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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4.9.14

伊党宗教路线引发争议 (跃马扬鞭)

伊斯兰党署理主席莫哈末沙布警告伊斯兰党不要囿限于伊斯兰立场,而是应该关注社会正义,否则一旦类似佐科威(印尼新当选总统,他是平民出身,曾担任雅加达省长,有良好的服务记录)的领袖在马来西亚崛起,伊斯兰党将会成为与马来西亚人民无关的政党。
他还语重心长地说,伊党领袖不要太自豪于利用伊斯兰宗教来捍卫本身的一切行动,有朝一日,当佐科威来了强硬的宗教派将吞下苦果。
因此他促请党内的宗教派与其抛出伊斯兰辞令,不如走入民间与人民同在。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莫哈末沙布是伊斯兰党于1978年大选吃败仗后的第一位敢站出来批判党内保守派与宗教派的人士。这之中隔了几乎36年之久,才看到党内坐第二把交椅的领袖敢于向党内的当权派发出内心的呐喊。
这之中也显示了伊党正处在一个自我挣扎的时代;而其矛盾也反映在伊党内有一批干部认为伊党的坐大全因是党的转型成功,选民也接受了伊党的宗教路线。
究竟伊党有没有转型?而其转型带来的政绩又是否因宗教路线有以致之?这正是值得我们深入研究与探讨的宗教政治。
无可否认的,伊斯兰党是从巫统分裂出来的。1951年伊党虽已成立,但一直打不开局面,尽管在1955年时,有插足参加独立前的普选(朝向自治邦),但也只赢得1个席位,无法发挥作用。直到1956年伊党迎来了一位叱咤风云的政治领袖后,才发展成为一个强大的政党。这位领袖就是曾任马来国民党主席,也曾在1955年与布斯达曼合作创立人民党的布哈鲁丁(Dr. Burharudin)。
由于具有左倾的政治思想,布哈鲁丁领导伊党时不与社阵(劳工党与人民党组成的社会主义阵线)对抗;反而私下取得合作。结果在1959年的大选伊党一炮而红,不但夺得吉兰丹及登嘉楼(未及一年倒台归联盟重掌政权)的州政权,而且国会议员有13名,是当时最大的反对党。
1964年大选时,因为伊党与社阵采取同一立场反对马来西亚,也就在国会选举中失利,只剩9个国会议员,所幸保住吉兰丹州政权。
即使在1965年时布哈鲁丁被内安令扣捕而失去自由(他被指控与社阵一些领袖企图在巴基斯坦设立流亡政府),但他所建立的民族主义政治路线并没有被改变,而是与巫统在同一个理念下进行斗争。
在那个时候,伊党崛起的领袖是阿斯里,他也是用民族主义的旗号进行斗争。在1969年的大选,为伊党保住吉兰丹州政权和国会议员又增至12名。
旋后国家因“513”种族暴乱进入了紧急状态。在因缘际会下,伊党与巫统组成联合政府(1972年),接着在1974年加入国阵,展现了伊党与巫统的政治路线是一致的,也没有刻意强调宗教。虽然布哈鲁丁在同年的十月逝世,阿斯里忝为党主席,他也没有改变伊党的既定路线。
就算在1977年伊党被开除出国阵仍然坚持民族主义的路线。不幸的是,伊党连续三届大选都吃了败仗(197819821986年),直到1990年才又夺回丹州政权。
这个时候,伊党内新崛起的主席法兹诺已有较明显的宗教形象,他连同聂阿兹(丹州务大臣)及哈迪阿旺(署理主席)形成的铁三角突出了宗教路线作为主轴。不过,如果当年不是东姑拉沙里组46精神党与伊党联手,伊党将是不可能拿回丹州政权的。因此伊党内有人声称是因为转型成功,注入宗教元素才使到伊党重新夺回州政权的说法有存疑的。
此外,如果不是安华旋风,伊党不可能在1999年大选有大突破,再次攻下丹登的州政权,而且国会议员跃增至27名。正是相信自我膨胀的力量,党领袖认为走宗教教路线可让伊党再造辉煌,因而在这之后全力地鼓吹回教国的理念,甚至要推行回教刑法。这种误判也在2004年的大选证诸了没有安华旋风伊党是飞不起来的。
也因为安华再次亲临挂阵,伊党才又在2008年及2013年的大选中大有斩获。可惜的是,伊党内的保守派和党内偏向宗教的年轻一派却忘记了伊党是怎样起家的,他们都不约而同向民联发出挑战,甚至不把莫哈末沙布的忠告和警告放在眼里。

这对伊党的未来也非好兆头,如果民联破裂,伊党或可以知道在下届大选时强调宗教路线还是行不通的。
刊登于2014年9月22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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