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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7.4.15

从“市长”回家说起 (现代春秋)



乔治市的变化是曲折离奇的,它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实验品,而后波及和辐射到全国各地。
首先槟岛是英国人踏足马来西亚的第一个岛屿。为了获得这个岛屿的控制权,英人莱特与吉打苏丹签署合约,以永久租贷方式拿下槟榔屿。于是在1786717日,莱特率其部队乘军舰抵达槟榔屿,但最先登陆的地方是今日的康华丽堡,并升起了英国国旗。他这样说:“吾今奉总督(麦克浮爵士)及孟加拉国会议院训令,于今日占据此岛,名槟榔屿,今将之易名为“威尔斯太子岛”。接着他又宣布将作为行政办公的地方命名为“乔治市”,用以表彰乔治三世国王。
有了槟榔屿和乔治市后,英国人的胃口大开,乃在1819年再拿下新加坡。及后在与荷兰交换条件下,又将马六甲拿下。1826年,英国将新加坡、槟城及马六甲组成海峡殖民地,全面地控制了马六甲海峡。
凭着这一优势,英国通过1874年的邦咯条约,把权力的鞭子伸入马来亚,最终马来亚包括新加坡成为英国的殖民地。
这个演变告诉我们槟城是英国人进入马来亚的第一个起点。
第二个起点也是用槟城打头阵。
1951年,英国为证明其民主制度可行,用以克制马共势力的膨胀,乃在乔治市推行第一个市议会选举(也就是乔治市市议会选举)。虽然不是全部民选,但也反映了第一次选举的玩意儿。市民在投票后,选出9名市议员,另6名是委任的;而市议会的主席是槟州参政司(相等于总督)。
当民选制度在乔治市开了头,取得其可行性后,英国乃在1952年把市议会选举引入吉隆坡市议会。就这样,各地城市及地方议会的选举也就在全马各地推行。换句话说,是乔治市写下了民选制度的第一页。
第三个起点发生在1965年,事情的因由是这样的:1957年马来亚独立后,因法令未有修改,因此乔治市第一任主席是吴源和,他不被称为市长。只有到了1958年法令完整后,乔治市市议会的主席正式被称为市长,首任市长是社阵的南玛纳旦。1961年的市议会选举社阵大胜,囊括了15席中的14席,也连带影响全马各地的城镇热烈进行投票。
虽然在1963年的乔治市市议会选举,社阵因内部斗争影响选举成绩,但仍以9席控制市议会。可是社阵内部对市长职虎视眈眈的大有人在,黄添寿就是与崔耀才争夺市长的人,他在1965年曾再任市长一个短时期。
但此时中央也拿槟城乔治市市议会来开刀,那就是宣布接管乔治市议会(由槟州首席部长接管)。虽然社阵党人示威抗议,但已无法改变中央的决策。
也是在1966年,国会通过地方政府修正法令后,特别地设立一个以法官为首的调查庭,以调查社阵执政下(1958-1965)的乔治市市议会有否出现不规则和舞弊之嫌。
经过一番调查和听证后,调查庭的报告确认市议会有滥权和管理不当之例,但没有针对任何人。换句话说,这份报告书也“合理化”了政府接管市议会。
由那个时候开始,全马的市议会及地方议会选举取消了,改由各州政府直接接管。这就是说改变是从乔治市市议会开始的。
因为政治的变化,当1976年国会又再通过地方政府修正法令后,身为槟州首席部长的林苍祐也就率先将议会进行合并。在槟岛方面,将乔治市市议会及槟岛乡村地方议会合并而成槟岛市政局;而威省方面的威北县议会、威中县议会及威南县议会并成威省市政局,这样一来,整个槟州只有两个市政局。也因为将乔治市的范围扩大,变成整个岛,乔治市的“市”的地位也不见了。因为整个岛尚未具备市的条件。
很自然的,为了槟城的发展,乔治市是否保持“市”的地位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新格局能发展槟州。林苍祐也不负众望,他按法令委任公务员出任主席,及从成员党中委任24名市议员,开创了没有选举的市政局。
不过在1990年的时候,槟州的政局又有突破。这一年民政只赢得7席,而巫统保有12席,在讨价还价下,民政党人出任首席部长(许子根)外,并多加一个槟岛市政局主席由政治人物担任(陈锦华)。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槟岛是第一个用政治人物掌管市政局的。从陈锦华到丁福南他们一共担任了9年的市政局主席,才又交回给公务员。
后来的市政局也就按传统操作,但来到2008年之后,由民联控制了州政府,它又按政纲提出要民选市议员,这又和中央打一场官司。结果在未能改变现状下,民联政府只得在原地踏步。
正当没有太大改变的时候,又传来槟岛市政局将升格为市,这也意味着槟岛已具备市的地位,从“市政局”升为“市政厅”。这也应该感谢林苍祐的高瞻远瞩,在1976年将市议会合并,才奠下今日的成果。与此同时,我们又看到“市长”回家了,但不是民选的,它距离行动党追求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
无论如何,从一开始到今天;不论是乔治市或槟榔屿,他总是政治改革的先行者或试验品。因此乔治市充满了无数个第一个故事。

刊登于2015年4月6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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