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行动党强人林吉祥针对国阵(马华)的一则广告说:“支持行动党就是支持回教党”作出正面的回应:“这句话是对的。”他解释说:“行动党、伊斯兰党及公正党皆以共同目标组成民联,要这么说也没有错”。他更进一步说:“如果把这句话反过来讲,说支持伊斯兰党就是支持行动党,那也一样。”
细读这样的广告是“老生常谈”;但林吉祥的回答却让人感觉到愕然,因为一般上我们会以为“如果行动党没有驳斥为胡言乱语,那肯定是这个世界变了”。没错,这个世界真的变了,变得让人难以置信。犹记得在1990年当东姑拉沙里组成46精神党时,只能成功地拉拢行动党和伊斯兰党“分别”结盟,也就是行动党只与46党有协议,与伊斯兰党没有直接关系,顶多是在议席方面不要正面冲突。幸好行动党与伊党一向有“楚河汉界”也就鲜少在大选议席上争个面红耳赤了。当1996年46精神党(后易名为46马来人党)消失,党员重返巫统后,行动党与伊党的“间接合作”也不存在了。
直到1998年安华跌马后,他又重新拉拢行动党和伊党直接与公正党结盟。当时人民党也加入其中,这4个政党组成了反对党阵线,简称“反阵”,并推举在狱中的安华为“反阵”共主。
讵料这一“结合”竟是林吉祥恶梦的开始,他与卡巴星双双在1999年的大选中首次落马,失掉国会议员。主要的原因是华人社会对行动党与伊党的合作产生了“混淆”与迷惑。在敌对党的强烈攻击下,变成行动党与伊党“勾结”,可能会出现不利华人的律令和条文,比如说吃猪肉会受到限制等等。在一连串的广告及宣传品攻势下,林吉祥招架乏力,终于在那一年行动党只剩下10名国会议员,在槟州仍然输得一塌糊涂,只存有一名州议员。
面对这不成熟和解释不清楚的结盟,林吉祥犹如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初时还是忍了下来。可是在安华缺席下(身陷囹圄),林吉祥发现意气风发的伊斯兰党(赢得丹登两州执政权,首次拥有27名国会议员)不断地鼓吹回教国和回教刑法,并逼使巫统亦步亦趋。在无从选择下,行动党在2001年退出了“反阵”,导致伊党继续其回教国的斗争。这样一来,由于“反阵”缺乏沟通,在2004年的大选,也就在各自为政下,导致反对党只剩下可怜的20席,即行动党12席,伊党7席及公正党1席。庆幸的是林吉祥与卡巴星又重返国会,否则行动党前途堪忧。
尽管反对党明知分裂底下是不能有所作为的,但行动党对伊党是敬而远之的,在2008年它表明只和公正党合作,与伊党是“河水不犯井水”的。这种“隔离”政策是为了避免被敌对党再一次“抹黑”行动党。它似乎领教了1999年大选的难以招架的攻势。
但没有想到的是在2008年的大选,3党只是在大选排阵上达成不自相残杀的安排,并没有达成共同宣言,彼此各自表述,竟然掀起了308的政治海啸,不但反对党执政了5个州,而且也首次拥有82名国会议员,与国阵的140席形成“两线制”的分庭抗礼。
在新形势下,安华即刻召见了林吉祥与哈迪阿旺,并在一周之内组成了人民联盟(民联),以防有变。
但风波也发生在吡叻州组成民联州政府的身上,曾闹出表态不参加就职典礼的风波,后来经过调解也圆满落幕了。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林吉祥的“心理阴影”仍然存在,但很快地他又发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伊党的尼查出任州务大臣后,表现出对华社的友善,甚至也会说方言。很显然的,在打破隔阂的关系上,尼查立了一个大功。
后来(2009年)民联虽失掉吡州政权,但行动党与伊党的合作越来越密切而变得有商有量,只是在“回教国及回教刑法”的课题上,双方仍各有坚持。
就在3党合作的过程中有些课题不免还需要安华来调解,没想到的是当行动党上下正为是否可用党徽提名的困境时,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它决定在西马采用伊党的月亮党徽而不是公正党的“蓝眼”。这说明了一件事:行动党已突破心理障碍,不再对月亮有敏感和闪避,即使穿上月亮外衣又何妨?这种跨进一步的思想,不再担心被标签为支持回教国的政治心态足以成为其他政党的参考,也正是行动党的大胆与冒险的“孤注一掷”,它终于赌赢了这一局。因此它对国阵(马华)的宣言攻击已是“麻木和不敏感”了。林吉祥甚至说,你要这样说投行动党等于投回教党也行,反过来说也行。这种练就“金刚之身”的战略也真是从社团注册官的函件中“找到灵感”?他似乎也试图从这样的回答废了敌对党的“武功”。
刊登于2013年4月24日《中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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