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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6.4.13

永远的林吉祥?(大选特辑)



当林吉祥宣布攻打振林山国席后,马上带动民联整个士气,并在第一时间获得民联共主安华的支持,亲自宣布林吉祥的新动向。虽然此项意料之外的安排触及了蔡锐明的神经线,使到他一度大玩沉默和失踪游戏(原来他请假要好好地思考)。当他最近回到战线工作时,他讲了一句真话:那就是林吉祥“害”他无家可归,而振林山在过去3年是他耕耘的选区。
现在“事过境迁”,蔡锐明也接受代表公正党在昔加末战国大党第二号人物苏巴马廉。
由于林吉祥带来的震撼一时之间也让国阵难以消化,它也许事先并不知道林吉祥敢敢移师柔佛,因为林吉祥年事已高;尤其是在2004年的大选,东山再起后会更加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不会随意更换选区,而怡保或是他政治旅程不再变的最后一站。
但拥有这样思维的人是不大了解林吉祥的性格,这位在1969年冒出头来的政治人物就不曾让其政治生命平淡无奇。他有两个策略是七八十年代尽人皆知的。
其一在林吉祥的眼中,民主行动党是唯一的华基反对党,即使行动党从一开始(1966年)就宣称它走的是多元种族的路线,而否认是华人的政党,但不容否定的是行动党是立足于华人社会,因而被标签与马华乃至后来的民政是同一类型的华人政党。在不置可否下,行动党崛起于1969年,而后在历届的大选中它不再与其他的华基反对党合作,例如1974年参加大选的“社会正义党”(由陈志勤创办,他是在1971年与民政党闹翻后退出并在1971年自行组党)。由于得不到林吉祥的祝福,陈志勤的社正党就自行派出候选人(1969年大选时,反对党取得某种程度的合作已不复存在。当年刚组成的民政党就与行动党合作,采取一对一的策略向联盟执政党挑战,结果取得不俗的成绩)参选而形成大混战。这一仗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社正党只得陈志勤一人当选国会及王裕好一人当选槟州议员,其他候选人皆告败北。那一年民主行动党也有所退缩,仅剩9名国会议员(1969年拥有13名国会议员),但还是最大的反对党(因为民政、人民进步党及回教党已加入执政的国阵)。
同样的在1978年首次参选的“社会主义民主党”(社民党)也遭遇相同的命运。虽然这个党由原民主行动党槟州主席叶锦源所创立,后来也得到范俊登的加盟而一时声势浩大,但因为是从民主行动党分裂出来的也就没有合作的可能,只得自行上路。这一年大选,社民党全军覆没,而行动党在经过“修心养性”后,取得突破性的16个国会议员。这就是说,在林吉祥的字眼中,与反对党合作要看性质来决定,而不会随意与新注册的反对党合作。
既然“社正党”与“社民党”无法立足政坛,也就在1978年及1982年后相继无疾而终。自此之后,行动党成为华基反对党的代名词。其他的所谓华基反对党也就无从滋长了。直到1990年行动党才与46精神党合作,理由是这是由东姑拉沙里从巫统分裂出来的马来人政党,没有与行动党争夺华社话语权。同样的,46精神党与回教党合作,也不引起行动党的反对,因为它也是一个马来人政党。
1999年,行动党再与安华的国民公正党合作,主要是因为这个党基本上是马来人主导的政党,与行动党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虽然它也因席位问题与行动党有过激烈的争议,但基本上公正党属马来人主导的政党则是不争的事实。至于回教党与行动党的合作则是“老相识”了。如今3党联手组成的民联正式昭告了行动党是其中一个代表华裔的政党。
其二,在林吉祥统领行动党的年代(1970-2000年),他是爱恨分明的,绝不允许重要的党领袖背叛而去。因此有了“收拾叛徒”的大动作。
例如在1978年,林吉祥首次移师八打灵国席,以收拾“叛徒”胡更生;又如在1982年为“杀下”背叛党的陈德泉,林吉祥又回到马六甲收拾陈德泉。
除此之外,林吉祥也是更换选区最多的政治领袖,尚未有人出其右。除开八打灵和马六甲外,林吉祥更大的动作是在1986年移师槟城向许子根叫阵(以清理在1982年被称为华教份子的许子根)。这次辉煌的一仗就是我们后来众所周知的“丹绒一役”。许子根栽在林吉祥手里,也导致林吉祥看到槟城政坛的独特性,因而想方设法要拿下槟州执政权。
于是在1990年大选时有了“丹绒二役”。这一役林吉祥的州议席也移向巴当哥打,直接对垒林苍祐。
无疑的,林吉祥又打了大胜仗,甚至连民政党的“不倒翁”林苍祐也栽倒了。
林苍祐的失败并没有给林吉祥带来好处;反而扶起了许子根成为新任首席部长。不过,行动党的议席大增,在槟州议会拥有14席(只差3席即可执政),刺激了林吉祥为真正的夺权进行了新的布署。
正因为林吉祥是常胜军(只在1974年在甲州议席输给马华林文龙,但保住甲州国席),遂使他在1995年又再移师向许子根挑战(转至丹绒武雅州席),以夺取州政权。无奈时不予他,林吉祥第一次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惨败,只剩下一个槟州议席。所幸还保住丹绒国席,这就是失败的“丹绒三役”。
尽管在1999年大选时,林吉祥又更换选区,但已给他带了厄运,他在升旗山国席输给民政的谢宽泰,而在植物园州议席又败给民政丁福南。
这种几乎要结束林吉祥政治生涯的1999年,也让林吉祥卸下党秘书长,转而出任党主席。
显然在没有选择下,林吉祥只好低调在2004年东山再起。但在无党职的情况下,林吉祥的“指手划脚”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即使在2008年大选发生政治海啸,林吉祥也再不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他只能以国会议员的身份成为党在国会的领袖,但反对党领袖的地位已让位于安华了。
政治的现实和残酷也慢慢地减低了林吉祥的政治角色,这固然不符合林吉祥的性格与精神。为此,已步入晚年的林吉祥又再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更换选区。这一回是瞄准一向以来是国阵的后院的柔佛。正因为林吉祥来得正是时候,他连日来成为柔佛风头最健的人,也符合林吉祥永不厌倦和永不言休的斗志。
但从他一生转动选区的“传统”来看,他此次移向南马是希望能让反对党来一个全面与国阵对抗的局面,也企图使到柔佛不再是国阵的“温柔乡”。
正当民联沉浸在“改朝换代”的兴奋时刻,它又面对巫统豁了出去,派出原州务大臣阿都干尼在振林山迎战林吉祥。
这一龙头之仗又叫人想起90年代林吉祥对垒林苍祐之战。不论胜负,林吉祥显然已展露了林吉祥的本色,成为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的最会换选区的政治人物。记忆中所知道的是林吉祥直到今天一共换了5个国席,没有一个人可以打破其记录。
很显然,民联;尤其是行动党已大军压境柔佛,前所未有调兵遣将,而且每一个环节都是矛头对向马华。如今又多了一个巫统的领袖阿都干尼拦路,也就让我们看到一场“世纪之战”将在柔佛的振林山掀起序幕。这个成败对行动党的未来起着十分关键性的作用。这就是林吉祥的震撼,也是林吉祥希望他能够在这一次的决战中证明他本身是“永远的林吉祥”。结局如何,且让我们拭目以待。

刊登于2013年4月25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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