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争执声中,雪州州务大臣卡立依布拉欣出人意表地宣布在任完这一届的州务大臣后,他将不再寻求蝉联。换句话说,当2018年或更早的日子举行第十四届大选时,卡立不会再任大臣,而是让位给新人。他以美国总统只能蝉联一届,任期不超过8年为例,表明他本身的意愿。
就卡立的年龄来说(1946年出生),到了2018年他已经是72岁高龄,也是适当的退休年龄。但以目前卡立正处身积虑以稳固其政治地位的当儿,他的退休声明对他争取党内高职并没有加分,反而有扣分之虞。
为什么卡立在此关键时刻(党选在5月11日揭晓)会有前后不一的表态?这是很耐人寻味的。在此之前,他极力表明有信心争胜署理主席,但今日则大转弯,只求保住大臣地位,显见他在党内的斗争已出现阻力。既不能一箭双雕,也就退而求其次地只保一职。
在2008年大选民联胜出后,卡立时来运转,被安华极力推荐和支持得以出任州务大臣。以他当时的年龄学历和商界经验来作评估,他还是较阿兹敏适合的,虽然阿兹敏也在那一年中选雪州的国州议员,但当时只有44岁的阿兹敏自然在条件上就比不上卡立了(当时已62岁)。
卡立身为一位技术官僚性的政治人物,是把心思和时间放在官务上,乃先后放弃党的总秘书和雪州联委会主席。姑不论是自动放弃或是在压力下退出,卡立这一步棋是错误的,因为一个在党内失去重要地位的人,其官位的改变是可能发生的。
果然不出所料,即使在2013年大选,卡立仍然以最大的热门蝉联州务大臣,但党内已有不满的声音。最明显的是阿兹敏派系对卡立的连任有意见,且希望党能换人。此事经过多方的斡旋与折衷后,才得以勉强保持现状和稳住局势,不过阿兹敏阵营的不满是预料中事。忝为党内的第二号人物(署理主席),却连一个官位也没有(他本身也是国州议员),反而雪州政局让卡立主导一切,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一年之后,公正党突有加影州议员李景杰辞职,以让位安华参加补选胜出后接任卡立职位成为州务大臣。这种刻意的安排是为了平息阿兹敏与卡立的持续斗争,以免党出现分裂。虽然卡立并非心甘情愿让位,但基于师父安华出马,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反对的,只是语言中否认它会辞职,也强烈暗示安华没有在党内这样说。
就在安华踌躇满志的当儿,讵料平地一声雷,在补选提名前夕被判第二度鸡奸案罪名成立入狱5年,失去参选资格。于是,安华又被逼让其夫人代夫出征加影补选。可是旺阿兹莎在胜出后,一切依然故我,卡立的地位没有被取代,阿兹敏也没有上位,安华面对的压力更加沉重。
与此同时,安华在衡量轻重后,又让其夫人蝉联党主席。此时的他已不能左右第二号人物的选择了,虽然有消息说原总秘书赛夫丁与努鲁依莎及蔡添强结成铁三角,准备取代阿兹敏的地位,有得到安华的祝福。但最新消息传来阿兹敏已获超过5千票,比其对手赛夫丁及卡立多出一倍有余的票数。如无意外,阿兹敏已是胜券在握。
若是阿兹敏再胜出,他会否甘心安于现状或是寻求对大臣人选的改换,目前尚不得而知,但可以推想,阿兹敏不会再“静观其变”,除非安华再强烈出面镇住各方,否则公正党在党选后必会有一定的变化。
从上述三个人的微妙关系来看,安华已失去了一个斡旋与调解的机会,单凭“实权领袖”已是不大可能干预雪州政府的事务。
至于卡立的最后一任只是一厢情愿的说辞,尚未提上给党中委讨论和议决,也不能当作交换不辞职的筹码。因此卡立的政治命运在很大程度上系于安华的政运和选后的影响力而定。这就是说,公正党的变与不变,雪州的变与不变,就看公正党的党选结果和阿兹敏的态度了。
刊登于2014年5月5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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