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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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4.7.14

不宜设立华人事务部长 (直挂云帆)



首相纳吉终于在625日宣布内阁增加新成员,他们分别是马华的廖中莱、魏家祥、蔡智勇、李志亮与周美芬;另外一人是民政的马袖强。其中魏家祥及马袖强则被委为首相署部长,尚未得知他们将主管哪个部门。这就是说,马华自去年505后脱离内阁至今刚好超过一年,回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
这主要是马华过去分别掌管四个部门,虽不是关键性的部门,但也是有板有眼。例如交通部、卫生部、地方房屋部、人力资源部等;而民政也分得原产部或通讯与多媒体部等,如今回到内阁,恍如隔了一世纪,既失落又难过。
为什么会这样呢?主要是因为马华和民政在两届大选中一届不如一届,再加上马华误判形势,在不入阁下,内阁的列车也照跑动了。
待到马华说要重回内阁时,列车已是“客满”,似乎只剩下一个空缺。这个空缺就让廖中莱顶上,纳吉也好像已经算准只保留一个交通部长给马华(暂由防长希沙慕丁代,直到最近才“物归原主”)。
因此严格来说,这一次不是内阁改组和调整,而是增插官职,但在这个过程中,马华和民政各领得一个首相署部长,至于他们主管什么部门还需要另行安排。
在这方面,我们注意到首相署除了正副首相外,另有10名部长,再加上两名副部长,总共有14人。因此首相不否认这是一个比较臃肿的内阁,但也显示他的为难之处。
在这种情形下,我们为马华和民政的两位没有官职的部长(过去被称之为不管部长,Without Portfolio)的安排进行分析和讨论是必要也是重要的。
昔日所谓的不管部长是指那些没有专门部门,但什么都可以管的部长,只要首相分配和调派也就有任务可执行。后来觉得这样的称呼不大恰当,也就改称为首相署部长,既可以有专项管理,也可以没有专项管理,主要取决于首相的指示。
就记忆所知,马华自从加入内阁以来(1955年起)就不曾被分配不管部长,都是有职务的部长。例如独立前(1955年),马华的李孝式任交通部长,翁毓麟任卫生部长及梁宇皋任司法部长。
1957年马来亚独立后,马华获分配的部长都有官职,并没有列入首相署部长或不管部长。
即使在1969年的大选马华因成绩欠佳决定暂不入阁,但在发生“513”种族冲突流血事件后,马华四名部长又重回内阁,当时陈修信表明只出任特别任务部长,不掌管部门,以示马华“有志气”。不过在1971年国会民主重开后,马华又接受有官职的部长。换句话说,马华只是短暂出任特别任务部长,而且是自我寻求的,不是首相分派的。
当然我们也没有忘记在1972年初,陈修信突然推荐林敬益出任特别任务部长,但却获分配掌管新村事务部,不算是不管部长。
接着下来的历届大选,马华都在选后出任有职权的部长,即使在2008年的308政治海啸后,马华也没有降格其部长职务和人数。
意想不到的是今次的内阁,马华似乎是第一次被分配到首相署部长,也引起了诸多的猜想。
有人提到或者魏家祥将被分派掌管华人事务部;华总更进一步建议魏马两人分别掌管华人事务与非伊斯兰宗教事务部。乍看起来,好像合乎逻辑,但如果仔细分析马来西亚国情,也有不妥之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若有失误,请指正),当2009年首相纳吉委任许子根出任首相部长时,有人建议他出任首相署华人事务部长,他马上反应认为不恰当,因为这是自我局限在华人事务中,而不能兼任其他事务。偏偏马来西亚是个多元种族和文化的国家,如果部长只管一个小圈子,触及不到其他事项,则这个部长不是全民的部长,也久而久之接受国家的管治可分成种族来处理。这样的部长就成跛脚部长了。
这种让华人管华人,不但恢复甲必丹制度,而且也回到殖民地时代的“华民事务官”。这样一来,华人事务部长也就成为如假包换的“华人事务官”。如果此风一开将成为不好的示范,也就给予其他少数族群也要求本身种族的部长。这对国民的团结无所裨益,也是开时代的倒车。
我对许子根婉拒出任华人事务部长一职表示欣赏与欣慰,因为他马上意识到后遗症的严重性。结果他接受没有特别职务的部长。只是比较侧重国民团结的工作。虽然有人批评许子根走后门作部长,但他毕竟没有做对不起民族的事,如果他当日接受华人事务部长,则今天我国可能会出现其他族群的部长。
若是以此治国,相关的部门是只管本身的族群还是可以管理全民?因此我们希望也反对马华接受这样的职务(若有的话),这不是华人之光,反而是华人自我设陷的开始。廖中莱与魏家祥有需要深入研究族群政治有其可行与不可行之区分。有些课题可以捍卫族群的利益,但有些课题;尤其是国家政治、经济、法律等大事,不可用种族的政策与手段来处理。
如果我们不健忘的话,在1965年沙巴的唐纳史蒂芬(第一任首席部长,后皈依回教改名为福尔)与慕斯达化(第一任州元首)在政治对峙的时候,东姑调走唐纳史蒂芬出任联邦沙巴事务部长,改由罗思仁出任首席部长。结果唐纳在无所事事下,所谓联邦沙巴事务部长职已不了了之。
这说明了某些部门设在中央不过是政治议程的走过场,不具现实意义。
同样的道理,马袖强若是走许子根的道路,也强过出任具有种族框架的部长;尤其是民政向来反对种族政治,实在不能在种族主义的圈子中看问题。
我们反观印度国大党,只有四名国会议员,但有二正二副部长,都有部门掌管,相比之下,国大党的地位比马华还强。马华再差也尚剩7名国会议员。这就是说,马华要力争有职权的部长回来。
如果马华希望争取更多华人的支持,它应该力争较多和较大的代表性在政府内,但不是在国阵或政府内搞种族政治。其实华人事务问题就是国家问题,不能一分为二被切割处理。华总的提议是有重新检讨的必要。它可以要求被分配兼管贸工部、教育部、内政部,但不能要求回到殖民地时代的分而治之。
今天重振马华的任务不是分配管华人事务或非伊斯兰宗教事务就可以解决华人面对的问题或国家面对的挑战;恰恰相反,国民的责任就是阻止和防止国家的政治被种族被切割和孤立。
由此来看,相关的建议表面上看来合情合理,实则是开一个危险的先例。毕竟问题不在种族的差异,而在于政府的偏差与失调乃至政策不当所致。

刊登于2014年7月3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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