,在1658年时,汶莱苏丹为感谢苏禄苏丹的拔刀相助,乃将沙巴割让予苏禄苏丹。但在1878年时,苏禄苏丹又将沙巴割让予英国从中获得每年1600美元的收入。尽管苏禄苏丹声称是“租金”,拥有权利索土,但在英国看来,这已经是“永久割让”了,没有争议的余地。正如1786年英国向吉打王国取得槟榔屿后,每年只象征性付一万元(零吉),并没有发生所谓“期满”归还“租地”之事,而后槟城依英国的安排成为马来亚联合邦的一部分,槟城保留成其中一州,未重投吉打怀抱。
在有先例可援下,英国人自然是不会把土地还给一个不存在的主权国家,只能按惯例每年付苏禄苏丹一些微不足道的费用。即使在1963年马来西亚成立后,马来西亚政府也没有改变这种付费。未想此举反倒成为苏禄苏丹通过菲律宾政府向马来西亚交涉的藉口。结果索土失败,因为不具法定地位。此事后来也不了了之。
事实上,举凡英国占有的殖民地,都是由英国人一手操办而使其“合法化”的。除了槟榔屿例子外,我们也不会忘记在1819年,英国通过莱佛士占有了新加坡。有两个条约成为英国拥有新加坡的依据,其一是1824年签署的《英荷条约》中荷兰放弃对马来亚的染指,权利移交英国,马六甲就是英国让出明古莲港予荷兰而取得的。其二是英国与新苏丹及天猛公签约,取得了新加坡的管辖权,后者也获得现金回报(一次过,没有每年付费,因为新苏丹的地位是在英国协助下取得的。
两年之后,马六甲在1826年与新加坡及槟城合组成海峡殖民地,英国全面地控制了马六甲海峡。
此时英国人的海上霸业再跨前一步。它通过马六甲海峡从印度贩运大量的鸦片进入中国,荼毒中国人的健康。
有鉴于鸦片祸害甚大,清廷的林则徐于1839年在虎门公开燃烧鸦片和禁烟。此举触怒了英国政府,于是在1840年时,英国通过马六甲海峡将炮舰开入中国口岸与清廷交战,逼使清朝俯首称臣。这就是历史上让中国人屈辱的鸦片战争。在这之后的1842年中英签署的“南京条约”就把香港割让予英国了。因为中国是战败国,不但拿不到“租金”更要赔英国2千1百万银圆。
及后英国再把香港扩大至九龙和新界,也立下百年租约,才有了1997年香港回归中国的交接仪式。当然如果中国不够强大,还依然是颟顸无能的清廷统治,要收回香港就大有疑问了。
回到马来亚,英国人的手段也是一脉相承的。它希望不用战争即能开拓殖民地。于是有了槟榔屿、新加坡、马六甲的开辟及占有,而后再介入联邦内陆,全面地在马来半岛干政,1874年的邦咯条约是为一个开端。
自此之后,马来亚和新加坡彻彻底底地成为英国的殖民地。在1948年时,英国一方面促成“马来亚联合邦协定”的生效,全面压制马共及左翼势力;另一方面又将新加坡切开,让马新分家。由此可见,政治权利可以左右一切。
1957年马来亚根据“马来亚联合邦协定”的内容取得独立时,整个马来亚又“交回”给本土人,不存在土地争议的事件。
后来也就是在1961年时,英国又让马来亚首相东姑阿都拉投石问路地提出“马来西亚计划”,以便把英国的其他殖民地纳入马来亚而成为独立实体。这些的殖民地包括新加坡、沙巴、砂拉越及汶莱(后来条件谈不拢,汶莱不参加马来西亚)。
英国之所以有条件为其殖民地作出安排是因为它一向以来就拥强大的军事力量促使殖民地就范,也可以为沙巴和砂拉越的人民作决定。自然不会考虑索土要求,毕竟沙巴从苏禄苏丹切割开来已有百多年的历史,与苏禄苏丹没有实质上的关系,又何来索土之求。
因此苏禄恐怖份子必须停止其不法行动。不然等在他们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沙巴毕竟不是他们的。
就此历史因素来看,沙巴事件不可能太大影响马来西亚的政局,第13界的大选将会在4月举行;或者拿笃仙本那及古纳的地区选举可能会稍加压后,但破坏不了马来西亚的民主政治。总而言之,苏禄苏丹的傲慢与鲁莽的行为是疯狂的,世界舆论应予谴责使其无所遁形。
刊登于2013年3月14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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