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民政党改选的前一天(即10月25日星期五)阅报得悉角逐党全国主席的邓章耀终于“领悟”到恢复与发扬林苍祐精神与理念的重要性时,我为他感到高兴,毕竟当许多人都把林苍祐遗忘的时候,他似乎是308政治海啸(2008年)以来第一个喊出要高举林苍祐精神的人。
我曾经为文指出,林苍祐精神是绝对不能丢的,这是我研究政治和分析政治所得出的结论;尤其是在308和505之后,如果民政党要再站起来,除了把林苍祐的“神主牌”抬出来,唤醒人民应牢记他对槟州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外,并没有更好的“苦口良药”可以治疗民政的创伤。
我所持的观点和论点很简单:林苍祐是一个跨时代的伟人,举目一望我国的政治人物能与他“齐驱并驾”的倒没有几个。
比如他在返马之前,曾在中国陪都重庆生活与从事政治探温工作4年(1944-1947年)(担任国民政府参谋总长陈诚的军医和私人秘书,他也促成林苍祐和其夫人吴欣燕的一段姻缘)。1947年国民政府告急,陈诚(后来的台湾副总统)有意让林苍祐留在身边,包括退守台湾后,但林苍祐最终选择回到马来亚(1947年)。
从这样来比较,林苍祐是一位曾在中国国民党政府任要职的人,在马来亚从政的人物,除了梁宇皋之外,就找不到第二个人具有林苍祐这样的政治背景。而梁宇皋的名声远不如林苍祐;尤其是被林连玉骂得“狗血淋头”后,已在华社面前难抬起头来(按梁宇皋较林苍祐早到中国教育部当官,也在后来回马参加创立马华公会(1949年)并出任过马六甲州长和联邦部长,但因支持1960年的拉曼达立报告书而与林连玉唇枪舌战不知多少回合,1963年带着骂名离恨人间)。
换句话说,林苍祐是一位跨越马中的“政治宠儿”,真还没有人能出其右。
其次林苍祐在马来亚独立前已被英殖民政府相中而委为槟州议员(1951年),那时他尚未组织政党。由于乔治市市议会将在1951年杪举行首届(局部)市议员选举,为赶上选举列车,林苍祐在这一年半中成立了“急进党”。
他不是马华公会的创党人之一,而是急进党的创党人。奇迹的是,他领导的急进党在那年的市议会选举大胜,参加9席赢了6席,另6席是英政府委任的市议员。
再有更惊人的举动是,他在1954年率领华人党员加入马华公会(王保尼就是急进党的威中市议员而应林苍祐感召加入马华公会的),其斗争目标就是要为华人争取公平与合理的权益。
为了达成这崇高的理想,他放弃和做出牺牲。他放弃的是由他一手创办的“急进党”。他当年接受陈祯禄的邀请,共同为华社而奋斗,因而让急进党“无疾而终”,从此这个政党消失在政坛。
他另外牺牲的是在1953年已是槟州委任议员的他宁可选择在“危险区”角逐乔治市议员而败北(日落洞区),而将安全区让给其同僚黄鲁坛攻打安全区(丹绒)。
还有在1955年举行独立前的普选时,林苍祐一马当先率领联盟候选人全面在槟州开打,在14席角逐中,结果是联盟全胜14席,林苍祐成了槟州联盟的主席。
当他在1957年独立前夕在槟州立法议会提出槟城加入联合邦而成为独立国的一部分时,也顺带通过槟州宪法,被普遍认为是未来的首席部长。但林苍祐选择要当华人的全国领袖,不是只限一隅在槟州当首席部长。因此林苍祐大方地让出首席部长的位置,而推荐王保尼成为第一任首席部长。
林苍祐认为他这一牺牲也是值得的,毕竟他牺牲一方而成为马华全国总会长(1958年)正符合其心愿,有更大的权力和空间让他为华人争取权益。
虽然林苍祐因党内派系斗争被东姑孤立,且造成马华分裂,但丝毫未损其形象,因为他所斗争和争取的是为了华人的政治地位有保障(要求马华分配1/3的国席,以便修宪时需要征询马华的意见。可惜他要求40个国席被认为“过分”而与巫统闹翻。在陈修信、翁毓麟、梁宇皋及陈东海等人的反戈一击下,林苍祐大权旁落。
在未能成为候选人下,林苍祐在1960年退出马华公会,并在1961年成立民主联合党(UDP)。起初他是把重心放在芙蓉,经过与陈世英及郭开东分裂后,林苍祐意识到他唯有在槟城重新出发才有未来。
1968年陈志勤捎来了组织民政党的念头。在一拍即合下,林苍祐又再做出十分惊人的举措,这一回他宣布丢掉“民主联合党”,改以民政党取而代之。这样一来,槟城成了民政党的大本营。在林苍祐的号召和魅力下,具有高瞻远瞩的林苍祐中再站起来而成为槟州的第二任首席部长。
是林苍祐引导民政走向新生;也是民政让林苍祐找到第二春。双方在1969年的大选创造奇迹,以16对8席执政了槟州。
在这之后,也就是1970年,经过“513”的创伤冲击后,林苍祐让民政党赋入了新的生命,他成了民主斗士。尽管在1971年民政发生内讧,有人企图倒林苍祐,但在林苍祐运筹帷幄下,他及快与敦拉萨重建关系,第一步是在槟州成立联合政府(1972年),第二步是让民政参加国阵(1974年)增加华基政党在国阵的地位。
在与中央的配合下,林苍祐为人民打造一个新的槟州。经过20年(1969-1990年)的奋斗,槟城发展成“东方的矽谷”,电子工业在亚洲遥遥领先。
接下来的18年(1990-2008年)是许子根的克绍其裘,他维持了一个安定的局面 ,也让乔治市列入世界文化遗产而在今日所有的人民正享受其成果。
即使在2008年又再改朝换代,但行动党主导的槟州政府仍然不敢忘记林苍祐的丰功伟绩。
如果说林冠英也珍惜林苍祐的政治遗产,为什么民政党人要丢掉呢?
我对邓章耀的失败不感到出奇,因为他这时鼓起林苍祐精神是迟来的春天,无法扭转其他州代表的投票倾向,这些外州人不会单为槟州作思考,而是用整局来作出决定。但问题是只有槟州才是民政的命根子,离开了槟州民政党又何去何从呢?
刊登于2013年11月4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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