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及联合政府概念时,有一个人是必须被提及的;而在今日当政界人士又议论马华、民政与人联党进行密切合作乃至合并时,我们也要提起这个人,他就是70年代马华第二号人物许启谟。
这位政界人物在李光耀的眼中(李光耀回忆录第43章《冷藏与最后谈判》)被这样的描述:“许启谟担任过新加坡政治部主任,曾主张逮捕我们;尤其是我本人。1959年人民行动党赢得选举后他跑到吉隆坡,东姑任命他成为上议员,且委以部长。”
这就是说,许启谟在林有福当政时期(1956-1959年)是新加坡政治部第一号人物,出手逮捕左翼人士,包括林清祥和方水双等人。在李光耀上台后,他就移向吉隆坡而受到东姑的重用。
他先是成为上议员和部长,继之在1964年中选为国会议员,也继续担任部长。逐渐地他成为陈修信身边的红人,出任党总秘书。虽然李孝友在1963年党选时击败许启谟成为党总秘书,但许启谟在党内的势力则不断地提升,而后成为副会长。
1968年他被委为马华高等教育委员会主席,在获得当年黄丽松(南大校长)及教育部长佐哈里的支持下,马华成功地开设了拉曼学院,以抗拒由董总提出的“独立大学”。
即使拉曼学院成功开办,而“独大”被形容为“铁树开花”(不易成事),但仍无法挽救马华的声望。在1969年的大选蒙受重挫,只剩下13名国会议员(行动党也夺得13个国席)。
然而政治经验老道的许启谟并不沮丧马华的失败,当他在1969年接过林瑞安(落选的工商部长)退隐政坛留下的署理总会长空缺后,反而激起他为第二任首相敦拉萨(1970年上位)献谋出策。
根据砂拉越人民联合党组织秘书田绍熙的回忆:“促成人联党与土著党组织联合政府的有一位“中间人”,他就是马华公会的许启谟。”(参阅回望人联党卅年)
事件的原由是这样的:
1969年5月10日大选投票后的第三天,西马爆发“513”种族冲突流血事件,东马的选举乃告终止,但在东西马政界频密接触的过程中,终于找出一条选后加入联合政府(1970年7月当国家仍处于紧急状态时,破格举行砂州选而落实联合政府),以便政府能在人联党的影响下,促成砂共放下武器走出森林(以黄纪作为首的砂共在1974年与政府签署和约,走出森林)。
无可否认的,联合政府方案在“513”后成为一个政治潮流。继人联党后,在1972年也出现了联盟与回教党在吉兰丹;联盟与民政党在槟城及联盟与人民进步党在吡州组成联合政府。接着更进一步,中央政府的部长也向这些加盟的反对党开放,许启谟在这方面扮演了重要的“中间人”的角色。
1972年5月,当林苍祐偕同陈锦华赴马华总部拜会陈修信时,在场者尚有许启谟、甘文华(马华总秘书)及黄进丰等人。
会上,许启谟建议民政考虑与马华合并,他更进一步建议可以把马华公会的英文名改成Malaysian Civic Association,照样简称MCA,而不再坚持用Malaysian Chinese
Association。
可是由于许启谟提出由陈修信担任总会长,而林苍祐则出任署理总会长已在有意或无意中刺中林苍祐的内心深处(他在1958年已当选总会长,没有理由要他屈居在陈修信之下),此议也就不了了之。(参阅《林苍祐评传》)
1972年较后许启谟逝世后,其位置由李三春取代,而所谓许启谟的“合并”建议也无疾而终。
不幸的许多年之后的今天,又见马华公会、民政党及人联党两度在大选中重创而触使一些人重提合并建议,不禁使人想起许启谟。如果他在世的话,必然赞成马华、民政与人联越早合并越好。可是在困难重重的当下,三党能走在一起吗?
刊登于2013年6月10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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